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声尖鸣声顷刻之间传遍了整个校场,所有黄巾军军士的目光都汇聚在了高台之上那名穿着土黄色战袍的端坐在高台之上的身影。 高台上原来鹿台山赵家的家主赵乐从左侧队列中迈步而出,他现在跟随在许安的左右,作为许安的长史,为许安处理文书。 他先是向许安行了一礼,等到许安点头以后,才摊开了手中的竹简大声念道:“我军现共有军士31536人,分派为13部。” 赵乐顿了一顿,大声喊道:“宣太平道汝南渠帅刘辟上台。” 四周负责传话的黄巾力士重复着赵乐的话,将声音传向远方。 “宣太平道汝南渠帅刘辟上台。” “宣太平道汝南渠帅刘辟上台。” “宣太平道汝南渠帅刘辟上台。” 刘辟身着玄黑色的战袍,披挂着一身镶着黄边的骑将铠,迈步走上高台,无数黄巾皆是高举着手中的兵刃,向着刘辟示意。 此时许安已经站了起来,一名黄天使者手捧着木盒立在他的身旁。 “封刘辟为典军校尉,统领军士三部,编为武威军。” 刘辟单膝跪地抱拳应命,黄天使者打开木盒,一枚精铁铸成的虎符正在放在锦布之中。 许安面带着笑容郑重其事的从木盒中取出虎符,将虎符放在刘辟的手中。 “我说过的话,我一直都记得,黄天的威名,必将响彻群山!” 刘辟双手接过虎符,不由得心潮澎湃,想及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入太行,何曾想过短短时日,又重新聚集了数万大军,念及至此,刘辟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刘辟领命,必不负将军所托!” 许安抱拳回了一礼,扶着刘辟站起了身来。 赵乐看了一眼刘辟看他站到了许安的身后,又扭过头去继续念道:“宣太平道汝南渠帅龚都上台。” “宣太平道汝南渠帅龚都上台。” “宣太平道汝南渠帅龚都上台。” “宣太平道汝南渠帅龚都上台。” 话音未落,一名魁梧异常的将领越众而出,大踏步而来,只几步便登上了高台。 “万胜!” 一众黄天使者皆是高举着兵刃仰天咆哮。 “封龚都为安军校尉,统领军士三部,编为选锋军。” 同样是一枚精铁铸成的虎符,只不过和给予刘辟的虎头略有不同,而且上面还刻着“选锋”二字。 许安捧着虎符,面色严肃的叫道:“龚都。” “在。” 龚都单膝下跪亦是抱拳听命,一路走来,他先是对许安颇有不服,但经历此间种种,他已是对许安心悦诚服。 “愿你为我太平道先锋,扫清世间一切奸邪,荡平天下宵小!” “诺!” 龚都双手接过虎符,大声的应和道,有雾气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赵乐清了清嗓子,继续念道:“宣太平道太行渠帅黄龙上台。” “宣太平道太行渠帅黄龙上台。” “宣太平道太行渠帅黄龙上台。” “宣太平道太行渠帅黄龙上台。” 台下一名身材略显瘦弱,头戴黄色的巾带,身披着半身亮银烂铁甲的武将缓步走向高台。 欢呼声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封黄龙为护军校尉,统领军士两部,编为安山军,镇守井陉关,以拒冀州郡兵。” 许安取过虎符,将其放在半跪于地的黄龙手中,又握了握黄龙的手说道:“井陉关守备事关重大,我将身家性命还有山中上万名老幼妇孺的性命一并托付给你了。” “黄龙领命!必不负将军所托。” 黄龙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接过虎符,双手紧紧的握着精铁所铸的虎符大声的回答道。 “入列吧。” “诺!” 等到黄龙站到了刘辟的身旁后,赵乐才继续喊道:“宣太平道渠帅张燕上台。” 力士继续重复着赵乐的声音,浑厚的声音缓缓传向校场四周。 “宣太平道渠帅张燕上台。” “宣太平道渠帅张燕上台。” “宣太平道渠帅张燕上台。” 张燕在台下早已等候多时,他穿着一件汉军骑兵的半身骑甲,外罩着一身黑色的战袍,头上戴着的玄黑色的巾带在风中迎风飘扬,倒是显得英武不凡。 校场之中的黄巾军军士大都高举手中的兵刃,向着张燕高声欢呼。 许安站在高台上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睛,但是没有言语。 张燕行至台前,向着许安单膝下拜。 “封张燕为黑山校尉,统领军士两部,编为黑山军。” “张燕领命!” 张燕恭敬的接过刻着“黑山”的虎符,站在了龚都的旁边。 号鼓声骤停,整个校场又重新恢复了平静,高大旌旗在风中招展,刀枪戟戈如同密林一般排列的整整齐齐。 许安站立在高台最前方,校场之上所有黄巾军军士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一人身上。 “诸位!” 许安背对着烈阳,高高擎起手中的环首刀,大声的呼喊道。 无数黄巾军的军士眼神炽热的看向他们的将军。 黄巾的力士高声的重复着许安的话语,确保尽可能多的人听到许安的言语。 许安扫视着台下一张张激动的脸庞,一股豪情从心头涌起,阳光映照在环首刀上,将其照的熠熠生辉。 “让黄天的威名,响彻在这群山之间!” “出阵!!!” 环首刀落下,一如当初的广宗城,校场之上无数黄巾军的军士高高举起手中的兵刃,狂热的向着许安回应。 黄巾的力士们将许安的话语传向远处,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从校场内传来,犹如山呼海啸一般。 许安收刀入鞘,转过头去,高台之上黄巾军的一众将校却是早已等待多时。 “诺!” 高台之上的所有将校,尽皆向着许安低下了头颅。 “虎!” 收到许安的号令,一众黄巾军军士高声应和着,黄巾军的骑士骑在高大的骏马上,持着飘扬的旌旗率先驰出了校场。 睡卧在太行山中段的黄巾大军,终于站了起来,现在它已经舔舐好了自己的伤口,它要将利爪伸向远方,扫平整个太行山。 毕竟,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