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安这么一句话,顿时令得梁平骏诧异,但还没待他开口,已经候在近处的尚世臣直接开口道: “公子,晚上会出什么事啊?” “一些跳梁小丑而已!”梁平安不屑的说道,但旋即又道:“我也只是这样猜测,总之今天晚上,我们都留下来在这书铺里,说不定会出什么事。” 梁平骏这时接话道:“大哥,之前那冯恩说的那些地痞无赖来他书铺闹事,大哥是怀疑今天夜里他们还会来闹事?” 梁平安道:“说不好,不过小心无大错。不过我们都紧闭门窗,想来这是京城首善之地,他们又不清楚我们具体的背景,应不敢做的太过。” …… 夜间,梁平安、梁平骏、尚世臣,他们都没睡,手中都提着棍棒,在书铺子大堂,也没点灯,就在这坐着,以防宵小来找事。 梁平安没有让尚世元、世清、世平,另外的这三尚家兄弟过来。 毕竟一则,还有尚世凤要照顾,也要他们三兄弟守着尚世凤,毕竟他们过来,尚世凤一个人在家也怕出事。 二来,梁平安判断今晚不会出多大的事,只要紧闭门窗,他们摸不清自己的背景,也不敢贸然打将进来,现在主要是搞不清楚对方会用什么手段。 在之前天刚刚黑,梁平安就让尚世臣去酒楼买饭菜了,另外也给大宅那边买了饭菜,让他先给大宅那边捎过去,告诉大宅那边,他们三个在书铺这里睡了晚上。 接着,再将书铺这边的饭菜,尚世臣再送来。 …… 差不多在到子时的时候,忽然尚世臣嗅了嗅鼻子,道:“什么味儿?” “什么什么味儿?”梁平骏不解问道。 梁平安也嗅了嗅鼻子,登即一拍大腿,惊呼一声:“不好,哪里着火了!” 他说着,便向后院跑,也只能是后院那雕版作坊着火了,毕竟他们都在书铺这边,书铺这边没事。 梁平安这么一举动,登时梁平骏、尚世臣二人也都惊醒过来,连忙随后拔腿也向着后院跑去。 然后到了后院,只见后院前方的倒座房一侧的位置着起了火来。 索性今夜没风,祸事还没甚大! 梁平安三人赶忙先后在后院井水中打水,然后赶快去灭火。 在灭火中,梁平安站在房脊上,远远看到几个黑影朝着墨香书铺方向跑走了。 梁平安当然这时也顾不得去追抓那些毛贼,此时先救火为紧! 费了一番工夫后,这火势终于是被扑灭了。 幸运的是,只是房子的一侧给烧塌了,梁平安他们在扑火时,就能发现这火中有浓浓的火油的味道。 ——显然,这绝对就是被人故意纵火!冤枉不了那墨香书铺了! 扑灭火势后,梁平骏走到梁平安身旁道:“大哥,咱们需要报官吗?” 这句话的意思是,人家来阴的,咱们也可以来阴的,所以不用报官。 梁平安“哼哼”冷笑了一声,道:“报,当然要报! 阿骏,明天一早就去顺天府衙门,告官!” 之所以告官要往顺天府衙门,其实在燕京县衙门也能告,但这京师城的职权范围,有大多都燕京县衙门和它的上级顺天府衙门重叠了。 所以一般告官,都直接越过了燕京县衙门,直接就告到了顺天府。 因为顺天府管着首善之地,一般都是顺天府的堂官们会亲自坐衙审案。 “对了,”梁平安又交代道,“除了告官外,其它的不要轻举妄动,既然咱们是失主,那就光明正大当一个失主,咱们不缺有人为咱们伸冤之人!” “是,大哥!”梁平骏忙道,眼中也露出一股狞然,心中暗道: “那就让首辅大人管这事吧!我倒要看一看那些跳梁小丑真的越的过首辅去?” …… …… 一名阴柔俊美、看起来二十许的男子,此时在一座大厅中,大厅内的两旁都有排排的座椅,整个厅中,一应物品,看起来都是最好、最精美的。 但是此时这名阴柔俊美男子,却是无心观赏这个厅中的摆设。 他焦急的在厅中来回踱着步。 而就在这时,一名丫鬟端来了一杯茶,放在了这名男子旁边的桌上。 然后又退出去了,就在这时和那丫鬟交错而来一个老者,这老者五十上下仿佛,那青年男子见到这老者,忙一脸焦急的迎上去,道: “李管家,族叔他怎么说?” 那老者只是对青年笑了笑,随后让出一个位置,朝外面一伸手做了个迎接的手势,这时只见一名三十来岁的中年从外面走近门内。 伴随着他的走进来,还有一句话:“那你想让族叔怎么说?”这声音淡淡的,听起来轻飘飘的。 而那阴柔俊美青年男子,甫一看到那中年走进来,顿时脸上由焦急之色,立时变得充满惊喜之色,他忙朝着中年跪下,声音带着些颤抖: “小侄,拜见族叔!” 那中年,着一袭绸缎衣衫,留着个八字胡,此时看着那阴柔俊美青年跪在自己面前,他的眼睛微微一眯,但是从他的眼中神色上可看出,他的在看向那阴柔俊美男子的眼中,充满着一股贪婪与索取。 阴柔俊美男子此时表现的十分惊喜,给那中年磕了头行了大礼后,声音带着颤抖地说道: “族叔、族叔,小侄真的不知道那、那新来的德福书铺东家,是、是首辅大人的徒孙,小侄要是知道怎么会招惹他? 都是手下那个掌柜,他自行其事啊!与小侄可没有半点关系! 求求族叔,一定要帮帮小侄啊!” “起来吧!”那中年又淡淡地说道,这话说罢,他便坐在了一旁的靠背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在那阴柔俊美青年站起来后,这中年又道: “你的事刚才我听管家禀报给我了,——毕竟那墨香书铺,是我送给你的,算是你的生意。 他们现在告到顺天府,柳焉柳首辅应该也已知道这件事了。” “求族叔救我!”青年男子再次跪下,跪在了中年的脚边。 “咱们不是真的族亲,”中年淡淡说道,“只不过联宗联在一起的,所以,不用叫的那么亲,我喜欢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即便不叫一声族叔,我真就会袖手旁观吗?” 忽然中年,放下了翘着的腿,身子前倾,用手指轻轻挑起了阴柔俊美男子的下巴: “我喜欢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好好伺候我,爷把这事给你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