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琤与钟婵温存暧昧之际,安邑县城好几个地方已经忙碌了起来。一下子就收了一万多名匠人,还有三万多他们的家属,莫说是安邑了,便是洛阳也要乱一阵子。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是,田丰安排几乎是润物细无声,仅仅用半日光景,这几万人口就被人抢着接手,后来更是为了多要几个人而出现了一些纠纷。 北城卫所。隶属于许褚统辖,卫所麾下军士基本都是卫氏出身的护院,论忠诚,这批人当之无愧。 卫所门口,田丰被几个世家的管事簇拥着,那一个个眼里尽是谄媚与奉承。 田丰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在冀州的时候,莫说是这些管事了,便是随便一個世家的小厮都敢给他脸色看,当真是时过境迁,咸鱼翻身了。 “田先生,你就行行好吧,我杨氏的木作坊再要三十个匠人就行,你放心,一切待遇从优,包括家属安置,我们杨氏一定严格按照标准,保证负责到底。” “去去去,你个杨开好不要脸,就你木作坊要人啊,我蔡氏印刷坊也缺木匠,人都被你要走了,你要我们怎么活?’ “就是,就是名为杨开的管事一脸苦大仇深的看向蔡氏的管事, “姓蔡的,你能不能别在这捣乱,你们印刷坊多招几个学徒就好了,要那么多木匠作甚,能别在这捣乱吗?’蔡氏的管事嘿嘿一笑,揶揄道: “不捣乱也行,你们做好的独轮手推车先紧着我蔡氏一批,这两天煤矿新招了几千人,手推车严重不足。”走在前头的田丰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蔡氏的管事,拱手问道: “蔡管事,煤矿新增人手全部用于采矿吗?’蔡管事急忙拱了拱手,客气的应道: “田先生放心,半数投入矿场,余下千人已经安排到蜂窝煤作坊了,田先生担心什么我知道,公子交待的事情,我们蔡氏定然不敢怠慢。” “大善!”田丰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朝杨管事说道: “如此,就多拨些推车过去吧,人手若是不足,田某这边再想办法,眼看马上要入冬了,外城的百姓还等着蜂窝煤取暖呢。眼见田丰都开口了,杨管事哪里敢拒绝,当即承诺生产出来的手推车先紧着蔡氏的煤矿。一行人走进卫所,远远就看到田丰的坐堂外挤满了人。 “田先生来了。” “元皓兄,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田茂才,可还记得沈某田丰眉心微蹙,人群中有几个熟悉面孔,但更多是陌生人,自己压根见都没见过。这时,为首一个中年人越众而出,此人丰神俊朗,虽两鬓斑白,却昂然而立。 “元皓,多日不见,消瘦了一些啊。”见到此人,田丰急忙拱手垂拜, “恩师,不知恩师大驾光临,丰未曾远迎,万分惭愧。”张琦捻须一笑,双手虚扶起田丰,说道: “莫要如此,此番前来,是为师有求于你。”田丰闻言,神色一动,而后拱手道: “恩师里面请。”众人分次入座,田丰不敢托大,陪着恩师张琦坐在客首位。 张琦印了一杯清茶,而后笑着说道: “为师此番,是携家父令,带师兄弟们一起来投奔你的。 “投奔?”田丰先是一怔,急忙拱手道: “不敢当,恩师折煞我了。”张琦抬手示意他先不要激动。而后缓缓说道: “听闻卫氏开办私塾学堂,接纳平民子弟免费入学,家父闻知此事后,感概万千,直言平生所愿也不过如此,怎奈心有余而力不足。” “师公志存高远,世人皆知。”田丰垂首赞道。张琦呵呵一笑,而后指着自己带来的人,说道: “家父本想号召师门子弟一同前来,可惜如今四处动荡,响应号召者十不足一,好在有志者甚,我们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教书育人还是可以的,元皓你看张琦望向下首众人,一时间百感交集,面前这十多个人,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 “恩师忧虑,此事我立刻告知公子,若是公子知道恩师与众高贤心意,定然欣喜万分。”卫琤哈哈笑了起来, “如此,就静候元皓佳音了。 “恩师不去见见公子吗?”张琦疑惑道。卫琤摆了摆手,风轻云淡的说道: “我们不求富贵荣华,只求毕生所学后继有人,见与不见无伤大雅,倒是那私塾学堂,不知是否有缘一睹为快。张琦等人钦佩的朝张琦众人躬身一礼。田丰的管事站出来说道: “几位先生,若是不弃,小的愿意带诸位去学堂,所料不差,我家小姐此时应在学堂授课。” “哦!”翁谦拱了拱手, “那就劳烦这位管事了。” “不敢当,诸位请。’目送卫琤等人离去,翁谦激动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忽然想到什么,他起身走到一旁的置物架,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份计划书。翻到其中一页,赫然四个大字:[河洛学院]。 “看来公子的五年大计可以迟延了。”田丰欣喜之余,紧握双拳,想要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知蔡氏。 不成想,门口一个城卫队打扮的少年急匆匆跑进来。 “军师,不好了,谢氏的人跟一群外来的公子哥打起来了,几个公子哥打出了火气,许教头让你赶紧过去看看,再晚怕是要闹出人命了。”张琦浓眉一蹙,重重叹了一口气,将计划书放了回去。 真真是分身乏术啊。虽然蔡氏如此重用于他,让他感觉很是满足,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这么多事情需要处理,实在是有些心力交瘁。 与此同时。东城门。 “显思兄,莫要再打了,再打怕是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啊。” “显奕,你快劝劝你兄长,这里是河东,不是汝南,更不是洛阳,再这么纠缠下去的话,莫说求购神兵利器,我们能不能活着离开河东都是问题。”为首的大汉剑眉扬起,挥手撇开劝说他的青年,怒不可遏说道: “友若莫要再劝,今日之事错不在我兄长,实在是这谢氏欺人太甚。’被撇开的青年差点摔倒在地,好在身后一人将他扶住,回头看去,青年苦涩说道: “二哥,你快想想办法,帮我劝住他们。”扶着他的青年眉心微蹙,好看的眉眼之间,带着丝丝鄙夷之色,似乎不愿参与其中。 “二哥,算我求你了。”青年起身哀求。俊美青年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正要上前劝住那两个公子哥,不想抬眼就看到一支身穿奇异戎装的队伍将他们团团围住。 青年愣了愣,苦笑道: “友若,如你所言,今日之事恐怕难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