云九姬疾走到云九哲身边,闻见他身上浓郁的药气,顿觉不对劲,掀开他的衣服,见后背掉了几块皮血迹斑驳,乳白色药膏擦在其上,她问道:“怎么回事?” “习武术…摔的。”云九哲噘嘴道。 此刻,云九姬傻眼了,瞥见床头摆了一小瓷瓶,他是为其擦药,误会他了。 想到他主仆俩的私情,她又理直气壮,擦药也不成,他是个危险人物,得防着。 “云九姬,今日若说不清楚,看我怎么收拾你!”听见她意有所指,商祈火气上涌。 “说清楚!你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吕一警告过我,不准提起这事,我偏偏要提,四月初十,二更天,你与吕一在隐居外鱼水之欢我管不着,但是你想打我弟弟的歪主意,我跟你没完,我云家可没出过断袖!!” 断袖?商祈脸色铁青,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阴恻恻走到云九姬面前,大手掐住她的下巴,“云九姬,你是不是想死?!” “恼羞成怒了?是不是准备灭口?”云九姬怒视他,气势如虹。 一旁的云九哲见场面剑拔弩张,害怕的抹着眼泪,求道:“小哥哥,放开…我姐姐,别掐她…” 见云九哲求情,商祈松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如果解释不了,就准备好承担怒气!” 这时,吕一走了进来。 看见主子与云九姬怒目横眉,他果断转身,远离是非。 哪知,云九姬不放过他,“站住!吕一,隐居门口,四月初十,二更天,马车里,你们主仆做了什么,承不承认?” 吕一皱眉,脚一滞,艰难的回过头。 见吕一皱眉,商祈道:“说!” 吕一为难,恨云九姬的嘴把不住门,不说又不行,只好捡几句不那么丢脸的话。 “主子,那晚你喝醉了,说要来隐居,我就带了主子来隐居,主子在门外喊了几句门,云小姐开了门,看了一眼就关门回隐居了。” 哼!吕一这家伙不老实。 听他言词避重就轻,俩人情事只字不提,云九姬对于他的无耻程度,深感不耻。 亏得以前还以为他老实,木讷,现在,呵呵! 要对质得把人清出去,少儿不宜,云九姬把云九哲拎了出去,关上门窗。 “吕一,辟如在马车里,商祈坐在你身上,你的裤档上的血,裤子被扯了个大洞,露出……咳咳大腿……至于,你们说的虎狼之词,我也不重述了,免得大家都尴尬……”说到这里,她臊的脸红到了耳根子。 刹时间,商祈气的咬牙切齿,森冷的盯着吕一。 见主子的眼如利箭,盯的他直发怵,他要被冤死了。 他跪下道:“主子,是您醉酒要来隐居的,属下阻止不了,便送您来隐居,您在门口大喊大闹,我捂住您的嘴您便咬了我,好不容易把您拉到马车上,你还不死心要下马车,我怕你醉后乱来拦住您,您与我撕打了起来,我手受伤自然会碰到衣服,裤子上……就成了云小姐说的那样,误会啊……” 原来如此,商祈已心里有数了。 然而,云九姬心里疑惑,“商祈,不是你们说当晚被赶出了李府,难道我听错了?师叔为什么要赶你们走?你又为什么不近女身,只要吕一伺候你?还拿我当挡箭牌,难道不是掩饰你与吕一的断袖关系?” 看着歪理的云九姬,商祈恨不得把她的脑袋敲开,看她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这下吕一听了也不淡定了,“云小姐,休要血口喷人,我吕一堂堂正正的男人还要娶老婆,你胡说什么!” 云九姬冷哼。 “不近女身!断袖!云九姬是要我证明清白吗?”商祈大手一挥,“吕一,出去!任何人都不得进来。” 主子有令,莫敢不从,吕一虽是怨愤,不得不听令。 看着眼睛猩红的商祈,浑身散发着阴冷之气,一步一步向她逼近,云九姬不由的退了几步,“你想干什么,杀人灭口?” 春桃与小满闻迅赶来,被吕一一手拎一个,扔出了隐居大门外。 “干什么?来证明我近不近女身,证明我是不是断袖!!” 商祈一字一句,说的堪称是咬牙切齿。 第一次见商祈如此阴森恐怖,宛如地狱的修罗骇人,她已退无可退,逼到了墙根上,吓的舌头打颤,哆嗦道:“商祈,冷……静……” 商祈伸出手,撩开她的头发,“云九姬,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他整个人向前倾,云九姬从他腋下钻过去,躲过一劫。 但是,凭她的身板,哪里能逃得过武艺高强的商祈,不消一会,她又被逼到了墙角。 “你再发疯,我可……跟你拼命了。”云九姬害怕的捂住胸口。 “随你!” 商祈不屑一笑,俊脸充满了揶揄,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低下头就覆上了她的唇。 当他吻上她的唇,冰凉的触感柔软细腻,阵阵幽香沁入鼻间,身体如火灼热,他的脸上已不再是冰冷,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绯红…… “呜…呜…”鼻间充斥着他的淡雅的沉木香,还有他放大的俊脸,云九姬羞愤不已,她被他非礼了! 他居然这么放肆,她清清白白的少女,初吻就这样没了! 她用力的挣扎,他却像是块巨石纹丝不动,她用力咬向他的唇。 血腥瞬间漫入她的口齿,商祈吃痛,却依然舍不得放开她,云九姬抬起腿,狠狠往他跨下踢去。 “啊!你这个女人……” 商祈吃痛,终于放开了她。 “商祈,你混蛋!”云九姬又顺势扇了他一巴掌,跌坐在地泪水婆娑,头埋在腿上,伤心的啜泣着。 商祈捂住脸,不可置信自己被扇了。 在世十七载,他的脸竟折在了云九姬手上。 可看着哭的伤心的云九姬,他没有一丝怒气,反而生出满腔心疼。 他忍着巨痛,劝道:“好了,还不是你冤枉我,不许哭了,你毁我清誉,伤我身子我还没找你算帐,万一咳咳…被你踢废了,你这辈子就别想逃了。” 云九姬继续哭着,不理会他。 商祈一个头两个大,嘴巴在流血,脸扇肿了,大腿内侧好像也肿了,简直是惨不忍睹,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云九姬…… “云九姬,够了,不满意我再来一次……”商祈忍巨痛走到她旁边故意吓她,每走一步,他的大腿根如撕裂了般疼痛。 “流氓!你去死!”云九姬听罢,抹了把泪,往外面狂奔。 见她走了,商祈懈了口气,痛的吡牙咧嘴,小心卧在床上脱了亵裤,见自己的大腿内侧,肿的像个包子一片瘀青,差一点点就小兄弟不保了。 他脚一移,痛的倒抽了口气,“臭丫头,下手真够重!” 逃了出来,云九姬看见吕一忤在院子里,怒从心来,疾走过去,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啐道:“不要脸!主仆一个德行。” 吕一捂着脸,傻懵了。 天啊,他被扇脸了? 顿时,他的脸涨成猪肝色,可偏偏又不屑和一个女人动手,特别还是主子心心念念女人。 “主子,你……”吕一走进房间,见主子嘴唇肿起,还残留着血液,脸上赫然几个手掌印,脚一瘸一拐,突然明白了什么。 乖乖,难道云小姐要扇他,斯文扫地呐! 他竟成了帮凶。 没过多久,春桃拿着菜刀,小满杠着锄头,云九姬拿着打狗棍,云九哲拿着扁担,气势汹汹而来。 撞开了门,四双眼睛盯着那俩主仆。 “滚,马上给我滚。”云九姬怒不可揭,指了指门外。 “云小姐,这是做甚?息怒,放下武器,等下莫伤了自己。”吕一打圆场。 “小满,上,把他们的衣服丢出去!” 小满今日总算有了男子的雄风,举了举锄头,颇有副匡扶正义,不惜血染疆场的霸气,“是,小姐。” 他利眼扫过商祈与吕一,迅速冲到柜子前,把他们的衣服通通抱出来,往门外扔,还不忘踩几脚。 吕一张了张嘴,想阻止,商祈按住他。 “云九姬,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为了你丢爵,我无处可去,你不能赶我走。” 再瞧这厮已不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之风,而是姿态低下的落难公子,还矫情的配上心酸一笑,看的她眼睛疼。 见过他的无耻,云九姬心如磐石,不为所动,大手一挥,“给我架人。” 几人蜂拥而上,架起商祈与吕一,许是自知理亏,主仆俩难得乖顺,被他们几人推推搡搡轰出了隐居。 小满总算硬气回,小脸蛋激动的红扑扑,云九哲如丧考妣,还是舍不得那厮。 看着他不争气的小样,云九姬恨铁不成钢的赏了他几个脑瓜崩,叫小满严防死守回了屋。 傍晚,瓢泼大雨而至。 那花孔雀主仆俩欲施苦肉计,在门外淋成了落汤鸡。 见那厮无耻之极,云九姬不加理会,让他们自作自受。 隔壁的孙嫂子来隐居做完了饭,见这俩男人还在淋雨,可怜巴巴,不禁摇头。 往日,隐居众人几乎不在门口逗留,这一带街坊家宅自带院子,也不太常来往串门,况云九姬身份也不宜外露,每次出门避开了些,知道她的身份者少之又少。 请来的孙嫂是个实诚人,嘴倒是把的住门,如今让商祈这么一闹,路过的邻里尽知,隐居门外有俩男人站一天了,一时间邻里传的沸沸扬扬。 讲到其中一美男如何惊为天人,如何让人一见倾心,被他美貌好奇的邻里纷纷探出脑袋,来窥探一二。 饶是遭众人围观,花孔雀还是一副苦命书生的颓废样,丝毫不避讳他们探究的眼神,惹得街坊小娘子春心荡漾,心疼不己。 “郎君,来我家避避雨,莫等了。” “是啊,进来坐坐,莫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