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驻所外有人求见。” 老辅卫去而复返,抱拳气喘吁吁地朝叶宇禀报。 嗯?今天是怎么了? 一天发生那么多事,好不容易临近下值,他正准备去赴锦衣卫的约,怎么又有人来访。 “什么人?公事还是私事?” “来人说是您的故人朱太!” “呵!原来是朱老兄啊,本来还算是过几天去打听他下落的。”叶宇闻言笑了起来,起身走下案桌道:“快请他到客厅来。” 说完,他连忙出门直径朝客厅走去。 跟出来的余德水有些忧虑地说:“宇...卫长,那晚上的锦衣卫宴......” “去不去都无所谓了。”他脚下没停,摆手道:“结合司里发的公文,锦衣卫的目的显而易见,正是为了那龙驹来的。” 见叶宇心中有底,余德水停下脚步,望着叶宇远去背影叹了口气。 这几天的信息一串联,他有些担心朱太的来意,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叶宇走到客厅时,见里面已经坐着一个华衣青年。 他瞥了眼门口的护卫,缓口气走了进去。 “叶兄!” 朱标听到动静,起身拱手见礼。 “哈哈,朱老兄,你怎么来了?”叶宇不动声色地避开,爽朗地笑道。 并没察觉他的小动作,朱标苦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是来叶兄这躲难的。” “躲难?咋滴你偷人家小媳妇了?” “呵!叶兄真会开玩笑。” “既然没偷人家媳妇,你有什么好怕的?” “此事一言难尽!” “和人结仇了?”叶宇请他落座,不解地问:“你才来这没多久,能与人结什么仇?” “唉......实在是难以启齿,如不是走投无路,我不会来麻烦叶兄。”朱标叹气道。 他唐唐大明储君,没想到差点被自家养的狗给咬了。 想到这里,朱标就有些脸红,事前根本没意料到这事。 “来我这就对了!”叶宇若有所指道:“整个据点内也就我这安全点。” “叶兄,你......” 叶宇制止他的话头,郑重地起身抱拳恭敬道:“卑职西司灵卫叶宇,拜见太子殿下。” 见他道破朱标的身份,一旁的老李瞬间色变,眼中透出一丝绿色光芒。 “淡定,淡定!” 发现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叶宇朝老李按了按手,撇着嘴道:“知道你是八品灵士,不用显摆了。” “你到底是何人?” 老李拉起朱标,将其护在身后,冷冽地问道。 闻言一愣,叶宇有些无语地回。“刚我不是说了吗?灵卫叶宇啊!” “哼!看来你真是叶家人,难道灵国公也......” “打住!”叶宇脸色一凝,没好气地说:“你这个大块头,脑子还真不好使。我要是有心对你们不利的话,早就通知......” 就在此时,门外老辅卫又一次出现,他慌张地朝叶宇报道:“卫...卫长!驻所被...被死士营...给围了。” 草! 叶宇有些懵逼,这不是黄泥掉裤裆,说都说不清了嘛! 他望向老李,苦笑地问:“我要说他们不是我通知的,你能信不?” “你说呢?” 暴躁的老李双眼忽然变绿,八品灵士的气势瞬间展开。 ————— 灵武关内。 夜幕降临,街面上的百姓大多都行色匆匆的。 上午守备府就下达了宵禁的公告,他们必须赶在巡夜人出现前赶回家,要不然会有麻烦上身。 灵武大街旁的小巷子里,一个黑衣人捂着胸口迅速穿街过巷。 他不时的回头打量,焦急地往徐家小院赶去。 一刻钟后,他靠近小院,毫不迟疑地翻过围墙进入其中。 “谁?” 黑衣人刚落地,院内一个小厮惊呼道。 见是小厮张三,黑衣人松了口气,从黑暗的墙角走了出来。 “张三,是我!”他踉跄地走到张三跟前,急迫地说:“快找个隐蔽的地方给我养伤。” 张三见状左右张望一圈,见没人注意到这边。 他上前扶着黑衣人,紧张地说:“丙十三,你疯了?少爷可是一再强调,不让你暴露的。” “徐老爷刚出诏狱就被强人掳走,我不是他们对手。”丙十三咳嗽一声,无可奈何地说:“要不是徐老爷维护,怕是我今晚就交待了。” 张三闻言一惊,这丙十三的身手他是清楚的,没想到竟然差点身死。 “那...那怎么办?” 他毕竟只是个小厮,遇到突发的事立马乱了分寸。 “先安顿好,这次的对手不像以往。”丙十三阴霾地说:“估计是更大的势力抓走了徐老爷。” “那...那...” “别慌!我有预感,徐老爷不会有生命危险。” “要不要带你去见小姐?” “不行!”丙十三摇头道:“晚点你去告诉徐夫人,记住不要提及我。” “哦,哦,哦!” 随后在张三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间废弃的库房内。 稍微安定一些,张三哭丧着脸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被他弄得有些烦躁,丙十三冷喝道:“闭嘴!再哭哭啼啼的,老子阉了你送进宫去。” “嗝...” 被他冷冽地神情吓到,张三惊恐地捂住嘴巴,憋屈地小声抽泣着。 “你明天去趟灵署西司,把这封信送给灵卫邓镇。”看他可怜巴巴地,丙十三语气一缓道:“千万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邓灵卫手中。” 闻言张三连连点头,接过信件小心翼翼地藏到怀中。 …… 朱四成衣坊。 密室中,朱棣用力摔掉他最喜爱的茶盏。 他气呼呼地指着姚广孝,愤怒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抓徐安阳?” 然而姚和尚不为所动,老神在在地盘着念珠。 “哑巴了?说话啊!”见他那神态,朱棣咆哮道。 停下手中动作,姚广孝掏掏耳朵,有些不满地说:“你都快把小僧耳朵震聋了。” 被他这一打岔,朱棣顿时安静下来。 他压下火气,冷声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当然是为了殿下的大业!” “嗯?” “你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 “殿下,小僧知晓你对那徐丫头很上心。”姚广孝收起轻浮神态,一本正经地说:“要是没有那白盐的话,小僧自然不会如此行事。” “一点白盐至于吗?”朱棣很是不解地问。 “你知道这盐代表什么嘛?要是我们得到工艺配方,那大量炼制下将会快速聚拢财富。” “说下去!” “自古以来,聚财就是聚才!”姚广孝缓了缓,接着说:“收买人才要不要钱?打造兵刃要不要钱?还有......” “停,停,停!”朱棣闻言大惊失色,惊恐地说:“和尚,你想干嘛?陛下雄韬伟略,你胆敢谋反?” “嘿嘿!” “不怕本王杀了你?” 姚广孝无所谓地耸耸肩,指了指头顶,笑道:“天有阴晴,早点绸缪而已,不用大惊小怪的。” “姚广孝,我警告你!别用下三滥的手段。”朱棣有些后悔招揽此人,再三强调道。 闻言姚广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而后盘腿闭目转起念珠来,至始至终都没有正面回应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