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石头落下
听她兴奋的描述,沈约秋不由得也对那位云娘感到好奇和惊讶起来。 「真有那么厉害?」 「真的!」 张彩云重重的点头,「她就那么简单的说了一句话,就一下子让我明白了很多,也让我知道我的绣工其实很差很差,但是差没关系,我既然知道了哪里有问题,我就知道该怎么改了!」 而此时,她们俩并不知道,云娘也正对张彩云的表现进行夸赞。 「是个少有的天赋超常之人,我随意点拨一句,她便能明白过去,甚至举一反三。」 她笑着看着刘莹莹,「小姐这次还真是找到了个不错的苗子,等她再练些时日,说不定还真能将这件百鸟朝凤羽衣做好。」 眼看张彩云的人生轨迹已经稳定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沈约秋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大半,但她还是有些着急。 「要不,咱们先盘个店铺,你自己当掌柜的。」 沈约秋忽然的提议却没有让张彩云高兴,她反而有些惭愧。 「约秋,你不必如此,你对我太好了,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还。」 「怎么会?」 「真的不用。」 张彩云诚挚地看着她,「我并非推辞,并非不好意思,只是,我觉得不用那么着急,今天和云娘见面,我发现自己在女工这方面其实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进步,我决定,要跟着云娘学习一段时间,再看看要不要开店铺,一步一步来,我心里踏实。」 她握住沈约秋的手,温柔的笑道:「不要再为***心了,你已经将我引到了此处,我若是还不知道如何自己走下去,那就是蠢了。」 「我的人生,已经因为你变得这么好,但未来的路,是该我自己走的。」 看着她坦然的笑意,沈约秋心中的执念陡然一松。 是啊,她的人生,终究得是她自己走下去的,自己非要掌控反倒是多此一举,徒增因果罢了。 「好。」 沈约秋点点头,「那,我便祝你前途似锦,早日开自己的铺子!」 两人对视一眼,立马都笑了。 回到家,张彩云便开始忙活了起来,如月和大妮儿还在学堂里面,石头也在跟着夫子大声念着人之初,性本善。 沈约秋便在家帮了几天的活。 而张彩云显然是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虽然每日忙东忙西,但脸上却始终带着动人的光彩。 和以前相比,如今的她看起来漂亮年轻了许多。 这天晚上,莫氏悄然来到沈约秋的房间,见她一直在很认真的练字,便没有打扰。 一直等到很晚,沈约秋才收了笔。 「你这字,还真是好看。」 莫氏走了进来,有些惊异于自己女儿的书法。 「跟真正的厉害大家相比,还是差了很多的。」沈约秋谦虚道。 莫氏回头笑道:「你如今性子倒是又变了些,只是,这练字也练得太晚了些,以后还是早些睡觉。」 「不练字总觉得不踏实,睡不着。」 「哎。」 叹了一声后,莫氏忽然抓住她的手,问道:「你和景行如今什么情况啊?」 「没什么情况。」沈约秋低下头,将耳边落下的碎发重新拢了回去,「我打算,过两日便去找他。」 这些时日,祁景行不间断地给她写信,告诉她自己正在调查案子,但路途上所见所闻却很有趣,所以邀请她前去。 这边张彩云的事儿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她便打算去看看,或许真的像他说的,出去散散心,心里便真的想通了。 两日后。 斐城城门处,沈约秋牵着一匹马,看着严厉搜查着进出城门的守门士兵,觉得有些奇怪。 除了京城外,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盘查地这么严的城市。 但仔细看去,那些排队的人里面有好多似乎也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百姓,有些人一眼就能看出就是地痞流氓,还有人甚至带着武器,还有一些穿的比较贵气的家伙,也一样乖乖地站在原地排队。 这一幕,倒是让她心生惊奇。 「主子!」 封一的声音忽然响起。 沈约秋回过神,转头看去,便看到祁景行的两个暗卫跟在封一的身后,都喊了一声沈姑娘。 「沈姑娘,咱们可以不用排队。」 其中一个暗卫说道,然后便带着沈约秋从城门旁边的侧门进了城,而这一幕,自然是引起了许多排队的人的目光,他们或隐晦或直接地打量着沈约秋,目光转动间,总有些奇怪的感觉,不过,倒是没有人出声问为何他们能直接进入。 而进门的时候,沈约秋才发现,那些守门的护卫竟然在向排队进城的人收钱。 这,这不是明目张胆的犯法吗? 暗卫将沈约秋带到一处客栈安置,随后才抱歉地道:「我们主子这会儿正在黑市之中,暂时无法脱身,还请沈姑娘不要责怪,等出了黑市,主子会立马赶过来。」 「他在黑市之中?」 沈约秋脸上露出好奇之色,之前在心中,祁景行跟她提过好几次黑市的事儿,虽然每次都只是隐约提起,并没有细说,但是还是让沈约秋觉得很好奇。 这黑市,如此的神通广大,能容许那些明面不容许的买卖存在,岂不是和黄沙寨一样? 虽然在黄沙寨的记忆并不美好,但她还是很想去看看。 「我现在可以进黑市吗?」她问。 暗卫面露为难,「现在不行,主子所找的保证人只能带主子进去,不过,下次姑娘若是与主子一起的话,便能进了。」 「好吧,那就下次进。」 沈约秋也没有坚持,只说道:「我也不愿呆在这客栈中,你们散了吧,我带着封一去街上逛逛就行。」 「是。」 两个暗卫离去,不远不近的守护着沈约秋。 沈约秋并没有在意,从包袱重取出一顶锥帽,将帽子带好了才慢慢的走出客栈。 这个地方看起来有些不正常,她还是将自己的脸遮起来比较好,省的热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 万一跟黄沙寨一样,是个毫无秩序的地方,就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