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陆九渊的话。 叶洵淡然一笑,“本宫闲来无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排兵布阵本宫不擅长,冲锋陷阵本宫不擅长,总不能跟着吃干饭吧?” 陆九渊一滞,急忙道:“殿下,您可真能开玩笑,您若是吃干饭,这我们这些人就是讨饭都算不上了。” 陆九渊身为大夏大将军,虽身居高位,位极人臣,但对待士卒亦是极为体贴。 每次大战之后。 陆九渊都会前来伤兵营看看情况,慰问伤兵,让他们安心。 他们都是大夏的英雄,身为大将军陆九渊,绝对不能让他们寒心。 紧接着。 叶洵淡淡道:“大将军,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本宫。” “好,末将还要安排支援赵王之事,那便先行告退了。”陆九渊揖礼,随后带着人匆匆离去。 苏瑾看着身旁的叶洵,问道:“殿下,您特意让卑职将您的药箱拿来,该不会专门就是为了这个时候用吧?” 叶洵点了点头,沉吟道:“不然呢?你没看太子妃都带兵冲锋陷阵了。” “本宫来一趟,不管将士们的死活,在营帐里喝大酒?” 闻言。 苏瑾却是淡然的点了点头,“殿下,您还真别说,从历史角度看,随行太子和皇子若是能在营帐里安安静静喝大酒。” “那也算是帮总指挥的大忙了。” “远的不说,就说广元年间咱们大夏的第一个太子,随军出征我大夏如今的属国高黎。” “当时就是因为这位太子爷的混乱指挥,我大夏十万精锐硬生生的在高黎境内折损了七万,人家高黎死伤不到五千,真是贻笑大方。” 苏瑾说的这人,叶洵当然也知道,论起来叶洵还得管他叫大伯。 那人确实是个庸才。 叶洵淡淡道:“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跟本宫进去吧,兄弟们还等着呢。” 进入营帐中。 一名名身高八尺的鬼背军医正在里外忙活着。 这里面最好医治的便是瘸胳膊断腿,拿夹板夹住就行。 刀剑创伤比较不好处理。 不过好在叶洵早已将缝合之术,柳枝水普及,所以倒也为军医们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见叶洵进来。 军医们急忙起身揖礼,“参见太子殿下。” 周围受伤的将士们或坐着,躺着,趴着,站着揖礼,“参见太子殿下。” 叶洵摆了摆手,“大家不必多礼,你们继续。” 叶洵终于知道军医为何是鬼背大汉了,不然疗伤的时候是真按不住这些哭天喊地的伤员。 尤其是拉胳膊锯腿的时候。 紧接着。 辎重营贾医正贾贺从里面走了出来,揖礼道:“卑职参见殿下,不知殿下前来,有何吩咐?” 叶洵眉梢微挑,沉吟道:“本宫前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要帮的?”紧接着,他将苏瑾手中的医药箱拿了过来,“伤口缝合,本宫还是比较在行的。” 此话落地。 别说贾医正。 就连周围的军医和伤兵,都是一脸懵逼的望着叶洵。 啥? 大夏太子爷为他们这些命如草芥的臭丘八,缝合伤口? 开什么玩笑? 贾医正心下一惊,急忙道:“殿下,您莫要开玩笑了,这种地方哪里是您这大夏储君该来的地方。” “您这不是折煞卑职们吗?” “啧......”叶洵瞪了他一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以为本宫在跟你开玩笑?” “这些都是刚刚跟天奴儿玩命的大夏英雄,本宫给他们缝合伤口有何不妥?” “若是没有他们,本宫算个狗屁的太子?” 听闻此话。 众人又是一惊。 今日,能有太子爷这句话,他们就算是丢了性命又何妨? 大夏将士原本就对太子爷非常有好感。 处理抚恤金贪墨案,为大夏为国捐躯将士建造英陵,提高为国捐躯将士抚恤金的额度。 太子爷真是为三军将士干了不少的好事。 如今又说出这样令人暖心窝的话。 实在令三军将士感动不已。 贾医正也是没了词,急忙道歉,“殿下恕罪,卑职知错了。” 叶洵摆了摆手,淡淡道:“无妨,先带本宫去给将士们医治吧。” “好。”贾医正急忙道:“殿下,您请跟卑职来,今日人手确实有些不够了。” 随后,贾医正领着叶洵来到一处卧榻旁,“殿下,您看他的伤口可以缝合吗?” 那名伤兵疼的龇牙咧嘴,见叶洵前来,咬牙坚持,“参见殿下。” 叶洵点了点头,随即道:“没问题。” 随后他坐在蒲团,将缝合用针,筋膜线和柳枝水拿了出来。 叶洵拿着自制棉签沾上柳枝水给伤兵清理伤口,淡淡道:“忍着点。” 伤兵大手一挥,无畏无惧道:“殿下,您就招呼吧,俺是军中有名的疼不怕,俺三虎若是皱一皱眉头,俺就是.......嗷.......疼死俺了.......” 三虎疼的龇牙咧嘴,撕心裂肺。 苏瑾在一旁看着,差点没笑出声来,这特么的还以为是个铁血硬汉呢。 叶洵汗颜,沉吟道:“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三虎的伤不算轻,右小腿面已经磨烂了,还有一道非常深的伤口。 叶洵小心翼翼的为三虎清理着伤口,然后开始缝合。 周围几个伤兵却是大笑起来。 “哈哈哈......三虎你这个怂货,你还说昨天你斩了三个天奴儿?还疼不怕,你真是不要脸。” “没错,能有太子爷给你处理伤口,你就偷着乐去吧,还在这呜嗷喊叫的。” “太子殿下,您可不要对这小子客气了,别给他用麻沸散。” “对,兔崽子不是叫疼不怕吗?” ...... 周围几个伤兵正在起哄。 叶洵一怔,望着已经穿进三虎皮肉里面的粗针,抬起头,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三虎,本宫好像真的忘给你用麻沸散了。” “你不疼吧?” “啊?”三虎一愣,一脸懵逼的望着叶洵,眼泪都出来了,“呜......殿下,俺不疼......” 听着叶洵的话。 苏瑾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殿下,哈哈哈......卑职,卑职不是故意笑的,哈哈哈.......” 周围伤兵亦是笑的前仰后合,扯到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然后边龇牙边笑。 此时,营帐内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