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遇不由得轻笑了一声,看向了她,问道:“要不下一局让你赢?” 付炽的脸又黑了一些,说道:“谢谢不用。” 长久盯着棋盘眼睛有些胀,她往洗手间去洗脸去了。回来时程知遇已经将棋子都收好,他一只手做事儿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的。不过倒是一如既往的从容,好像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虽然知道这事儿轮不到自己来操心,付炽看了看他那手臂,还是开口问道:“去医院复查过了吗?” “查过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有得熬。”程知遇的语气中不带任何波澜。 付炽在这一刻忽然想起在度假区时她在停车场替他包扎伤口的事儿来。 她怔怔的站着一时没有动,不知道在想什么,隔了会儿看向了程知遇,问道:“当初报纸上曝出的丑闻,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对吗?” 她再提起这事儿来已经是心平气和了。 两人从未就这些事谈过,听到她问起来程知遇并不是很惊讶,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说:“是。”他曾无数次的想开口对她解释,但他很清楚,伤害已经造成,他已经开不了口。 他抬头看向了付炽,声音干涩的说:“付炽,我并不是在故意瞒着你。那时候的消沉,也并不是在演戏给你看。虽然有一定的安排,但那时候我的未来仍旧渺茫。”这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他那时候的消沉,还有一部分来自于信守承诺。他曾答应过过世的父亲,会守护程家。但最后他却没能做到。 因为自他父亲过世后,激进的程昱锋就已违背祖训,他于他来说,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一把利刃,替他排除异己铲除一切挡着他路的人。 他曾同他有过数次争执,但最终皆是不了了之。随着他一次比一次过分,他无法再忍受他所做的事儿,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开始生起了脱离程家的心思。 他所有的事儿都安排好了,但却没想到会遇上付炽。一开始他接近她,他目的并不是那么的单纯。且在最初的恋爱中,他像旁观者似的清醒的审视着他们之间的感情,提醒着她别陷进去。 但感情这事儿,哪里是他能掌控的。他在冷眼旁观中陷了进去,工作时不知不觉就会想起她来,每每看到她脸上明媚的笑容便会忍不住的微笑,看到她皱眉便想替她抚平。 付炽的面容仍旧平静,说道:“你不必解释,我并没有质问的意思。只是想解开心里的疑惑而已。” 程知遇自嘲的笑笑,说道:“是,现在解释已无任何意义。” 付炽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客厅里一时安静极了,程知遇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灯光的瞳孔毫无焦距,隔了会儿后他站了起来,说道:“我走了,早点儿休息。” 他说着便起身离开。 周末时付炽接到了顾一新的电话,说是天气好,约她一起去公园踏青。那边的樱花已经开了,正好能拍很多漂亮的照片。 付炽周末没什么安排,应了下来。 她以为只是她和顾一新还有舒子濬三人,但到地儿时才发现闫思安竟然也已经来了。他们都没带什么东西,闫思安却准备得很齐全,请家里的阿姨做了精致的便当,还切了水果带过来。 付炽和顾一新所带的面包显得十分寒碜。 顾一新忍不住感叹道:“思安哥,你真是太细心了。谁要是嫁给你肯定很幸福。” 她说着不客气的拿起了寿司吃了起来。 闫思安倒是很谦虚,笑着说道:“这些都不是我做的,阿姨做的,我就是拿过来而已。” 他说着拿了阿姨自知的三明治递给付炽,说道:“尝尝这个怎么样,我发明的,偶尔不想吃医院食堂时就会做一个带去医院,我自我感觉挺不错的。” 付炽接了过来,说了一声谢谢。 四人坐在草地上,春日里的阳光懒洋洋的,让人有几分瞌睡。舒子濬和顾一新因为一件小事儿拌起了嘴来,幼稚得像小学生似的。 闫思安听得直摇头,调侃着对付炽说道:“我们俩就别当电灯泡了,走吧,去上面看樱花。” 舒子濬和顾一新争得面红耳赤,这会儿顾不上两人,两人在不知不觉间走远。 说是要过来拍照片,付炽特地的带了相机过来。边走边拍着春日公园里的风景。闫思安在她身边陪着,到了樱花园,付炽拍了几张照片后他便问道:“要不要我给你拍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