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红正疯狂的嗑着瓜子,老妈进来了,看见桌子上一堆瓜子壳,笑了笑。走进厨房,拿了一个早上没吃完的馒头,还有不到一碗的剩稀饭,往外走。 我说:妈,你饿了啊? 老妈说:不是,外边有个要饭的,我给拿点吃的。 我说:噢。 王晓红停止了嗑瓜子,看着一桌子瓜子壳,站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回去了。 我巴不得她赶快走,带走那“嘎嘣嘎嘣”烦人的嗑瓜子声,也顺便带走我那满心的酸楚。 听她说要走了,我马上起身亲自送她出去。 送到门口就看见老妈,正把碗里的稀饭倒给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手拿一个瓷碗,戴着一个黢黑草帽的乞丐,身上还背着一卷黑黢黢的被子。 我一出去,那个乞丐下意识地低了一下头,好像很怕生人一样,我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老妈说:同学,不玩了啊。 王晓红说:不了,阿姨,我下次又来玩。 老妈说:好好好。肆儿,快送下你同学!然后一把把我推出门。 我心说:这都有病吧,送个屁。但还是勉强地把王晓红送到了街尾。 回转来的时候,看见那个乞丐一手拿着馒头,一手端着碗,蹲在在小卖部对面的墙边,慢慢地喝着稀饭。每喝一口,就微微抬头看一下小卖部。 二姨端了个摇椅出来了,似乎感觉有点太阳,想晒一晒。就在门槛外摆放好摇椅,躺了下来,自顾自地摇了起来。 看见二姨出来,乞丐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又缓缓蹲了下去。我觉得很奇怪,就稍微多看了他两眼,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回屋继续做作业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去上早自习,打开门,就发现那个乞丐昨晚就在昨天吃饭那个地方睡的,身上盖着黑黢黢的被子,草帽遮在脸上。 听到开门响,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拿起帽子,朝我看了一眼,似乎笑了一下。 然后翻身起来,把帽子放在一边,身上衣服没有脱,帽子下头发乱糟糟的,开始把被子卷成一卷,用一根布带绑好。 我静静看着破破烂烂的他收拾着东西,心里一阵悲凉,转身回屋把老妈给大姐煮的鸡蛋拿了一个。 我走到他跟前,说:给。 他一愣,浑浊的双眼看了我一阵,伸手接过了鸡蛋。嘴里“呀啊呀”的说着什么,听不清,我以为是个哑巴。 东子背着书包出门了。他一边慢跑着,一边舞动着双拳对着空气摆动,说:肆儿,走! 我应了一声快步赶上,东子喘着气说:那个要饭的昨晚就睡那儿的啊? 我不确定的回答道:应该是吧。 要不要把他弄走?东子问道。 我说:不用吧,又没干什么坏事。 晚上下晚自习回来,乞丐还是在小卖部门前那个位置睡下了,草帽依然盖在脸上。 半夜睡得正香,突然外面“咚咚咚”几声,然后就是玻璃“哗啦啦”破碎的声响。 我们都被吵醒了,老爸老妈披着衣服就起来了。 打开灯,出门一看,门脸阁楼上的玻璃窗都被打烂了,门前散落一地玻璃渣,还有砖头渣。 董叔还有二姨父们也出来了,一看这个情况,董叔说:派出所报案吧! 我看了一眼,砸了我们和董叔的四个门脸,二姨这边没事。 我突然想起那个乞丐,扭头一看,乞丐的被子还在,乱成一团被仍在一边,但是人不见了。 难道是那个乞丐干的?我心里想。 我喊了一声:妈,那个要饭的不见了! 老妈打着电筒一照,真的没人。 顺势朝前面路口方向一照,路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那儿有人!东子冲的最快,一下跑上前。 到了跟前,东子嚷道:他受伤了! 半夜的声响也惊动了附近其他人家,越来越多的人开灯,出门看情况。 我们走近一看,那个乞丐脸上一道口子,血流满面。 看我们人越来越多,他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指着巷口,口齿不清的说道:跑,跑,跑了。 董叔问:几个人? 乞丐比了两根手指。 董叔、东子和老爸打着电筒朝前追去。 老妈说:快找东西包扎一下。 赵姨说:我那儿有。打着电筒回家找纱布去了。 老妈又打着电筒查看损失情况。大家无头苍蝇样,东看西看。 等赵姨找到纱布出来了,乞丐却不见了,连着地上黑黢黢的被子都不见了。 老爸他们也没有追到人,但可以肯定这件事是报复行为,可到底是谁报复我们,为什么报复我们,老爸却闭口不提。 第二天,老爸还是报了案,派出所四处查找乞丐的去向,没有人发现他的影子,除了地上的几滴血,他似乎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