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全接了我的活儿,打哑鼓儿。 少小年通鼓,第七天的时候,说约在了酒楼。 我过去的时候,有四五个人在了,少小年给介绍,皮知事,其它的几个人就是皮知事的朋友。 喝酒聊天,就是乱聊一气儿,人多,不能聊官鼓儿的事儿。 喝酒,差不多的时候,皮知事的几个朋友就先走了,他们明白。 少小年把门插上,拿出一幅画儿来。 打开,皮知事一愣,看了半天说:“好画儿。“ 我知道,那画儿得值千八大洋的。 收好,皮知事很高兴。 这事到此为止,不再谈其它的。 我和少小年回杂货铺,我问:“这皮知事靠谱不?“ 少小年说:“靠不靠谱的,打上一鼓儿就知道了,他喜欢画儿,其它的不喜欢。“ 我说:“想进官儿鼓不太容易,尤其是这县里的,地方小,讲究更多,更麻烦。“ 少小年说:“你得弄个官当当。“ 我说:“当什么官儿?“ 少小年说:“别管,我来通鼓儿。“ 我等着,空了就跟左小全打哑巴鼓儿,教他一些东西,这小子聪明,学会了不少,就看东西这块儿,也差不太多。 左小全跟我说,也想进抵制军。 我说:“你早就是了,你现在做的就是这活儿,弄钱。“ 左小全说:“有把枪就牛了。“ 我说:“给你留着呢,打鼓儿,你拿把枪,是不是吓人了?“ 左小全乐起来。 其实,我还真不是想让左小全进抵制军,真的要是干起来,要命,太年轻了。 皮知事这个人不是太好弄。 皮家也有上百口子人,家大业大的。 官商皆通。 少小年通鼓儿,到是真给通了,花了多少钱不知道。 我弄了一个保长,这到是有点意思了。 当了保长,也慢慢的和皮知事熟识了。 每天游走于这些人之间。 皮知事对我也开始信任了,也因为我知道得多,毕竟我是大学毕业的。 皮知事请我去喝酒,七八个人在,都是这个城里的,有脸有面儿的主儿。 就是官鼓儿加商鼓,官即商,商即官。 这七八个人是看不起我的,一脸的牛逼样。 我坐在皮知事身边,喝酒,我不说话。 在差不多的时候,皮知事说:“我们做商在这个小城,县城,李保长可是长过大世面的人,我们要把商做到奉天去,这个就需要人通商了,李保长可以。” 他们看着我,是不相信的。 皮知事说:“现在形势大家也知道,偏偶一安,但是也不一定安了,手里的东西,一人拿出一件,标上价格,让李保长到奉天出货。” 这是试鼓儿,他们的鼓儿打得山响。 他们在试鼓儿。 皮知事发话了,没有人敢不听。 就这个城的商人,有七八家,真是有钱,让我眼红,就皮家大院,那东西,真是富过京城的王爷之地了。 东西八件,画儿,瓷器,东西都不怎么着,标价到是高出本身的三四倍,这是玩我呢? 这想进官商之鼓,混打之鼓,也是很难,地方越小,鼓团越是紧,水都泼不进去。 我和少小年商量了。 少小年说:“你去天奉天找于天,奉天最大的一个商人。” 我问:“你熟悉吗?” 少小年说:“这个人情他会给的,你别问原因了。” 我说:“拿着这八件破烂去吗?” 少小年说:“自然不是,东西我备好了,你找于天,让他介绍一个鼓儿,商鼓儿。” 我问:“于天是什么人?” 少小年说:“别多问,也别多嘴,马上走。” 我带着东西去了奉天。 在奉天安顿下来,并没有直接去找于天。 我在奉天转了两天,情况也是不太好,各军阀,土匪当道。 这些东西恐怕都不值钱了,现在最值钱的就是粮食了。 我到于府,还真的就让我进去了。 客厅,见到了于天,六十左右岁儿。 我提到了少小年,于天挺亲切的,问少小年怎么样? 聊了一会儿,我说了,想出点货。 于天说:“我是从京都跑过来的,跟我跑过来的也有几个人,你说的是商鼓儿吧?” 我点头。 于天说:“鼓儿在天,天要作色,也难违呀。” 于天的话,我没太懂,他写了一个地址。 我把少小年带的东西,拿出来,一个小盒子。 我说:“小年送您的,他家里有事,实在是脱不开身,说得了空就来看您。” 于天说:“别的不用说了,小年救过我的,这东西拿回去吧。” 我说:“给您带来了,您不收,小年就不高兴了。” 于天笑了一下说:“那我拿着吧,等下。” 于天进里屋,一会儿出来,拿着一张票子说:“这个你给小年带过去吧,你们那城也能提兑。” 我看了一眼,是粮票,没写多少粮食。 我谢过后,出来。 按照地址,去找一个叫明小楼的人。 宅子不大,但是有牌面儿。 按铃,有人开门,我说了,这个人就带我进去。 在客厅等了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出来,很利索的一个人。 他坐下,喝茶。 我说:“我叫李净秋,是于老板介绍我过来的,有点货。“ 明小楼伸手,比划一下,意思拿出来。 我把八件东西拿出来,摆到桌子上,他扫了一眼,就笑起来说:“老于真是的。“ 这话的意思我听明白了。 我说:“对不住,有好的,没敢拿,现在有点乱。“ 明小楼说:“好的尽管拿来,这些收了,丁可,进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进来,站在一边。 明小楼说:“你和李先生到银行转过去一万大洋,李先生,我还有事。“ 我起来,客套几句,和丁可到银行,拿了票子。 我拿出十块大洋给丁可,他笑了一下说:“这个可不行,您忙吧,我得回去了。” 这格局真大,十块大洋,人家没要。 这丁可走了,人家明小楼根本就没动那些破烂货。 我回去,找皮知事,说东西出手了。 这八件破烂,能值个两三千大洋就不错了。 他爷爷的。 皮知事说:“晚上,酒楼。” 我去少小年的杂货铺,把粮票给了他,和他聊了几句。 少小年拿着粮票说:“这于天还真就是念了点情份。” 我问:“多少?“ 少小年说:“三万斤。“ 我一下跳起来了,三万斤,卧槽,这出手可够大方的了。 这于天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