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穆煜城的话。 张道承实在汗颜,不是他高风亮节不贪功,实在是这功劳跟他没有半分关系。 他连观众都算不上。 因为他率领几万大军,一直驻扎在湘江关。 昨夜听闻穆煜城率军攻打大俞水寨,吓的张道承从卧榻上滚了下来,急忙率军赶到北岸码头。 当他抵达时,只见湘江南岸冲天火气,硝烟弥漫,云南水军已凯旋。 张道承就睡了一觉的功夫,战斗结束了。 这令他如何敢贪攻? “呵呵......”穆煜城端起酒盏,笑声道:“张都督放心,只要是在湘江城的将士,那都是参与者,人人有功。” “你放心,你的功绩本王一定会上奏朝廷,绝不会让张都督空手而还。” 闻言,张道承心下大喜,急忙起身,“那道承便谢过穆王和秦王提携了。” 他身为庆州都督不是傻子。 湘江之战,算是大夏开国以来,打的最漂亮,最辉煌的一场战役,其含金量不言而喻。 穆煜城摆明了是给他送功劳,只要穆煜城随手一提,张道承便也算这惊世之功的一员。 睡一觉便捞下惊世之功,傻子才推脱。 今日过后,张道承都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赶上第二次这种好事。 所以,他心中已是对穆煜城和叶洵感恩戴德。 紧接着。 歌舞升平,庆功宴开始。 穆煜城和众将领推杯换盏,酒杯频频。 因为前几日退还银两和砸窗户的事,好一些将领前来跟叶洵道歉。 叶洵盛情难却,喝的有点多。 苏瑾紧拦慢拦没有拦住,将自己还给搭进去了。 直到深夜,酒宴才算结束。 厅中,除穆凌霜,武岳和旺财之外。 所有人皆已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喝断了片。 叶洵亦是喝的难受,趴在桌子上呻吟。 穆凌霜找来人,将穆煜城和一众将士全都送回各自房间。 今日,穆凌锐当差,他没有喝,亦是进来帮忙。 穆凌锐刚将叶洵架起来,一道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疑惑的抬起头来,只见是穆凌霜。 “三妹,你这是......” 穆凌锐没有搞清什么情况,疑惑问道。 穆凌霜柳眉微扬,缓缓道:“二哥,我来送你他,你去帮其他人。” 二哥? 穆凌锐被穆凌霜这一句,喊的愣了神。 从小到大,穆凌霜也从来没有喊过他哥呀。 今日这是怎么了? 转性了? 见他没动。 穆凌霜瞬间沉下脸来,“还不快去。” “哦,好......”穆凌锐下意识点头应声。 虽然穆凌霜刚才对他十分热情。 但...... 但他还是觉得这个态度刚刚好。 穆凌锐离去。 穆凌霜将叶洵架了起来。 虽然喝醉了的人,体重翻倍,但穆凌霜这小身板还算有把力气,架着叶洵向厅外而去。 如今已是深秋,夜微寒。 穆凌霜将自己的披风脱了下来,给叶洵披上。 凉风习习中。 叶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酒气熏天之味已是消散,阵阵幽香传来,沁人心脾。 他感觉自己被人架着走,但头痛欲裂,睁开的眼又闭上了。 见他这副模样。 穆凌霜无奈摇头,架着叶洵向自己闺房而去。 她的闺房就在太守府后院,倒是不远。 不多时。 穆凌霜便将叶洵扶到了门口。 与此同时。 叶洵只觉胃中翻涌,下意识扶住连廊柱石,随后开喷...... 哕...... 穆凌霜见此一幕,瞠目结舌,手足无措。 她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更没伺候过酒鬼。 平日里,谁若是敢在她门前吐,一脚非要将那人踹飞不可。 叶洵意识还是模糊的,只知道哕....... 随后。 穆凌霜急忙跑进房间中,端了一壶水跑了出来,一边为叶洵捋顺着后背,一边给他倒水漱口。 当她的披风被叶洵弄的污秽不堪时。 穆凌霜是想给叶洵来一记窝心脚的,这是她最喜欢一件披风。 不过...... 她想了想还是算了。 毕竟她已承认自己秦王妃的身份,今后还是要三从四德的。 叶洵是她夫君,娘子打夫君? 这可不行...... 现如今,叶洵还没有意识到身旁的是穆凌霜,只是疯狂的哕着。 仅有的一点意识在不断提醒着自己,今后可不喝酒了。 穆凌霜见叶洵如此难受,并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用力给他捋顺着后背。 等叶洵吐过之后,站起身来,随后昏睡,径直向穆凌霜扑了过去。 见叶洵扑来。 穆凌霜下意识一拳便向着叶洵的门面锤了过去。 转瞬间。 她又化拳为掌,将叶洵接到怀中。 穆凌霜转头看向搭在自己肩膀上叶洵的脸颊,眉头紧蹙。 随后,穆凌霜将脏了的披风和茶壶放到一旁,将叶洵架到了屋内。 穆凌霜的闺房并没有太多东西,浓妆粉黛之类的全都没有,不过十分典雅,有淡淡幽香。 她将叶洵放到了自己卧榻上。 不过,叶洵身上的酒气实在令穆凌霜难以忍受。 穆凌霜站在床边,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叶洵,心下嘀咕,“穆凌霜啊穆凌霜,你铁血一世,本是无意婚嫁,奈何成了太子妃。本以为太子被废可以孤老终生,最后又落入废太子之手。” 片刻。 穆凌霜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上前将叶洵的靴子脱了下来,随后又开始脱他的衣服。 片刻,叶洵除了一个大白布裤衩之外,已身无寸衣。 不过,他还不知道,只是昏昏沉沉的睡着。 穆凌霜给他盖上被子后,将他的衣服和自己披风拿去洗了。 湘江城没有下人。 所以穆凌霜的衣服都是自己洗,而且今日还是她第一次给别人洗衣服,还是一个男人。 洗完衣服后。 穆凌霜回到卧房,叶洵又开始喊口渴。 她没有办法,又去给叶洵打水,喂他喝下。 折腾到此时,已是子时。 今日穆凌霜在湘江南岸厮杀半天,白日又没有休息,也已精疲力竭。 她原本想去客房休息,但又怕叶洵半夜起来找不到人,便趴在卧榻边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