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阀300袁曹邺城,田丰让兵卒,敞开已经封闭半月的城门,一辆辆运送粮秣军资的马车,开始陆陆续续开出,奔赴河南前线。 “启禀大人,袁。尚。他。自缢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武士来到田丰身旁。 “什么!不是将他严加看管在牢中的吗,怎么会让他自尽了!”田丰惊怒道。 虽然他有预感,袁尚终究难逃一死,但是如此突然死在自己眼皮底下,还是让他一时难以接受,而且心杂陈。 有些事,田丰这样和魏征一样的人,是做不出来的,但是执掌暗卫和影卫的张纮和刘晔,不代表他们不会去做。 说完田丰快步下了城墙,他骑马匆匆往府衙而去。青年武士则策马跟在他身后。 一队队兵卒将法曹府衙把守住,田丰出示身份后才被放行,径直走到了府衙里的监牢。 监牢里新关押了一批犯人,男女老幼都有,皆是这次谋逆者的亲属,主要是审配一家。而在另一旁还有许攸一家,包括他两个儿子。 “元皓,发生什么事了?”牢房里的审配大声向田丰问道。 田丰停下脚步,神情有些复杂,沉声说道:“三公子他,他。自缢了。” 审配摇头苦笑,随即释然说道,“他难逃一死啊,只是苦了我的闺女啊。” 田丰也是无奈,袁熙最忌讳就是这种谋逆,而且还是设下那么大一个局让袁尚钻进去。田丰越想越心悸,也许当年魏征面对李世民和李建成自相残杀时的感觉一样吧。 “元皓先生,我是无辜的啊,大将军派我做袁尚内间的呀!”一多岁的族老喊道。 田丰走了过去,淡淡道:“是怎么一回事,到大将军回来自有分晓,待在这儿,田某也没有亏待过你们。” “我是冤枉的啊,那次大将军同时接见了我跟那个张超,为何他是平叛的功臣,而我却是阶下囚!”那个族老怨怒道。 “你且再等些时日,如果事情属实,自会补偿与你!”田丰说完就走开,同时他心中暗自惊悚,当时袁熙只告诉他接管邺城一切事宜。但并未说袁尚和审家有谋反之意。 等到城中兵马一动,田丰急的立即召集兵马要镇压。但等田丰带人到大将军府外时,本该是谋逆大将的张超突然倒戈,已经跟许仪等人将袁尚拿下。 而且一直没出面的***立马接管了城防,这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直到他身旁这个暗卫首领史阿告诉,田丰才知道来龙去脉。 田丰来到一间特别看管的牢房。里面正躺着一具尸首。 田丰蹲下去仔细查看,虽然尸首的舌头掉出老长,而且脸色青白得诡异。 但田丰还是认出是袁尚本人。 “他怎么得到这根麻绳地?”田丰质问道。 “不清楚,军士们一进来就看到他死了。”史阿面无表情答道。 田丰摇摇头,贴身看守袁尚的是袁熙的近卫和暗卫,现在事情已经很明白。 曹操已经中计北上,袁尚再也没有用处,与其等袁熙回来,为处理袁尚的事头痛,不如让他在狱中“畏罪自缢”。 朱元璋不也是如此处置小明王的吗。 田丰猜的不错,这一切都是影卫韩龙去操作的,就是为了将袁熙撇清关系,就和朱元璋杀小明王一样的道理,历史总是相似的。 田丰感到无奈。同时心中微微发寒,这一面对到权势。人的**就会无止境勃发,什么血肉亲情都淡如水。 袁尚有这份谋逆的心,那就该死,但是袁熙的心机更是令他一阵害怕,当年那个出征青州地少年终于成长为一代枭雄。 进而还有一代铁血雄主的影子,田丰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许攸很狼狈,在三个影卫的护卫下,他换上兖州步卒地征袍。好不容易逃出曹营来到了白马。谁知 守将张郃和逢纪立即扣押下自己。虽然性命没有危险,但被关在一间小屋之中。 “吱嘎!”门被打开。 逢纪跟张郃两人站在门前。 “许大人,您出来吧。元皓先生来信,已经说明了一切。”张郃说道。 许攸整了整衣袍,他快步走出小屋,当眼睛适应了阳光后,对着逢纪冷声道:“都说我是大将军派去的死间!” 逢纪也冷哼一声,“谁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而且你家里儿子杀人犯法是实在有的事!” 许攸心中郁闷,若不是给袁熙等人抓住这个把柄,他又怎么心甘情愿地做死间,为了两个儿子,他只能豁出去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他许攸也是一位父亲对吗? “据传回的消息,主公应该已拿下许县,曹操恐怕也会得到急报,沮授先生令我等集结待命,准备截击曹操,许先生滞留曹营有一段时日,不知可有什么提点?”张郃问道。 许攸不再瞪着逢纪,想了想后说道:“不算陈留的守军,曹操军估计还人左右,白马对面应该有四万多,驻守官渡押运粮草的估计有一万。自从上次乌巢之战,曹操军战马奇缺,骑兵估计只有那么一千多,但是曹操在豫州谯县等地,招募地精兵还完好,他们其实是进攻不足,防守有余。”. 张郃皱眉苦思,说道:“如此,我军岂不是,很难在野战中一举歼灭之?” “决战?”许攸笑了起来,顿了顿后说道,“曹操肯定不会跟我军决战,他若不是退守陈留官渡,就是退回老家沛国谯县。” “但是沮授将军,不让全军大举追击,而是让我部徐徐进逼,再寻机吃掉曹操的后军。”张郃说道。 如今沮授作为这一路大军行军元帅,统御这一方面大小事宜,就像隋文帝宰相高颖一样平陈时担任大军元帅,节制诸军。 “沮授说地对,曹操为人狡诈多变,往往在逆境中出奇制胜,所以他才会派谨慎的将领追击,而不是韩猛那样的勇将。”许攸说着喃喃道:“看来,曹操气数将尽啊!” 一夜间,兖州军几乎是瞬间消失。 张郃等人只追到乐进、李通殿后部队。 曹操于中途又设下几场伏击,使得张郃等人更是被滞缓了行军速度。 陈留,自从接到许县告急的急报后,守将赵俨就下令闭城备战,周围的乡民百姓也大都被迁徙开。“北面有烟尘,是自己人!”一个都伯喊道。 赵俨看去,果然是己方的兵卒,但是他又暗中警惕起来,有两股冀州军深入汝南陈国,光看旌旗是不能判断敌我的。 “将军快看,左翼有兵马出现!”那个都伯再次喊道。 赵俨看去,果然,一股骑兵冲出,攻击那些步卒的侧翼。 “要不要出城相迎?”副将问道。 “不得轻易出城!”赵俨坚决道。 “将军。城南又来了一股兵卒!”都伯再次禀报道。 赵俨吃了一惊,转身来到南边城墙观察,果然,又一股步卒远远开赴而来。 原野上,曹昂、夏侯惇两人不住地收拢兵卒,他们让兵卒摆出圆阵徐徐向陈留城前进。 “嗖!嗖!”一**箭雨袭至,两千多乌桓突骑围绕着兖州军射箭。 张辽有些着急。他想不到兖州军撤得那么快,而且兖州军的圆阵就像刺猬,这里地势又开阔。除非拼死力战,否则很难咬进去。 “退到百步外列队!”张辽喝令道。 立即,乌桓突骑一齐退到百步外。 他们紧盯着兖州军,像一头饿狼,随时准备扑击撕咬。 “贼兵是想趁我进城时攻击,子脩,待会你小心些!”夏侯惇吩咐道。 “赵将军。快开城门接应!”夏侯惇喊道。 赵俨一下 就认出夏侯惇,赶紧让兵卒准备接应。 “报。城后又开来一支兖州兵,看旗号应当是夏侯所部!”斥候跑到张辽面前禀报道。 张辽长叹一声,现在三方兵马互相接应,自己就是由三头六臂也截不下,只得吩咐军士选择高地驻扎下来。 兖州军一部兵马开赴陈留后,陆续又有几部兵马开赴,在赵俨夏侯惇接应下,都顺利进了陈留城,其中包括曹操本部主力。 于官渡得知许县沦陷的消息。兖州军另一部人马也改变方向。放弃官渡,直接退守陈留。 如此。除去路途中走散打散地兵马,驻守陈留地兖州军就达到之多。也是曹操最后地家底。 另一方面,除去驻守白马、官渡、濮阳等地地兵马,张郃、沮授、张绣、纪灵、高览、朱灵、袁买等各部兵马。 共计十三万也开赴陈留城外,此外还有收拢回来,为数两万的乌桓骑兵,和八千臧霸张燕追击夏侯尚而来地游击兵。 固守和围城,曹袁两家最后的决战一触即发。 帅八千精骑追杀曹军两百里折回,高览帅一万八千步骑进入洛阳,同时,虎牢关已经被袁军重重包围。 曹洪、李通、夏侯尚听说丢了汜水关和洛阳,帅军撤退颍东。知道虎牢关孤城守不住,在没有请示曹操的情况下,弃关而逃。 文丑和高览进入洛阳,袁军声势更加浩大,许昌文武百官公卿贵胄无不变色。 汉献帝和伏皇后,一日之间下了几道旨意,催促袁熙有什么要求赶紧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曹操欺君罔上,祸国殃民,煽动刀兵袭扰黎民。剑履上殿,参拜不名,宫内宫外培植党羽,滥杀大臣把持朝政,欺凌朕舆。袁氏一门忠烈,世代将相,临淄候又是大汉驸马,皇亲国戚,望爱卿莫忘国恩,诛杀曹操以及一杆女干党,不得有误。钦赐。” “主公,汝南各地派人来,送上印信表示归附我军。”贾诩禀报道。 “陈国、梁国两地也望风归附。”臧霸禀报道。 “兖州济阴、东郡、山阳等郡也归附我军!”沮授说道。 “好啊,那曹操不久,就只剩下陈留一个孤城了么!”文丑高兴道。 “主公这一招派遣死间,再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高明,实在是高明,孙武所谓的神不过如此!”郭图赞道。 众人虽不齿他地溜须拍马,但郭图说的却是实情,能运用高智者中的死间,这本来就很难想到,而且从河内奔袭许县更是一招妙棋。 “许子远立了大功呀!”郭图不无酸意道。 “蒙大将军信赖,在下哪敢居功。”许攸笑道。 “诸位不可大意,曹操现在是受伤地猛兽,随时都有决死反扑的可能。而且你们也看到了,陈留城墙宽厚,曹***们又防守得严密,不是那么好拿下的。”袁熙沉声道。 “大将军说的对,而且兖州豫州各地不过是看我军势大才望风归附,若是我军战败,他们会立即重新归附曹操。”沮授说道。 比如说乌克兰最近的局势就是如此,人们服从于势而不是感恩于什么。正义的前提是,首先取得胜利,其次才能正义。 “围他两三月,看兖州人还有无粮草作战!”文丑说道。 “在下也不知陈留有多少粮草囤积,不过之前官渡的粮草大多是陈留供给,恐怕还真有不少存粮。”许攸提醒道。 “兵法云,十则围之,我军仅是曹操军三倍多,所以围城要严密,不能让他反扑!”袁熙说道。 “已经在城外三面挖掘沟壕,只留出中间一段可通车马,相信他们是不能突围了。”张郃说道。 “全力打造器械,将陈留南面的城墙挖通,在西面开始堆土城丘,能用上的攻城法子全都上!”袁熙吩咐道。 “喏!”众人纷纷 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