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起来,多革青的铺子竟然没开,给多革青打电话,他说有事,忙着呢! 这老小子是躲了。 那鼓儿又来了,我到是挺喜欢听的。 这个人打完鼓就走了。 多革青的铺子开了,这老小子拎着鸟笼子,晃着进了我的铺子。 “这个人是冲着你来的。”这老小子是真特么鬼精,用了这么一个简单的招儿,就试出来了。 “噢,真是没有想到,还有人鼓我的事儿,贝勒爷,您可不能看笑话。”我说。 “我呀?这要是在我风光的时候,自然是不会看你笑话的,可是现在,我有屁本事?”贝勒爷说。 “贝勒爷,您笑话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说。 多革青大笑起来,说:“不聊了。” 多革青回了自己的铺子。 下午,我睡一觉起来,要出去转转,简衫竟然来了。 我安排好简衫,带着转胡同,晚上吃东西。 简衫说来玩的。 吃饭的时候,简衫提到了叶秋晨。 叶家现在已经恢复得挺好了,叶秋晨去她哪儿,提到我几次,那意思我明白,我摇头。 第二天,简衫来了,坐在窗户那儿喝茶,那个打鼓的人又来了。 打鼓,多革青竟然把椅子搬出来,坐在那儿喝茶,听鼓。 那个人停鼓后,他带叫了一声:“好。” 这个多革青纯是闲着了。 那简衫听完鼓说:“事鼓,鼓的是事儿,九鼓成事,这是第几鼓了?” “七鼓。” 简衫明白鼓。 “八鼓的时候,你应该对鼓了,不能让他打成九鼓。”简衫说。 顾瘸子说,让这个人打完九鼓,简衫的意思不让打完。 对鼓能让这个人停下来吗? “为什么?”我问。 “九鼓,鼓的是顶天的事儿,所以九鼓打完,你没反应,自然就会有事来了。”简衫说。 “是事是躲不过去的。”我说。 “嗯,明天对一下鼓吧,然后再说。”简衫说。 也好,对个鼓,看看对方是什么情况。 这个人没有人打听出来,是什么人,消息人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第二天,那个人九点来了,坐在那儿先抽了一根烟,那多革青又出来了,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准备听鼓,其实就是看热闹。 那个人起鼓,我随后也起鼓,在我屋子里,多革青听到鼓声,侧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又看那个人。 这个人的鼓很柔弱,其实柔弱里面藏着硬,打的调儿,是东北的小调《叹清水河》,其实,在东北叫土匪小调。 听着好听,我是附调跟着。 打到一半的时候,简衫看了我一眼,我抢了调,强鼓,那个人一下就捂住了鼓,停了鼓,我打完,这个人身起,往铺子里来。 进来,坐下,自己倒茶。 这个人四十多岁。 “铁先生的鼓是真漂亮,我以为传的不过就是一个虚张声势的。”这个人说。 “您想打九鼓?”我问。 “不敢,我只打八鼓,今天您不对鼓,我就不再来了。”这个人说。 “八鼓?” 八鼓不打了?这个人说的真话假话,不知道,打到八鼓,八鼓留一鼓,留的是心机呀! 那九鼓随时就可以打,今天不打,明天打,明天不打,后天打,正常是连九鼓,他不打了。 这让人的心可是悬着的,那滋味不好受。 “别,您明天把这九鼓打完吧!”我说。 “我喜欢鼓,从小就打,各种鼓我都学了,可是听了您的鼓后,我觉得我那鼓就不叫鼓了,如果是这样,我必须是要拜师学鼓的,但是我不能,因为有人托事给我,听了您的鼓,我不打九鼓了,但因为事儿,您也不能收我当徒弟,希望这事过后,有一个缓解。”这个人说。 到底是有事了。 “您这鼓得打完,不然其它的人也会把这九鼓补上,吊着多难受?是不?”我说。 这个人沉默了良久说:“我都是败鼓了,没脸再打,至于谁接这九鼓,那我就不管了,鼓的事儿,我也不能说,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不打鼓。” 这个人说完走了。 简衫说:“这事恐怕有点麻烦。” 我知道会麻烦的,九鼓是天事,就是大事,什么大事呢? 我实在想不出来。 多革青进来了。 “铁子,鼓打得漂亮。”多革青坐下,我介绍了一下,简衫。 多革青坐下聊了一会儿,就走了。 简衫说:“等鼓吧!” 简衫回去了。 只有等鼓。 这个人果然没有再出来。 顾瘸子打电话来,问鼓的事情,我说了。 “等鼓?够闹心的了。”顾瘸子说。 顾瘸子没有打听出来,这个人是谁,是干什么的,为谁鼓的事儿。 我突然想起来,我师父刘德为跟我提过,空鼓的事情。 那年,我师父刘德为要扎一个大户人家的货,一鼓三年,年节必上门,礼敬,就是送礼,也帮着这老头三年,老头家是大户,但是就是一个人了。 我师父刘德为几乎拿着当爹了,就为那一件东西,扎成,我师父就能买地。 可是,三年头上,那老头把那东西给卖了,这鼓是稳了,三年的鼓呀,让老头一下就给把鼓给砸露了,我师父刘德为差点没吐血,搭了三年的功夫,白鼓一个。 后来才知道,这老头会鼓,年青的时候就打过鼓,十年的鼓,谁最不知道,这鼓扎得,扎得鼓皮细碎。 我师父刘德为,大病一场,一个月才见好。 见好后,我师父刘德为给这老头打了九鼓,一天一鼓,鼓鼓悲惨。 听到的人,都要掉眼泪。 我师父刘德为打这鼓,也是切入了自己的痛,三年,能不痛吗? 入情之鼓,就要了命了。 九鼓为事,可是我师父刘德为,打完八鼓后,就再也没有打九鼓,悬着九鼓。 这老头懂鼓呀,也知道,这九鼓就是顶事的鼓。 老头也知道自己做过了。 这九鼓不打,悬了两个月,老头是顶不住了,你心里天天悬着事儿,还能好? 加上年纪大了,两个月,老头就病倒了,这一病就没起,第三个月人就死了。 这和我师父刘德为所悬之鼓,有关系,肯定是有关系。 这就叫空鼓,打了,没有事儿,就是不打完,我师父把九鼓打完,他也不会找这老头事儿的,认了。 这空鼓把老头给敲死了,怎么评价呢?我也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