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父子,一直等不到朱载坖的安排。 越来越是谨慎。 就连招妓都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严世蕃可不会承认,如今的京师青楼姑娘,质量实在是太差了些,民女又不敢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地轻易下手。 生活的实在无趣了点。 好在也有好消息,就是他们家要赚钱了。 从载坖账房私塾出来的人,给他算过一笔账,只要这件事情做成了的话,每个月的收益可要比一千亩的上等水田,还要多得多。 “也只能这么办了。” 严嵩点了点头。 他能够做到内阁首辅,除了会写青词,就是会察言观色,更会做事。 “路已经开始修建了,各家垫资,这个不能抠门,不少人都看着呢,来家的地能卖的也都便宜卖了,管理那么大的一群人,不容易不说,还挖不出几个铜板。” 严嵩吩咐着,严世蕃就认真地记下。 工厂的做法,他们都找人去观察过。 管理更加的简单,用的人也更少,可利润多的不是账房一般都算不过来。 “给工人的工钱也不能克扣了,免得到时候招不到熟练工,损失的可是自家的银子。” “明白,吃饱了才能够好好地干活。” 严世蕃点了点头,再次记下。 “哎!下个月,皇上就要回朝了。” 莫名其妙地,严嵩叹息一声。 嘉靖再次回来,是携带着战功回来的,肯定也会带着那位俺答汗,现在的大明朝臣。 如今的朝堂上,可是寂静得很。 就是不知此次皇帝回来,又是哪个人会倒霉。 一开始冷落了监国的太子,在皇帝的眼中,就是有罪。 他自己扪心自问,若是自己的儿子,被府内的下人们冷落了之后,自己也不会很爽,少不得要让那些人,再也不会出现在眼前。 “皇上的心情应该会不错,朝中也不会有多大的变化,除非是哪位大臣不长眼,自己上前找死。” 仿佛看穿了严嵩心中所想,严世蕃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你父亲我坐到了内阁首辅的位置上,才明白当年夏言到底顶着多大的压力。” 不吃黄连,不知黄连苦。 严嵩觉得,还不如他原来干吏部尚书的时候舒坦。 前面有人顶着皇帝和其他几位内阁的压力,下面还有给自己办事的手下,只要跟进了前面的人,一切都不用自己操心。 “呵呵,多少人都惦记着你的位子,现在说这些啥意思?” 严世蕃此时可不想看着自己老父亲的颓废样子。 “你也知道惦记着的人多。” 严嵩瞪了一眼自己不正经的儿子。 就这么一个,不得宠着点? “在皇上回来之前,就找个借口去趟天津卫,正正经经地赚点钱,也省得被别人抓到把柄。” 严府的事情,也在其他地方发生。 京城的水太深,随着皇帝回京,曾经扑腾过的人家,都在找各种借口离开。 于是不少人都发现,曾经不少出入烟花之地的富家公子们,都消失不见了。 少了这些高档消费者。 似乎京城的活力并没有因此减少。 该热闹的地方,依旧热闹。 繁华依旧,生活也依旧。 沈炼终于不再和严世蕃见面了。 面的那人,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仿佛两人天生有仇一样,互相看不顺眼。 “二殿下说,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虽然说的是大白话,可其中的意境却很悠长。” 在礼科给事中任职的沈束,下值之后,就找上了沈炼。 两人的交情,从上次被介绍到工坊给二殿下打工,就更加深厚了几分。 “哎呦!两位来得早啊,还聊上了裕王殿下的句子?” 说着话进门的是刑部主事徐学诗。 “听说外面不少人,可是把二殿下的句子,批得体无完肤,还说诗不成,词不就,简直是胡说。” 进来的时候,还拿着三根雪糕。 一人分了一根,放在面前的酒碗里降温。 冰好的酒,在大夏天喝上一碗,简直美滋滋。 “也就殿下不在意这些人乱说,不然,呵呵···” 徐学诗摇了摇头。 “对了,这次刑部升迁,应该有你的名额吧?” 有过一次在朝堂上站出来,徐学诗给太子说大明律的人,怎么也得刷点眼缘。 “听说,天津卫要建立刑科,消息是从大同传回来的,有皇上的印玺,我的名字刚好在上面。” 徐学诗也不拘谨。 已经给了调令,就是最后还得考一次试卷才能够通过任免。 “看来,小小的天津卫,要因为此次二殿下的一个生意点子,将要被提升为州府,你一个七品的刑科主事过去,最少得提升一级,算是六品的官职。” 沈炼喝着冰凉的竹叶青,羡慕的说道。 按理说,他们几人当中,就数沈炼和二皇子的关系最好,可惜升官这种事,有时候还得看机会。 “二殿下真的是点石成金,也就卢家没有守住秘密,不然往后大明的富豪,也得有卢家一份。” 徐学诗知道的消息已经很迟了。 家中的几个兄弟,紧赶慢赶,估计也只能够喝到一口汤。 名额已经被朝中的大臣们给私底下瓜分干净了。 其余人想要进去,做梦吧。 若没有这条限制,大明的沿海,又不是只有天津卫一个地方,怎么可能有人对财富不动心? 不过朝廷给出的理由也很恰当。 就是大海虽大,可海中的鱼,总是有数的,人多了肯定会被打捞绝迹。 “哈哈,听说为了这件事,卢家的老人都被气病了,也不知外面传言中真假。” 沈炼哈哈一笑。 他家中有二殿下给的香皂生意,完全不用跟着去凑热闹。 “轮到谁头上,怕都会被气病了不可,好好的一门生意,突然就要被更多的人去分,没一病不起,都是心胸宽广。” 几人的闲聊,很快就要结束了。 突然,沈炼问道:“不知赵兄,在江阴过得怎么样,许久都没有他的来信了。” “道路太远,车马也不方便,信件可能要来得晚一点吧。” 说到这里,徐学诗接着道:“若是全天下的路,都修建得和天津卫到京师一样,是不是距离就不再是距离了?” “太子多次在朝堂提出这个问题,都被朝臣们给用春秋手法,给糊弄了过去,显然目前看来,大明还没有做好大范围修路的准备。” 沈束也是上朝的,站在角落里,看着满朝文武都是为了大明着想。 可神奇的就是,结果往往不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