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军表示了认同:“十几年前我去的时候,拉萨因为人口非常少,再去的时候,人已经开始多了,多得很多了,当然都是汉族,都是外地去的,尤其是做生意的,开餐馆,开各种能赚钱的东西的,生活也丰富了,也方便了许多。然后前年再去,就发现房地产已经开发了。” “那边之前没有房地产?”刘清山问道。 “没有,而且现在房地产开发的别墅很是不伦不类,但这是一个不可阻挡的趋势,而且有点无奈。当时我看的时候,还是感到了无奈,我说这个地方注定最后还是要被现代文明去推动它、影响它,只是我们希望所有去的人,不管去当地净化你的心灵,还是去当地扩充你的钱包,都希望大家能手下留情,给我们的后代,也给当地人的后代留下一个很完整、美好的文化的东西。” 得到了导演龚建的点头示意后,刘清山也明白该转换话题了。 随即他话锋一转:“军哥,去了那边,我们可能会有一场公益演出,这一点没问题吧?” 郑军笑道:“这能有什么问题,唱呗!不过,在高原上不能唱音调太高的歌,否则因为高原反应会造成大脑缺氧,严重者将有晕倒昏迷的危险。” 金溪善曾经是他的小迷妹:“这么说,你那首最应景的《回到拉萨》不能唱了?” 郑军苦笑:“别人可以选择声调缓和一些的歌曲,但我不行。到拉萨必须唱《回到拉萨》,除此别无选择。不过,我会控制好自己。” 这个时候,刘华走过来说了几句,刘清山这才意识到前一期的嘉宾该离开了。 本来李勇夫妇是要直接回陕省的,他的老家是那边的,往年由于春晚的原因,他们春节期间也都是年后回去。 这一次由于李勇的身体出现了状况,按照哈雯的意见是把之前的机票改成返回京都,但被金溪善拦了下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应该去跟李勇的家里人商量一下,不然李家日后知道了,怪罪的还是哈雯。 只是目前的李勇尚对这些一无所知,仍对即将返回老家一脸的兴奋呢。 因为目的地不同,林菀依早在几个小时前就乘坐飞机飞走了。 将夫妇二人送上了飞机,一众人才返回酒店各自休息。 第二天上午,他们并没有急着启程,而是先派人去了市区重新把那辆货车填满,又另外雇了一辆车装了满满一车货物,赶在午饭后正式登程。 剩下的路只有二百公里左右,但路况并不好,某些地段几乎是在龟速前行。 不过那里的景致还是相当诱惑人的,不仅借此积攒了不少航拍镜头,也顺便拍了一些地面素材。 在路上,刘清山就把那首《流星》的英文原版歌曲拿了出来。 这首歌的原创是酷玩乐队的《yellow》,郑军一看到曲谱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嚷嚷着要他的翻唱版权。 刘清山一开始并没提这件事,就是在等着他自己开口呢。 如今见果然如此,他索性把华语的歌词部分也交给了郑军。 于是后者几乎一路上都在沉浸于歌词的创作当中,刘清山适时偷看了一眼,见是跟资料库里的差不多少,就没再关心这件事。 傍晚六点多,就能看到山脚下占堆的身影了。 不仅是他,身畔左右站满了身着喇嘛服的拉卜楞寺僧人们。 当然也有汉服装扮的人,其中的几个他还认识,就是当地民事办的翻译匡国伟以及几位官员。 看到黄昏下的一片紫黄喇嘛服,可把郑军惊到了。 因为他比任何没来过藏域的人都有清楚,当地的喇嘛在民间的地位有多高。 这里的普通家庭都把最聪明的孩子送出家,去学习藏传佛教,这一点有点像有点像内地人会把最聪明的孩子送去上大学。 由此可见,喇嘛群体在藏域有多么的受人尊敬和爱戴,况且这个词的意思就是上师或者尚师,含有最上者、上人之义。 可就是这么一个特权阶级,却甘愿等候在路口就为了迎接刘清山,可想而知郑军的内心震动有多强烈了。 而接下来刘清山的一番操作,更是让他几乎目瞪口呆。 在距离迎接人群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刘清山就命人停了车,把森格和雪儿放了下来。 森格还好说,雪儿可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前面的那群人里也有很多把它从小喂养起来的人。 所以雪儿的四脚一着地,就激动地在原地打转,两眼紧盯着刘清山,就等着他下命令呢。 刘清山笑道:“森格,到了你媳妇的家了,你也跟着去看看吧!” 此时的雪儿早就耐不住撒开蹄子就跑,森格回头望了望刘清山,才转过身子撵了上去。 果然它们一出现,就惹来一众喇嘛的惊声呼喊,尤其是吉尼日巴上师,他可是雪儿之前的主人,这时候更是激动地往这边迎了过来。 刘清山吃了一惊,赶紧高声喊向雪儿:“丹巴大师可上了年纪了,雪儿你悠着点儿,别把老人家给扑到了!” “藏狮能听得懂?”一同下车瞧个稀奇的郑军的问题,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他身边的金溪善笑着解释;“别人的话,它能听懂也装不懂,但山子的话它们都明白得很!” 郑军在咋舌:“好聪明的狗子,你看,它果然没有扑上去,这在那个人身边打转,那位是它原来的主人?” 金溪善点点头:“应该是续部学院的高级僧师吉尼日巴,我也没来过这里,但是听山子说起过!” “高级僧师?在寺里是什么级别?” 金溪善哪里知道这些,便回头望向了次仁拉索。 次仁拉索连忙说道:“就是堪布,藏传佛教中主持授戒者的称号,相当于汉传佛教寺院中的方丈。” “这么说堪布就是这里最高级别了?”郑军好奇道。 次仁拉索摇摇头:“他上面还有仁波切,也就是活佛,堪布在教中的地位也就是活佛的高级侍从,但负责管理寺里的所有僧官!” 这个时候,车辆也再一次开动起来,但由于距离已经很近了,已经下了车的人就没有再回到车上。 一路颠簸而来,再好的身子也被颠得七荤八素的了,能在地面上走走,在路程中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迎接的人也开始往这边走来,这一次刘清山没喊住森格,因为他能看得出来,那家伙虽然在内地成长起来,但对这里的水土气息还是有天生归属感的。 何况它之前还来过一次,知道这些大多数身穿紫色衣服的人对它还是相当友好的。 不然生人勿进可是它的天赋感知,这种情况若在内地早就呜咽着威胁上了。 来人里的熟人都在,除了占堆,还有总僧官更察布贡保多杰,高级僧师等等。 倒是那位六世嘉木样并没有出现,这也容易理解,活佛嘛,地位已经崇高到一定层面了,若是出现在常人所待的环境里,就显得太不是回事了。 不过刘清山展开探识力已经发现,这个人目前就站在拉卜楞寺里的某一个高处,在朝着这边观望呢。 他身边就是那只远古血脉的小藏狮,正咬着他的僧衣意图攀爬呢。 刘清山很清楚他一定会有求自己,因为那处地底秘境外的封印越来越弱了。 一行人被高接远迎的场景,都让正陆续下山的游客看在了眼里。 其中不乏大量的内地游客和外国人,很多人也认出了刘清山、泰勒的艺人身份,于是便尾随在队伍后面继续围观。 若不是他们身边有这么多的看似身份不凡的喇嘛在,这些人或许就会一哄而上了。 但拉卜楞寺以占堆为首的守护武僧,还是能一眼看得出来的,不仅一个个身材高大,而且保持的队列井然有序,一看就是经过严格培训。 去往寺里的一路上,其实依然有很多沿途诵经的信民,甚至有的人会从山脚下一路叩拜到山顶晒佛台,虔诚庄重的带给人一种震撼心灵的窒息感。 刘清山、王保强、郑军算是见过的人,尚能保持平常心态,但对其他大部分人来说,就是全方位被信仰力量所惊骇到了。 他们也在尽可能地挑些没有人叩拜的地方走,对于信仰的尊重是一回事,内心的骇然也是巨大的。 有意思的是,影响最小的反而是泰勒,几十号人里也就她神情兴奋地举着个手持摄像机,毫不知避讳的在顶礼膜拜的人丛里绕来绕去。 由于有节目组的摄像机拍摄呢,刘清山也不好出言斥责,只好假装不见的跟身边的吉尼日巴低声一路交流着什么。 前面引路的人把客人们领到来那处摆满了诵经坐垫的木质地板房间。 这地方刘清山来过,当年首次见到占堆就是在这里。 这个巨大的空间与其说是房间,还不如说它是一座小型礼堂,仅是顶脊部分就距离地面超过了五层楼高。 由于节目组的拍摄计划是经过了事先申报的,整个摄制组都被允许在这里仍旧开着机器。 摄像师们都在拍摄墙壁上的宝瓶、法.轮等饰物,还有倚墙摆放的铜制鎏金或檀香木雕的大佛,以及龛桌上供奉着的吐蕃赞普松赞干布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