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的病,你们是不是就打算这样放弃了? 我们从没放弃过,只是无能为力,在小宁活着的时候,我们多陪陪她。 你只会陪伴,陪伴能治病吗?.z.br> 你专门过来指责我? 你有把我孙女的病放在心上吗? 陆尚说:你有什么资格问。是你管教不严,教子无方。如果不是薛恩伙同张珍珍害小莞,小语不会中毒针,远宁也不会着急早产,小宁就不会先天不足。 我要带走我的孙女。 我说:我不同意。 温莞你别以为自己了不起,迟早我把你抢了我的都夺回来,除了秋越对你的爱。 我对秋越只有对恩人的感激,绝无其他。 哼! 我二更躺床上就睡着了,可是三更就醒了,我把陆尚上半身抬起来,起来,下地之后把他放下,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看到,他看了我一眼,看我没有出房门,就没起来。 丑时,小宁和小安的房间。 小宁起来给小安盖被,心又不舒服起来,她知道按哪个穴位可以缓解,不严重,就自己按。 感觉好些了,躺下来,却闻到了孜然鸡心的香味。 然后,她就见到了郑奕。 抱两个孩子,还是挺费力,小安胖乎乎,可不轻巧,就只把小宁抱到了意念红。 奶奶? 此刻是腊月初一辰时前一刻。 小宁处在意念红的仓库当中。 为了接小宁过来,郑奕把这里收拾的很干净。 奶奶希望你们和我一起生活。 可是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怎么办? 他们和你没有关系。 有,他们对我好,就是有关系,爹爹不是奶奶的亲骨肉,也是奶奶唯一的儿子,我们是亲亲密密一家人。 一定是温莞这么教你的。 本来就是! 小宁说话的样子太可爱,郑奕生气都不忍心,她把小宁抱过来,发现八岁大的孙女,似乎也就有三十斤,一米的身高,都快瘦没了,心里涌上来一阵疼痛。 奶奶,你送我回家吧,今天郎中过来,我不能不守信用。 郎中没用,奶奶给你找。唉,把我们好好的孩子折腾成什么样了。 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 那是他们没用,奶奶一定让你长命百岁。 谢谢奶奶。奶奶,你是不是用我要挟我爹跟你一起走呀? 郑奕不语。 奶奶,我最近看探案,懂得很多哦。 长大想探案? 如果能长大,一定探案。 肯定能,相信奶奶。 恩。奶奶,爹爹其实很想你,想了二十六年,他从来没停止想你,只要你抱抱他,他一定特别高兴,小宁几天见不到娘,就会不开心,娘亲哄一哄抱一抱就好啦,爹爹二十九岁也是娘亲的孩子,也要哄哄抱抱。 奶奶明白。 那为啥装糊涂呢?这是我们大人的事,别问了。 奶奶,我该吃早饭了。 吃啥,奶奶给你做去。 得先吃药呢。药方在家里。 奶奶派人去找郎中。 您快点啊,一个时辰之内不服药,我会有生命危险。 丫鬟一出门就见到追小偷的捕快经过,帮忙把小偷抓到。 小偷是假的,我安排的。 丫鬟知晓上当已经来不及了。 侯府公堂。 我和她站在堂下。 陆承拍响惊堂木。 丫鬟忙说:民女什么也不知道。 丫鬟和郑奕情同姐妹,她怎么会讲郑奕干了什么。 我说:你看,她不知道,你非得费劲巴拉的抓她。她就是一没用的丫鬟,郑奕想做什么,也不会找她呀。 事实上,你知道的,郑奕的确没找她,她都不知道小宁在仓库,她刚才也不是应郑奕的吩咐去买药,而是想给家人寄信。 你说谁没用? 那你说,郑奕和我孙女在哪。 我们掌柜的和孙女在哪,你有必要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 张郎中在门口被捕快拦住。 陆承:放他进来。 张郎中走进来道:侯爷,秋宁和郑掌柜在意念红客栈仓库,草民刚刚开了药。 我瞳孔震惊:仓库? 张郎中:挺干净。 干净也是仓库啊,郑奕她想干什么,偷偷抱走,放在仓库里,她安的什么心?我这就去找她。 这时,陆尚走了进来。 陆承:领你夫人一起去。 陆尚:去哪。 我说:郑奕把小宁关在仓库里。 陆尚比我反应还激烈:什么! 郑奕是根本不怕我们知道,所以你看她悠然自得地坐在仓库的椅子上看账本,偶尔看一眼小宁。 小宁百无聊赖,和郑奕说话,又怕打扰,她不怕打扰我,我对她没半点脾气。 我先走进客栈。 仓库在客栈后边,需要从客栈旁跑过去,你知道的,客栈的建筑特点就是长,而我们绕过去的时候,秋语已经敲响仓库的门。 开门! 爹,小宁好好的,你别担心。 小宁,爹爹来接你回家。 爹爹,你要乖,好好和奶奶说,奶奶很通情达理。 郑掌柜,请你把女儿还给我,我求你把女儿还给我。 远宁也抱着小安跑了过来:娘,小宁不能离开我,有什么话,咱们好说好商量。 郑奕: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会害小宁? 远宁:我的忍耐也有极限,如果你不开门,就别怪我不客气。 郑奕冷笑一声,怒道:温莞,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媳。 小宁:您不要这么说我的奶奶和娘亲。 你看到郑奕泛着泪花的双眼:我才是你的奶奶啊!话一出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宁走过来,她把小宁抱起来,眼泪扑簌簌地掉,小宁一边为她拭泪一边安慰道:您是小宁的奶奶,爹爹的娘亲,我们认你。您把门打开吧。 郑奕却不言语,是这样抱着小宁。 奶奶,你搬到我家住,就能天天看到我了。 你知道,对于这个,郑奕从来没有考虑过,她要把秋语他们接到皇城给爹娘看呢,从此在皇城生活。 所以,郑奕听了无动于衷。 这么一会还不开门,里面说了什么我们又听不见,忍耐是真的到了极限了,远宁破门而入。 郑奕看着秋语: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认我? 秋语:你做的那件事情,值得我叫你一声娘吗? 我说:我想为你说好话,但是你做的事,让我无话可说。 小宁捂着胸口倒在郑奕的怀里,翻白眼,浑身抽筋。 秋语犯病才这样。 但是我还是紧张地要哭了似的大喊:小宁! 郑奕愣住了,差点抱不住,我把小宁抱了过来。 小宁,醒醒。 郑奕意识到不对,心病犯了的人,是不能随便动的,我不可能这样抱过去了。 于是,她怒气冲冲,上来就抢。 远宁把小安给陆尚,拔出佩剑。 郑奕更加愤怒,婆媳打起来。 秋语:都给我住手! 我和陆尚也劝,但她们打得难舍难分。 最后郑奕落得下风,笑得凄惨:你们一家都来欺负我!好,你们无情,别怪我无义。远宁,你的父亲本是栗子县县令,可惜…… 我大喊:你闭嘴! 这是该我来说的,凭什么她说。 郑奕却并不觉得不妥。 你作为女儿,可有大牢去看过? 你知道,这两年每次都是蓝枫自己过来,远宁一问就是忙。 远宁低头,是不敢相信,也是在琢磨。 你们走吧,不送。 我们回了家,远宁抱着小安在客厅。 我走过去,说:娘不是刻意瞒着你。 我懂。娘,我爹是因为什么? 刑部仵作曾经在县衙做事。 我明白了。顿了顿,又说:秋语更不会认亲娘了,他们母女怎么就变成今天这样。 我说:咱们都不希望他们母子闹僵,可郑奕这个人,一言难尽。 腊月二十九。 慈幼局。 守卫看了陆承的印章,把门打开让陆尚和我进去。 我们拿了馒头来。 给孩子们分好了,我们正打算离开,一位老人的哭声从隔壁房间传过来。 好奇心驱使我过去看看。 小莞! 陆尚跟上我。 哭的老人竟然是花婶,花叔也在。 他们为何在这里哭。 花婶看到我,很意外的样子。 我更意外。 花婶不等我问,就说:我来打听孩子的消息。 秋越在被秋昇找到之前,是和狼在一起生活,而和狼在一起之前…… 难道? 你这么一听,也觉得秋越是花婶和花叔收养的吧。 但是,花婶接着说。 五十一年前,我们的邻居大哥捡到一个孩子,没多久,他人就没了,孩子随后也失踪了。 我说:秋越五十一了。 花叔和花婶相互看看,都没有言语。 其实也不是不可能是其他孩子,可我们宁愿相信就是秋越。 温心客栈。 正月初一,午时。 郑奕看着客栈,然后上了马车,马车匀速离去。 马车刚走,秋语走进客栈。 丫鬟从二楼下来,走到秋语面前,一双泪眼愤恨地说:你只知道,掌柜的对你的不好,可你根本不知道,掌柜的她为你做过什么。 她做过什么,可以弥补我? 没错,不能弥补,但是她做了,她尽力帮你,不是她,你怎么可能只坐三年牢。 秋语似乎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这一切又都是因何而起?我知道,她为了我,求人,放下身段,为了让我在松仁郡,为了可以看到我,她费心了。我感恩,我感谢她。可我因为母亲不在身边吃苦受罪,两者根本无法抵消。 就算你说得对,你亲娘走了,你不能去追回来吗? 她又走了?秋语流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