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狼卫对阵五百雇佣兵,结果五百狼卫全军覆没,刚一脚踏入临洮地界后,狼孟就收到了噩耗,只是他的反应却很诡异。 “呵呵……” “有趣!” “呵呵……” …… “来人,把那些懦夫全部剥了干净,给咱挂在外面。” “呵呵……” “有趣……有趣……” 狼孟语气平静,平静的仿佛从没有“五百狼卫全军覆没”一事,只是跪着的一两千人全瑟瑟发抖。 “骨头,你觉得如何?” “骨”沉默数息,一脸郑重开口。 “那汉将很精明。” 狼孟很是不解看向面无表情的“骨”汉子。 “精明?” “骨”看向北方,嘴角微翘。 “狼孟,你是准备退缩吗?” 狼孟伸手拍了拍脚边妹妹头颅,嘴角同样的不屑弧度。 “退缩?” “呵呵……” “小妹,你觉得哥哥会退缩吗?” “呜呜……” 听着妹妹发出威胁呜咽,狼孟突然笑了。 “呵呵……呵呵……” 由轻笑逐渐变的疯狂,变的让人窒息、恐慌、心悸…… “骨头,你觉得老子会退缩吗?” “骨”没有他人脸上的惊慌,只是看了眼一脸诡异的狼孟,不屑开口。 “你只要后退一步,你必死!” “死在你族人手里!” 狼孟拍了拍妹妹头颅,叹气一声。 “说的好啊……” “五百狼卫就这么死了,若老子不讨个公道,不剥些人皮做战鼓,谁还怕咱呢?” 狼孟突然将一袋酒扔向“骨”,一脸的笑意。 “骨,有没有兴趣与那汉将交手?” “骨”饮了口酒水,吐着酒气看向北方,说了句能把宋扬吓死话语。 “你就不怕老子砍了你的头颅?你知道的,老子有砍你头颅的理由。” 狼孟默默点头道:“你说的对,老子不会让你砍老子脑袋的,但只要你娶了苦娃,老子就让你领兵。” “骨”不由看向仰头看来的女人,见她眼中的一抹哀求后,不屑一笑。 “你喜欢狗,可老子不是狗!” 狼孟毫不在意笑道:“不是狗,真的吗?你难道不是烧当迷家的狗?” “哦……” “老子明白了,你一直想杀了烧当老王,想重建往日的卑禾羌。” 看着“骨”的阴沉的脸色,狼孟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之前的阴森、神经质,豪迈大笑让跪坐在地上的女人迷茫,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哈哈……” “骨头……” “哈哈……” “想杀人却杀不了人……” “哈哈……” 狼孟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躺在宽大如床铺椅凳上打滚…… “哈哈……” …… 狼孟猛然坐起,阴冷、残忍、嗜血看着匍匐在角落里的半百妇人。 “大巫师,此战凶吉如何?!” “此战……此战……大吉……” …… “哼!” 狼孟一脚踩在老妇头颅上,阴冷看向跪着的数百人。 “血就要血偿!” “一人退,杀十人!十人逃,斩百人!” 狼孟一脚将老妇踢出两步外,站在高台边缘,一一冷漠扫视匍匐在雪地上无数人…… “披甲!” 狼孟双臂张开,十数名女奴低头上前,有的捧着头盔,有的是胸甲…… 十数女奴齐齐上手,仅片刻,一名威风凛凛将军站在所有人面前,看到一脸冷漠的狼孟,大汉“骨”竟有些恍惚。 “不破临洮——” “皆死——” 看着狼孟再次狰狞怒吼,“骨”莫名轻叹摇头…… “此战……” “恐怕会是一场惨败。” 宋扬张了张嘴,在囚笼里时,他就见识过狼卫的残暴、冷血、疯狂,可就是这样的五百人竟然全军覆没,又当如何再战? “骨,能否……能否说服狼孟,放弃此战,那……那董卓显然是设好了陷阱的。” “骨”很意外宋扬会说了这句话语,又暗自苦笑,知道他是真的害怕了,可此时的狼孟却没了退路。 看着宋扬怯懦、畏惧,“骨”低头想了片刻,还是低声安慰。 “大人不用太过担心,狼孟不是个蠢货,你我应当是有惊无险的。” 宋扬一愣,“骨”却不愿再说,跟在狼孟身后,随着五百牦牛骑狼卫奔向队伍前列,几十人才能抬起的巨大轿子被无情扔到了道路旁,无数人骤然加快速度,向着三十里外的虎口堡狂奔。 五百狼卫的死刺激到了狼孟,一千五百人如同一片乌云,泰山压顶压向不足五百人的虎口堡,华雄顿时紧张,尤其是看到数百牦牛骑。 咋打? 一屋子十余人全都大眼瞪小眼,在华雄开口“咋打”后,全都闭上了嘴巴,不足五百人打一千五百人,而且还是五百牦牛骑狼卫,遇到牦牛骑,自己就算想跑都跑不掉。 咋打? 根本就没法打! 一群人心下暗骂,但也都知道华雄的性子,全都闭嘴不言。 华雄一看没人主动开口,转头看向胡三。 “胡队长,你可有计策?” 胡三无奈,把头盔抱在怀里,一阵挠头。 “大队长,大头领不是说了么,遇到一个大队人马,咱们能打就打,不能打咱就跑,那疯子狼孟带着三个大队前来,而且还有一个大队的牦牛狼卫,咱……咱们还是听大头领的吧。” 在华雄看来时,第二中队长杨封也跟着挠头不断。 “大队长,咱就听大头领的吧,咱先撤,先把那帮疯子的锐气磨一磨,等他们在临洮没了力气,咱再与他们干仗!” 胡三、杨封开了口,一干小队长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全点头称赞,称赞大头领的英明睿智什么的。 华雄又不是蠢货,他当然知道不能硬拼,敌人三倍于己,而且还有好几百皮糙肉厚的牦牛。 牦牛不适合做骑兵,不仅跑不快,还怕热,可这是什么季节?在冰天雪地中,牦牛比战马跑的都快! 华雄自是不会无脑的硬碰,可他却想着……撤退的时候,是不是也能利用树木什么的,阻拦一下,打了就跑什么的,可雇佣兵是什么性子? 步兵追步兵,他们还能考虑考虑,让他们与四条腿的比赛跑,就算用树木抵挡一下,那也没法子跑的赢! 见所有人全都嗡鸣反对,最后又都一个个闭嘴不言…… 华雄心下苦笑,面上却像是认同了所有人的意见。 “既然如此,咱们现在就准备,半个时辰后撤退。” 众人相视后,齐齐站起。 “不用这么麻烦,兄弟们都准备好了,现在就能撤!” 华雄张了张嘴,点头道:“那好,按照计划,每三个小队一波,交替后撤,本将军留在后面断后。” 众将一听是早就商议好了的,齐齐抱拳。 “诺!” 这次比较心齐,唱喏也很齐整,看的华雄苦笑不已,但他也知道,此次来敌确实多了些,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应对得了。 自第四大队进入虎口堡后,每时每刻都在时刻准备着逃跑,所以也没什么可以准备的,各自的家伙什往身上一背,齐齐奔出寨门,房屋、寨门什么的全都没有损毁,甚至连邬堡内圈养牛羊的草料都没有一把火烧掉,所有人全都大踏步向着临洮撤退。 边界斥候较早发现参狼谷的异动,临洮城外百姓一听到参狼羌杀过来了,能躲入城内的全往城里跑,不能躲城里的也尽可能的往山里跑,不仅汉民躲藏,就是羌民也四处躲藏,参狼羌与其他羌部不大一样,疯起来连亲爹都敢砍脑袋。 自董卓带走了临洮内所有兵马后,董虎就让人散播谣言,加剧百姓恐慌,不仅是把狼孟引出来,更多的是减少百姓损失,让百姓尽可能的因恐惧而躲起来。 在狼孟杀到虎口堡二十里时,第四大队向临洮撤离,消息送入参狼谷大营内后,“骨”明显感觉到狼孟松了口气,一千五百人骤然加快行军速度,好像华雄做了件蠢事,丢了一处战略要地一般。 狼孟亲领五百牦牛骑狼卫杀到虎口堡,看到寨门大开时,心下竟生出一刹那的危机感,有种寨门后埋伏着无数刀斧手危机感。 狼孟骑坐的牦牛极为雄壮,比寻常牦牛高大近乎一倍,勒住了牦牛后,看着洞开的寨门,眉头紧皱。 “骨头,那该死的汉将能杀死五百狼卫,为何撤离时,不毁了这里?” 看着狼孟指着虎口堡,“骨”皱眉思索了下,说道:“其一,他们仅有五百人,咱们却有一千五百人,他们只能逃,逃的太过匆忙,无法毁掉这里的一切。其二……那汉将觉得,他能很快夺回这里。” 狼孟转头看向宋扬,皱眉道:“听闻宋先生是西凉名士,宋先生以为如何?” 宋扬从没想到过,面前的疯子会询问自己,更没想到,此时的狼孟与之前的狼孟判若云泥。 呆愣了片刻…… “那汉将不可能没有时间毁了这里,只可能是第二个原因。” 狼孟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夺回这里……难道那汉将想做一次烧当老王、北宫伯玉那般事情,偷袭夺回此处,堵住咱们的归路?” 宋扬一愣,心下顿生不安来,正待开口,却见狼孟又露出疯狂、暴戾、狰狞的阴森笑容,张开的嘴巴慌忙紧闭。 “呵呵……” “想断老子的退路……老子等你来断!” 狼孟随手招了招手,一名狼卫踢牛上前。 “传令后面的人加快脚步,日落不至者,十抽一,杀!” “诺!” 狼卫拽着牛鼻子调了个头,向着来路狂奔离去。 狼孟恢复了些正常,向宋扬抱拳一笑。 “宋先生是凉州名士,宋先生先请。” 宋扬心下一阵不屑,却知此人的反复无常,忙抱拳还礼。 “狼王先请。” 狼孟听了“狼王”两字,眉头微挑了下,踢牛踏入城内,嘴里却咧嘴轻笑。 “宋先生。” “狼孟真的有这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