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道之间的明争暗斗,一直都没有停下。 哪怕是嘉靖已经出手扶持的道门,佛门也依旧没遭到多大的打击,也就清理了一些不良寺庙,才算是搂草打兔子,伤到了一些元气。 不过嘉靖觉得,这阵风过去。 佛门还是会被一些蠢货给抬起来。 毕竟,想要不劳而获的人太多了,嘉靖承认他自己其实也差不多是这类人。 此时眼前的道人和僧人,不知不觉中又开始了比拼。 纯技术的东西,道士还是很占上风的,如今僧人不过是运气好有着培养陈芥菜卤经验,不过还是被道士后来居上从泥土里面弄出了差不多的玩意。 而且经过了实验,似乎适用范围还挺广泛。 “皇上,青霉素就是从陈芥菜卤之中提炼出来的精华,不过只对一部分人有用,另外一部分人不但没用,还会中毒。” 终于轮到许绅发挥了。 作为大夫,丰富的临床经验,让他对青霉素,有着更深刻的认知。 相对来说,刚刚弄出来的土霉素,就很普适了。 暂时使用之后,没有发现有谁又中毒的现象。 朱载坖称之为过敏,可这种说辞,在一直都研习医术的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并不是很接受,所以沿用的一直都是中毒。 其实也没错。 “哦!中毒?哪要怎么分辨?” 嘉靖本来对青霉素给予了很大的期望。 被毛伯温亲身感受过,还推崇备至,觉得总算是有人研究出了一种新药,突然被人告知适用范围很小。 心里自然是很失望的。 “可以在用药之前做实验,若是小剂量使用了之后,人的身体不会出现特殊的现象,就是可以继续使用。” 许绅很清楚皇上的想法,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本来好好的神药。 突然就有了各种限制,好在这种现象在医药体系当中,也不算很特别,有许多的药物,本身就是毒药,偏偏和另外的药物使用在一起,就成了救人的良药。 “土霉素呢?” 嘉靖继续问道。 “土霉素药效要差一点,优点就是,目前没有发现有人服用之后中毒的现象。” 世间的药物,就没有十全十美的。 许绅对土霉素的作用,已经很满意了。 现在唯一受到的最大限制,一个就是产量上不去,另一个则是不比草药,它有保质期。 最好的就是,制作出来之后,能够在半年的时间内就全部使用出去。 不然就是亏本。 而且受限于技术,还只能在演道院中制作。 一般的工人根本就没有办法。 目前两种药的价格,已经被消息灵通的人,抄的飞起。 每一个小玻璃瓶子,都差不多五百两银子。 就这还是有价无市。 买到药的人,宁愿放在手里,过了保质期都不会扔。 价比黄金,不再是一个形容词。 毕竟,能够在关键时刻救命的药物,谁又会嫌弃太多了? 家中有钱,有权的可不是真的蠢蛋。 人家只是贪婪了一些而已。 “那就好,两样药物,都给朕准备上一批放在太医院。” 嘉靖心里很满意。 即便是用不上,有备无患总是不会错的。 “两种药已经送了二十瓶在太医院备着了。” 许绅自己已经升到了太医院的院使,这些东西,都得安排到最好。 不然不要说皇上了,后宫里的那些皇后,嫔妃们都能够把他给生撕了不可。 “嗯!你做事,朕放心。” 嘉靖给了一个肯定,说完才发现,自己捡的是自己儿子说过的话。 就不知这混小子,是和谁学的。 实在是说起来,很让人欲罢不能。 想起自己的儿子,嘉靖恍然发现,自己已经有许久都没有见过了,特别是被送到皇宫之外后。 “起驾,去裕王府看看。” 想到就做,一点都不迟疑。 演道院嘉靖看过了,心里很满意。 里面稀奇古怪的玩意,也让嘉靖大开眼界,曾经给他表演过的一些所谓的道术,在演道院也有人在研究,而且还给还原了出来。 最后还记录成册,研究为何会如此。 进一步打消了嘉靖对修道的美好愿景。 骗子太多,皇帝却只有一个,往后若是还有人骗他,怕是会很难了。 离开了演道院。 一行车队沿着修建好的道路,快速地向着裕王府行去。 嘉靖的决定很突然,突然到没有任何一人可以提前去给朱载坖报信。 许绅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只希望裕王殿下今日不要胡闹,免得皇上龙颜大怒,把本来要发泄到户部的怒火,率先发泄到他们这些人的头上。 管不好皇子,他们这些离着皇子最近的人,通常就是最倒霉的。 然而,许多时候就是这样。 怕什么,就来什么。 到了裕王府门口,许绅一眼就看穿了府内下人们的惊慌失措。 怀着来看儿子的好心情,嘉靖瞬间就发觉了不妥之处。 “不用通报,朕想给裕王一个惊喜。” 说道最后,任谁都听到出来,皇上牙缝中挤出来的阴寒。 “裕王在什么地方?” 黄锦立刻去询问了一番道:“回皇上,二殿下正在桑拿房洗浴。” 又是一个新出现的东西。 桑拿房是个什么地方,在没有传出去之前,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前面带路。” 嘉靖觉得,这个古怪的名字,和某些地方养老虎的虎房,养豹子的豹房,都是差不多的玩意。 桑拿房不远。 嘉靖快到的时候,滕祥也连滚带爬地滚了出来。 来不及通知太子和两位殿下,只能扯着嗓子,大声地喊出来:“小祥子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尖锐的声音,穿透了整个裕王府。 奈何滕祥都喊得声嘶力竭了,嘉靖的脚步,连停顿一下都没有。 而桑拿房中的几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陆绎动了动耳朵,不由地问道。 “是不是热的都出现幻听了?” 太子朱载壡不以为意地说道。 “好像是有人在三呼万岁,不过现在没有声音了。” 陆绎也不是很确定,声音很模糊,或许是自己真的听错了也说不定。 “肯定是你听错了,若是父皇来了的话,外面早就有人通知了,就算来不及,大喊几声也是可以的。” 朱载圳很赞同自己大哥的话。 正舒服着呢,可不想多思考别的。 “我的这个桑拿房,隔音做得很好,怕是父皇真的来了。” 朱载坖云本是不在意的。 可听了自己三弟的话,却不能不多想一点。 毕竟,别人可不知道他这里的隔音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