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55章 谁在操纵天下局势
银河泻地,星光灿烂。 极东之地,万仞之巅,堪称距离星空最近的地方, 星雨如同实质一般,倾泻在山巅。 一白衣胜雪的男子如同一柄利剑插在山峰,在呜呜的春风下,衣袂猎猎,人却纹丝不动。 手持横笛,吹奏者轻轻扬扬的笛声,倏然间,笛音似乎消失了,如同被天地束缚了一般,声凝成线,如同一把把锋锐利剑,向对面百步之外的琴声轰去。 一身黑衣劲装,足以让怀春少女秒变花痴的美男子,面容透着邪气,镇定自若的弹奏着粗犷厚重的秦筝,萧瑟肃杀。 金戈铁马,嘈嘈如急雨,漫天的星光受到诏令般形成一道道星矛,向利剑撞击而去,随后炸裂成一团团五彩的光影。 双方你来我往,居然相持不下,便形成了丝线般缠绕的感觉,让人窒息,又让人欲罢不能,念念不忘。 一身穿前八卦后太极的老者,颤颤巍巍的身影,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老者凝神看向虚空,手指快速变换,似在快速的掐算。深邃的双眸亮如星辰,似乎能洞穿虚空。 三人在这亮如白昼的夜空,在这极东之地的万仞山巅,如同一副如同墨染的画卷,自自然然的融于这片土地。 谁能想到,在这山巅居然有三人,如此闲情雅致,风雅弹唱,星空赏月? 更无法想象,如同天地巨斧直劈而下的陡峭山崖,根本无路,这几人如何上来?! “紫微帝星愈发耀眼,看来大秦的国运改了啊!是何种大能居然能逆天改命?” “妖星渐淡,太子星渐亮,还多了一颗新星,横空出世?!” “原本,这天下如同棋盘,所有的诸侯君王如同棋子。我们执掌棋局,纵横捭阖,搅动风云,未曾想,居然多了下棋之人?这又是谁呢?这天下岂非多了许多变数?” 如同随时会羽化分解的老者喃喃自语,透着不解。 “师尊,天作棋盘星作子,谁人敢和我盖聂下?”白衣人恣意豪放。 “然也,地为琵琶河为弦,这天下只有卫庄弹!”黑衣人写意洒脱。 “我们又未尝不是棋子?又落入更大的棋局之中,被一双无形巨手操纵。 大秦的变数如此之大,始料未及! 你们知道我为何让你们一个灭秦,另一个便是对立的护秦吗?” “师尊怒而诸侯惧,师尊安居则天下息。无论大秦昌盛,或是灭亡,我们师兄弟总归有一个弟子得到机缘。”白衣飘飘的盖聂道。 “鬼谷的师兄弟,皆是对立的存在,孙膑与庞涓,苏秦与张仪。白起与李牧。” 黑衣飒飒的卫庄嘴角泛起讥讽的笑,“只是当下大秦起昌盛之势,岂非我一定是失败者?” “你们天生的宿命便是对立。 大秦昌盛,盖聂获机缘;大秦灭亡,卫庄获机缘。 去吧,一切皆有命数。” 老者身影仿佛被风吹散了,声音却在二人耳边缭绕。 …… 望夷宫山巅,发生着几乎同样的事情。 “大秦国运凝聚,起死回生的命数已定,如此天地巨变,天地之间又多了一位下棋之人?” 戴着黑色面具,一身黑袍遮身的东皇太一,看向虚空,不解中喃喃自语。 “对我们是利还是弊?”面上蒙着白纱的月神声音清冷,飘逸的黑发和宽大的纱裙随风飘扬,仿佛随时都会乘风归去。 “道门三分为天宗、人宗和阴阳门。 阴阳门须入世修行,我等护秦,秦满足我们各种修炼资源,否则我将如游侠一般,疲糜于命,四下寻找资源。 原本,大秦将灭,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居然死灰复燃。我们如钓鱼的人,无论是风平浪静,或是大浪滔天,我们都稳坐钓鱼台。 秦强大,或许我们影响力变低,却获取更多的资源,比如国运。 同时,尽快找到苍龙九鼎,并解其秘。 天宗超脱,遁世不出,融于天地自然。 人中却不甘落寞。 因卢生案发,牵连颇多,最近人宗重新出世,和墨门联系愈发紧密。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或许,我们将不得不与人宗、墨家碰撞。” 东皇说完,目光闪烁不定,如清风中跳跃的烛火。 “墨门不是消停了许久了吗?怎的会莫名其妙又跳出来?”星魂撇着嘴,精致的如同瓷器般脸上带着淡淡不屑。。 “以前,墨门只需坐壁观望,看着大秦陨落。” 月神凝神看向皎洁的皓月,若有所思道,“现在或许不同,他们怎能容忍大秦起死回生,甚至昌盛?” “难道他们会对始皇下手?目前连赵高、卢生等人都拔了。只要始皇不出皇宫,就凭皇宫大阵,无人能刺杀始皇。”星魂讶然道。 “呵呵,我要是墨门,不会对付始皇。所有的变化来自凭空冒出来的九皇子嬴钰。月神要把护秦重心放在嬴钰身上!” 东皇说完,身形一晃,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 咸阳地下宫殿墨家分舵。 机关堂堂主,咸阳舵主相里溪、美女护法墨如画,李相之女李诗诗三人围坐,气氛窒息而压抑。 “这才短短一两日,大秦朝堂居然翻天覆地之变化。 且不说各项天物,这朝堂大策让大秦起死回生啊! 原本严刑峻法,现在柔化秦法,甚至独尊儒术。原本军功晋爵,现在变成科举与军功双轨运行。原本穷兵黩武,现在战线收缩,轻徭薄赋,休养生息。 这,都是我那个外甥出的主意?” 相里溪漆黑墨染的浓眉紧蹙,面容中透着浓浓的震撼和不解。 “切莫说十五年后如何,这第一个五年轻徭薄赋,所有产出翻一番,大秦必然坚若磐石!” 墨如画绝美的面容透着浓浓的不甘和茫然,“原本,你能潜入甘泉宫,相信以你的能耐,嬴钰所有的天物秘方都将掌握。 但,现在看来,如同螳臂挡车,完全挡不住这天下大势,如此这般,我墨家的未来在哪儿呢?” 寂静无声。 几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根源,就出在我那外甥身上。我怀疑,我那妹妹将初代钜子令传给了他,简直是圣人觉醒!” “这怎么可能?初代钜子令都消失了数百年,怎么可能在你妹妹身上?”墨如画惊声道。 “正因为消失了,而此子的觉醒太过神异,其思维天马行空,却暗含大道至理,简直完全超越了我等之格局。 如果他是初代钜子传承,便是我墨家的圣子。天下如果是他的,便是我墨家的!” 相里溪向往的神情顿时变得阴鸷,狠狠的一拍案几,“只是,这个虎狼秦崽子,居然独尊儒术?欺师灭祖,岂有此理!” 若是嬴钰听到相里溪脑洞大开的分析,非乐疯了不可,说不得还真说是得到了正统传承,岂不顺势将墨家纳入大秦? “钜子令下来了吗?”诗诗轻声问道 “暂未!朝堂再生巨变,这一波波的震动,真让我的心七上八下吃不消!我们也再等一等,静观其变!”相里溪一脸苦涩道。 “我有一个绝佳的方法。” 墨如画默默思索间,气势一盛,眼中流动着莫名的神采,“现在不是二子夺嫡吗?我们以扶苏的名义刺杀嬴钰,如果能行刺成功,大秦必乱。 如果能让这俩龙子同归于尽那就更好不过了,说不得嬴政丧心病狂,又开始倒行逆施。” 相里溪身形不禁一颤,深深的看向眼前长得祸国殃民的美女。 而诗诗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师父,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颤声道:“师父怎能用阴谋诡计?” “蠢丫头!计谋无所谓正邪,如同一柄刀,无所谓好坏!”墨如画一脸傲娇。 “此计,是不是太简单了?扶苏以仁爱为名,世人能相信?能嫁祸成功?”诗诗不解道。 “孩子,大道至简。” 墨如画越想越有道理,“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大秦多次使用反间计,离间计,他们用的,我们为何用不得? 以前扶苏是一骑绝尘,现在却是龙虎相争,凡事都有可能发生,况且嬴政生性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