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年沉默了半天说,叶秋晨说的就是帮鼓,没说合鼓。 “老年,想拿叶家的东西,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没签个契约?”我问。 历年抬头看我,把酒干了,沉默了半天,又倒上了。 “就算是合鼓吧!” “老年,你五十多岁了,这说得是什么话?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敢和你合鼓,最后容易成了合葬。“我说。 历年说我,别太狂了,最初看我还挺顺眼的,现在传得,我跟鼓顶一样,没有人能比,历家鼓也是傻鼓。 这历年不高兴了,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当年历风的鼓儿,也是打得精致,漂亮。 我也不想解释,历年怎么想都成,但是合鼓的事情,我不想。 这合鼓没有几年的磨合,谁敢? 我和少拐子合鼓,那磨合了多久?何况,少鼓也有德鼓在里面。 历年也明白了我的意思,那历年要打帮鼓,我也不愿意,这帮鼓不比合鼓好打,帮不好就是倒鼓。 历年知道,我们没有合作的可能,他拿起手机,给叶秋晨打了电话。 叶秋晨二十分钟过来了,坐下,又要了两个菜,倒上酒,喝酒。 “铁雪说,我们无法合作。”历年说。 叶秋晨看着我。 ”你不用看着我,我和老年没有磨合,合鼓不可能,帮鼓也不可能,不然会出问题的,既然你想让老年帮你,就各打各鼓。”我说。 叶秋晨看历年。 “就是独打吧!”历年说。 叶秋晨其实对历年的鼓儿是没有信心的。 对我她都是不相信的。 吃过饭,我回鬼眼当铺,现在我基本上在鬼眼当铺呆着了。 顾瘸子给我的二百万,我给父母弄了套带院的小别墅,开春装修。 这个冬季很冷。 马上就过年了。 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似乎这些天来,平静了。 叶家也停止了出货。 东北的开始有了年味了。 立灯笼架,孩子不时的放独鞭,杀年猪…… 顾瘸子开着车,拉我去了村子里,他的一个朋友家杀猪。 顾瘸子的朋友很杂,三教九流的,但是都处得非常的好。 喝酒,吃杀猪菜。 顾瘸子问我和历年聊得怎么样? 顾瘸子都知道了,他告诉我,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叶家把历年请来,是帮我分鼓,那些对鼓就会分出来个别的鼓儿,对历年的鼓。 历风天津鼓儿,名声也是很响的,但是传到这一辈儿,真是太差劲儿了,外人不知道什么情况,自然也是紧张。 顾瘸子跟我说,十五之前,都会备鼓的,会安静一段时间。 我安静不了,弄个暗鼓出来就要命。 和我师父打鼓的时候,年前是最忙,最紧的时候,有的人家用钱,就出货,还要到各户去埋鼓,就是拜年,送礼物,埋鼓,等人家有货要出的时候,来年会找我们的。 我觉得除了备鼓之外,恐怕暗里也不会安生的。 天黑后,我们才回去。 我回家。 第二天,去鬼眼当铺,进去,桌子上摆了一个盒子,店员说,是叶小姐让人送过来的,过年的礼物。 我没动,坐下喝茶,叶家从来不失礼节。 十点多的时候,有人送来同城速送。 一个请柬,贴金挂银,金是真金,银是真银,皇帝楼,请客,中午。 没有请客人。 看这请柬,这个人来头不会小了。 我犹豫要不要去。 没有想到,第二天请柬就到了,依然是贴金挂银。 这个人到是有意思了,但是我还是犹豫的。 隔半个小时,又来了一道请柬,依然是贴金挂银,有气势。 那就去,三请不去,就过了。 我过去,皇帝楼,包房,进去,做了不少人,一个人坐在中间,穿着贝勒爷的服装,我一愣,多革青? 这么神秘的人,会出现? 竟然真的是多革青,他叫自己贝勒爷,多革青贝勒,果然是出手不凡。 德鼓的一个人,少鼓,历鼓,常鼓……还有几个,应该也是鼓人,没听说过。 这个贝勒青突然就出现了,什么意思? “各位,我请大家吃饭,过年了,停鼓不战,开心过年,出了十五就不是年了,我们再战。”这贝勒青怎么看都别扭。 打扮成贝勒爷的样子。 其实,一点也不像,有点二串子。 我不说话,喝酒,吃菜,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 这个时候少说话,可是有人不让你少说话。 一个鼓人直接就开怼。 “铁雪,说你的鼓打得山响,到是极少听到,今天来一鼓。”这个鼓人说。 他把小鼓儿拿过来,放到我面前。 “对不起,吃饭我不打鼓。”我说。 常平说:”铁老师不打鼓,我来。“ “常鼓常平,八十一鼓,听过无数次了,鼓很差劲儿。”那个鼓人说,这有点过分了。 不过说八十一鼓打得差劲儿,那他的鼓有多高? 一人出八十一音,一鼓八十一音,那是极其难的,这个人有点太狂妄了。 我不知道这个人打的是什么鼓儿。 这个贝勒爷多革青恐怕是来挑事儿的,看热闹的。 “今天就是聚一下,大家不必这样。”多革青说。 看来除了我,都是为多革青打鼓的人。 “铁老师,既然来了,就是一个热闹,今天来了是朋友,停鼓休息,打一个。”多革青说。 我想这个面儿给吧,就不打一个鼓吗? 那个时候跟我师父的时候,哪天不打鼓呢? 我打鼓,我不想露出来德鼓,因为有德鼓八鼓的一鼓在。 我打的是混鼓,什么都有了,历鼓,德鼓,常长,少鼓…… 乱鼓深听,听浅了,真就是乱七八糟的,其实,这些鼓合在一起,能一一的听出来,也不容易,每一鼓,每一锤儿,都打了一个精致。 十分钟,我按鼓停音,然后轻轻把鼓放到桌子上。 死静,常平自然能听得出来常鼓,那德鼓也能听得出来德鼓,少也同样,但是其它的鼓儿,他们听出来了吗? 我不知道。 我看着那上人说:”也有请老师打一鼓吧!“ 我得知道,你特么的打什么鼓的?在这儿挑事儿? 这个人看多革青。 多革青点头,一副十足的贝勒爷的样子。 这小子拿起鼓,停了有两分钟,突然起鼓,打沿敲边,不上鼓。 那鼓韵正是失传的《广陵散》,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关于失传的传说不少,说是失传,但是到今天,依然有人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