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了于天,于天给我泡上茶,让我准备酒菜。 于天说:“我是胆子太大了,一会儿,我让司机开车,送你离开奉天。“ 我说:“我没地方可去。“ 于天说:“我会安排好你的。“ 我听着有点哆嗦,这什么意思? 我说:“不必了,我马上就离开。“ 于天说:“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沉默了,反正已经是这样了。 吃过饭,于天让司机带我走,怎么安排的我不知道。 开车出了城,就往东走,一个多小时后,车停下了,荒野,东面是山。 司机说:“从这儿上去,两个小时后,你能找到你要找的人。“ 司机说完,开车就走了,这是把我扔在这儿了,于天怕我牵连他吗? 我看着山,没有路,全是雪。 我犹豫了,但是我还是上山了。 虽然有雪,但是还是能知道哪儿是山路。 我一直走,近三个小时,我看到了脚印,这应该是有人活动。 顺着脚印走,我看到了地窨子,冒着热气。 一把枪在后面顶住了我,我说:“我是好人。“ 这个人冷笑了一下说:“我也是好人。“ 这个把我弄到了地窨子里,少小年坐在那儿喝酒,吃肉呢。 你爷爷。 少小年说:“好了,你们都出去,注意守着,这货别把鬼带进来。” 因为有脚印,这是很危险的。 喝酒,吃肉,少拐子说:“听说你玩了一个大雷?” 我说:“屁吧,差点命没了。” 少拐子说:“我看你这是玩到头了,得换另一种玩法了。” 我说:“怎么玩?” 少拐子说:“我现在有四百多人在这山上,我给你了,我到奉天去玩。” 我说:“满街都是我的头像告示,你也好不了,还去奉天?何况我接了你这些人,干什么?我有自己的组织。“ 小小年说:“我就你的组织,你的上级。“ 我笑起来说:“少拐子,你要点脸不?我们的组织差点没弄死你,就是没得到机会,你跑得快。“ 少小年说:“这是真的,今晚有酒吗?“ 我当时就愣住了,这少小年,少拐子是什么套路? 我是质疑的,少小年说:“我到时候离开这儿,你接管,任务于爹会安排的,他过两天就来了。” 我说:“少拐子,你玩我?” 我气得发疯。 少拐子说:“没办法,不过这次你是立了大功了,煤矿起义,给蓬莱人造成了极大的损失,接下来你需要做的,我想,也不会差的。” 我说:“你别BB了。” 我起来,出去,抽烟。 这白雪皑皑的大山里,藏着四百多人,丝毫的看不出来。 抽完烟回去,少小年说:“明天我就离开这儿,晚上会来一些人,开一个会,正式的交接。” 我沉默,一直都在沉默,少拐子是自己人,我是丝毫没看出来,这货,一天天的就是在坑我。 少拐子走了,我送的,他拐着走的,看着他那身影,是那样的孤单,一时间的,我到是后悔,说了那些不应该说的话。 瞎眼于来了,我跟他喝酒,他跟我说:“你的任务就是打击侵略者,锁阳城的蓬莱人,打游击。” 我知道,这就是打游击。 我说:“现在是冬季,山里吃的,我看了,维持不了十天,四百多人,怎么办?” 瞎眼于说:“抢呀!” 我说:“煤矿刚暴动完,蓬莱人现在正是发疯的时候,不是时机。” 瞎眼于说:“找于天借粮。” 我沉默了,找于天借粮,那不可能了,奉天也是被蓬莱人控制住了,于天的粮食也是被控制住的,想运出来一粒,都难。 我说了,瞎眼于说:“那就想办法,现在就是这样的条件,为了革命,不要怕这个怕那个的。“ 我沉默,其实,我带着人打游击,不适合,我最适合的就是和侵略者周旋,打鼓儿。 不过,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也只能是去做了。 我开会,十个分队,一队四十人,打游击,不适合人多。 锁阳城的情况我是十分了解的。 蓬莱人的粮库,分成三个点存放着,都是重兵把守,一个粮库有五十多个人把守着。 我让一分队,出击,只是扰,不真打,多东面,二分队是惊,就是手雷往里扔,然后跑,三分队就真打,四分队抢粮食。 这个粮仓偏远一些,他们调人过来,需要二十分钟。 扰,惊,打,要在十二分钟内完成,留下五六分钟装粮食,剩下的时间就是逃走。 这个计划是这样的,但是变数也是不确定的。 半夜十二点下山,我和瞎眼于喝酒。 瞎眼于说:“现在的形势不太好,打游击是非常的辛苦的,但是要有耐心,别着急。“ 我说:“死我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喝酒,耐心的等待。 三个多小时后,四个分队的人回来了,四个分队长汇报,一队死了三个人,二队两个,三队六个,一共伤了十几个人,粮食抢了一车,蓬莱人没有追。 我锁着眉头,半天说:“坐下吧。“ 我给他们倒上酒,瞎眼于去睡了。 我沉默。 半天我发火了:“怎么搞的?死这么多人,伤这么多人?“ 他们低头了。 我说:“扰,惊,都死人,打也就罢了,怎么搞的?他们不过就五十多人……“ 一分队队长说:“他们有机枪,火炮,我们只有枪,而且子弹也不多,不敢乱开枪。“ 我一愣,问:“有多少枪?“ 一分队队长说:“出去四个分队,一百六十人,一百六十杆枪,都拿走了。“ 我激灵一下,冒了一身的冷汗,这蓬莱人要是抄我老窝,一下就完了,我浑身发冷。 我骂着少拐子,这简直就是坑我,我以为是全部装配。 我问:“少拐子抢的军火呢?” 二分队队长说:“给八团了,我们六团毛也没拿到。” 我愣住了,这少拐子,你大爷,坑我。 我说:“把伤员照顾好。” 三分队队长说:“药不多了。” 少拐子,我特么的想掐死你。 敢情,扔给我的就是一个架子,我去你大爷。 第二天,瞎眼于起来,吃过饭,我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瞎眼于说:“大雪嚎天的,我不去。” 我说:“怕我把你埋了是吧?“ 瞎眼于说:“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八团更需要那些东西。“ 我说:“别废话了,我准备打刘屯,抢军火。“ 瞎眼于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刘屯的蓬莱兵,三十多,火炮有五个,车两台,粮食也有不少,直接干掉。“ 我说:“说是轻巧,没那么容易。“ 瞎眼于说:“是呀,这一仗不好打,弹药是有数的,手雷也不多了吧?“ 我让十个分队的队长来开会,弹药真的不多了,手雷竟然只有十枚了。 我说:“各队枪法好的有多少人?” 各队的情况不太好,猎户有二十多人,其它的基本上没有经过训练,说不好听的,有的人连枪都没有放过。 我骂着少拐子,你大爷,怎么搞的,我以为少拐子这四百多人都成熟了,所以,来了也没有多问。 我说:“把打过枪的人统计一下,然后报上来。” 十个人走后,瞎眼于竟然笑出声了,我说:“于爹,你开心吧?” 瞎眼于说:“我没料到,这少拐子是真的挺坏的。” 瞎眼于也不知道情况。 用过枪的人,有不到二百人,我勒个去。 二百人,五个分队,从山道走,到刘屯需要一天的时间,刘屯的蓬莱兵所在的地方,离山不远,半夜冲下山,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