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就没给舒菀出过什么好主意，一个顶一个的不靠谱。　　舒菀气的推开她：“滚蛋！”　　秦桑拿出一根头绳，扎起了头发，颇为认真道：“我看还是别干这行了，累死累活几个月，就拿到那么一点钱，还不如跟着我探店呢，有吃有玩还有钱。”　　秦桑确实比她们两个苦哈哈的打工人赚钱多。　　听她这么一说，舒菀还真是仔细的考虑了一番。　　旁边的乔宁也点头附和：“嗯，你说的对！”　　“等姐姐我在职场上杀累了，就辞职跟你去养老，然后找个小帅哥投资我，让我在直播圈也风生水起一下。”乔宁一边说，一边抢舒菀的毛肚：“到时候咱们三个在直播界大杀四方，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还能被一个姓周的牵制到这份儿上？”　　舒菀忍不住道：“你说领导坏话，我录音给他听。”　　乔宁“嘁”了一声，想翻白眼：“你这个怂样，现在还敢找他说话？”　　舒菀被串串的热气熏红了脸，嘴硬道：“……我怎么不敢了！”　　乔宁：“那你录，你给他发呀。”　　俩人你来我往的打嘴仗，店里太嘈杂，有的时候甚至听不清都说了什么，可也不耽误她们回怼对方。　　从大学到现在，几年了，秦桑早就习惯了，默默地吃自己的，还想用手机随便的先录播一段，回头发给粉丝。　　手机刚解了锁，就有电话打进来，秦桑看清了来电显示，备注只有一个‘陆’字。　　她立刻拿起手机，对两人说：“这儿太吵了，我出去接个电话。”　　秦桑推开椅子起身，跑出去的同时按了接听：“沛川……”　　……　　周敛深在收拾行李，为即将出发去团建做准备。　　赵岚老家那边的事处理好了，这一二天里就会赶回来，周野一个人在家，倒也不需要担心。　　手机响起的时候，他刚装好衣服。　　没有备注的来电，可尾号这些年来都没有变过，早已烂熟于心。　　周敛深没停下手里的事，空出一只手接了电话。　　“周敛深，你是不是疯了！”刚一接起，手机那头就传来女人充满了愤怒的声音。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室外，呼啸的风声听来格外清楚。　　她说：“警.察今天找上门了！你……你就这么恨我？”　　开始的那一句，还满含怨愤，说到后面，忽然就哽咽了。　　隔着手机，看不到女人的脸，周敛深还真不知道，她的哽咽究竟是真是假。　　他抬手扣上了行李箱，转身出了衣帽间，往客厅走。　　“我不恨你，宋凝。”周敛深站在茶几前，俯身拿起烟盒，咬出一支点上了。　　他说：“我这是在警告你。我已经说过了，不要想着利用小野。你不听，我只好把录音送到警.察.局。”　　周敛深语气淡然，宋凝却有些崩溃：“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要这样！？”　　闻言，他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在京川的时候，你拿着小野的手机，以他的名义，给她发了微信，对吗？”　　说完，手机那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风声渐渐的听不到了，这将她的声音凸显的愈发清晰。　　宋凝笑了：“就因为这件事？”　　她承认道：“我是以小野的名义发了微信，我只不过想让她知难而退罢了！而且，我说的那些，也都是小野的心里话。”　　宋凝沙哑的嗓音落在耳朵里，听来格外的歇斯底里，像极了当初不愿意签字离婚时的一幕幕。　　周敛深在沙发里坐下，吞云吐雾里，声音添了丝说不出的沉：“宋凝，你为什么回来，又为什么一定要复婚？”　　他的问题没得到回答，宋凝没了声响。　　周敛深问：“是因为听说，他早就结婚生子，你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是吗？”　　“就像你当初爱的人明明是他，却一定要嫁给我。”他冷笑了一声，轻蔑又嘲弄：“这样卑鄙的手段，你还想用多少次？”　　说到这里，宋凝才有些急了：“敛深，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这些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你心里有几个人，我没兴趣知道。”周敛深打断她的话，言辞之间尽是冷漠：“宋凝，你应该明白，我拿给警.察的录音，只是修改过的不完整版，所以你现在才有机会打电话来质问我。”　　语气微顿，他说：“如果你再敢骚扰她，录音不仅会拿给警.察，小野也会知道，他的母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周敛深——”　　他挂了电话，切断了宋凝濒临失控的喊叫。　　回想和她的那段婚姻，开始的时候，好像也有过快乐的日子。　　即使和他构想中的婚姻不太一样，不过那种生活，只要足够安稳平静，也算是一种慰藉了。　　可是，他不知道，从一开始，那就是航行在海平面上，早已破了洞的游船。浸满了海水的那一刻，措手不及的沉底。失去救援，静待死亡。　　…………　　出发去团建的前一天，舒菀接到了舒旌的电话。　　之前赵启明果然把那件事捅到了舒旌那边。　　想着周敛深说的，如果她爸问起，就推到他身上。　　她当时只好那么做了，舒旌听完后怒不可遏，差一点又一次跑到创洲去讨要说法。　　后来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又打消了念头，只是一再提醒她：立刻辞职，不要耽搁！　　这次打电话，又是问起辞职的事。　　舒菀担心他给自己惹麻烦，就胡诌说已经批了，要等到团建结束后，才可以正式离职。　　她想着：反正回来以后他要是不批，她就直接去申请仲裁。　　这是周敛深收购创洲后的第一次全员团建。　　因为地点是在度假山庄，并且还是工作日进行，所以同事们的积极性都很高，从出发的前一天开始，各个工作群都在讨论这事儿。　　除了舒菀。　　舒菀每一天，都在为辞职做准备。　　星期三上午九点，众人赶到公司集合。　　租了几辆大巴车，舒菀和乔宁同在设计部的车上。　　还没出发，竟瞧见周敛深也上了这辆车。　　坐在前排的小汪看见他，两只眼睛立刻放光，半开玩笑道：“老板怎么知道，我们这辆车上有空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