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观众们倒是沸腾起来了。　　可不是嘛。　　《歌手》的现场，那么多人的倾情演唱加乐队，本就值回了票价。　　再加上曾经歌后周玉的加入，还有路扬和李振两首新歌。　　果断唱哭全场。　　这事儿，太值了。　　「我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综艺。」　　「我妈问我为什么刚才听歌的时候哭得像个弱智，现在又升级，哭得像个煞笔，我没好意思告诉她我原来暗恋的姑娘和我在一起了，最后又分手了。」　　「楼上厚葬了吧。」　　「又是暗恋告白成功，又是没能走到最后面的，完全是被路扬写的两首歌曲给打击到了，只能说.该！」　　「害！听了那么多歌，看见那么多现场观众掉眼泪，我不得不说一句，还是单身好。」　　「想谈恋爱了，推个擦边。」　　「.」　　弹幕滚动，因为没有在现场的缘故，当然不会被那样的情绪给渲染到，但大家都清楚的是——　　现场的观众有很多人已经被泪花打湿了眼眶，他们沉浸在歌曲营造出的氛围里，难以自拔。　　“怎么样？”　　趁着乐队下台，李振和路扬站在舞台上的中央，两个人说着悄悄话。　　“我刚刚的表现不错吧？”李振颇为自得道：“一首《富士山下》，直接把人唱哭。”　　路扬回了个白眼：“.可以的。”　　“我知道，其实你占了很大的功劳。”李振叹了口气，但嘴角依旧带着笑意，“歌手和创作人，大家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没有好的词曲，唱不哭，没有好的演唱，也唱不哭，所以我这场的胜利有你一半。”　　路扬：“.合着你说了这大半天，关键还是在于，你赢了？”　　“嗯哼。”李振点点头，“要不然呢？”　　他冲台下的观众们伸出手，“你看看，多少人哭了，这都是对歌手的肯定，当然，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最大的肯定，莫过于战胜你。”　　李振这家伙得意地笑笑，“我之前和顾添衡他们讨论，大家都想着，以后的节目里估计很难赢你了，毕竟你小子每次都开挂似地拿出一首新歌，把全场都给唱嗨了，跟开外挂似的，这谁能打得过啊。”　　“到了后来，你的唱功每次都有明显的进步。”李振认真地说，“我能明确地听得出来，你小子一直都在进步，再加上那新的歌曲，根本不会失败。”　　“然后呢”　　“然后就到我了呗。”李振摆摆手，“小胜一场。”　　路扬：“.”　　他静静地看向大屏幕，刚才表演的投票结果还没出呢，但其实已经不需要等了，毕竟他从一开始就写错了歌的主题，如果胜利，那节目之前一直秉承的公平公正完全没有。　　“我在想一个问题。”路扬望着大屏幕，对话着身边的李振。　　“你说。”　　“你说我下一场要不要继续挑战你？”路扬突然说，“不给你新歌的那种，我挑战你成功完送你到中位区，然后又安排下位区的人把你击败？”　　“操控比赛是吧！”李振差点儿跳起来，“老板，你可不能不讲武德！”　　“开个玩笑。”路扬笑笑。　　他其实并不在意输赢，能有自己的进步就好了。　　而且　　本来就是想着拿这个综艺节目来文抄歌曲的，虽然他想要抄的歌曲都有特别之处，在地球上或许能分高下。　　可这是异世界。　　市场反馈和当下风向，是不一样的。　　就像你在所有人都喜欢情歌的情况下搞纯音乐，那么小众的东西，能有多少人喜欢？　　除非那东西能够好到跨越领域。　　再好比，某单位的文艺晚会，哪怕你唱得再好，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唱一首《我为祖国献石油》呢？　　言归正传。　　路扬不会用给歌这件事来操控比赛。　　至于当下，完完全全的意外。　　几分钟过去，大屏幕上已经出现了两首歌的票数情况：　　「《水星记》两千三百万。」　　「《富士山下》，五千二百万。」　　碾压。　　对于这个结果，周秋月只是笑笑，她按照管理地点评着两首歌的表现：“这期先批评一个人，路扬。”　　“嚯——”　　台下传来嘘声。　　这才对嘛，大家就喜欢这种锐评。　　「笑死我了。」　　「因为弄错主题而被点名批评，太惨了。」　　「员工点评老板？周秋月，你也不想被辞退吧？」　　「也该点评的，本来周秋月在这节目上就是点评官的身份，而且现实里，她是顾清寒的老师，路扬又是顾清寒老公，约等于也是老师了。」　　「有一说一，周秋月这话，总让我看综艺的时候，有一种看着优秀生被老师点名批评的既视感，那批评的原因是粗心大意。」　　「.」　　弹幕也讨论得很凶。　　然而周秋月还在慢条斯理地说着：“其实路扬弄这首歌的时候，有个小故事，给我点时间，我慢慢给大家说。”　　她微笑着，面对着镜头，也面对着现场的观众：“之前在主题出来之后，我们几个选手和我，都聚在一起，当时的路扬看完了所有人的词曲谱，心里打算着要写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结果就是现在这首《水星记》了。”周秋月专业点评道：“《水星记》的和弦，可能有些小伙伴已经听出来了。”　　“增三和弦！”　　台下有观众大喊。　　“对。”周秋月点点头，“这和弦是我们正常创作者不会用到的和弦，它的声音很诡异，甚至可以说得上难听，大家仔细回想，这些年，我们耳熟能详的歌曲里，有哪首歌用到了增三和弦？”　　“答案是没有。”周秋月又说，“我之所以说这个，是路扬当时就表明了，他要用增三和弦，然后具体歌是什么样子，就是不给大家展示。”　　“纯粹是在吊胃口。”舞台上的李振拿着麦克风一唱一和，“他看完了我们的歌，到我们想看看他要唱什么东西了，这家伙抱着把吉他跟顾清寒在旁边的小房间里你侬我侬了。”　　路扬：“.”　　摄影师也很懂事，赶忙把镜头对准观众席的顾清寒。　　顾清寒也沉默。　　“后来我们想去看啊，门被关了，根本听不到声音。”李振耸了耸肩，“最后我们一大帮子人跑到监控室，谁想到这两人不唱了，他们知道我们在看，然后故意秀恩爱！”　　路扬：“.”　　顾清寒：“.”　　观众：“.”　　“这也行？”　　“我现在严重怀疑路扬和顾清寒平时都在干些什么？”　　“大家要把问题引申一下啊，你们想想看，路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创作好了《青花瓷》，到了前几天才唱，那这些天他去干嘛了？”　　“懂了。”　　“我也懂了。”　　“你们在说什么？”有观众迷迷糊糊地看着身边的几人，眼神迷茫。　　“害！”有人解释，“如果顾清寒和路扬没结婚，没有天天你侬我侬的话，可能我们听到的歌更多了，之前的《青花瓷》，也不会那么晚才出来。”　　众人：“.”　　懂了。　　顾清寒影响到了路扬的写歌速度。　　观众们讨论开了，就连坐在最前排的顾清寒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真想给李振这家伙来一手扣工资。　　而台上，她的老师也并没有帮她说话。　　周秋月再次拿起麦克风，“事情李振已经给你们解释了，我想说的就是，如果当时的路扬给我们听到歌，他就不会出现偏题的情况。”　　“那可不行。”李振又岔话，跟相声似的，“那我怎么赢路扬？”　　「艹！」　　「这节目效果太搞了！」　　「如果不是直播的话，我真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在演。」　　「我说为什么外界都说清路公司里的人都是乐子人呢，原因原来在这！」　　「有一说一，路扬终于败了啊。」　　「.」　　弹幕滚动。　　路扬败了。　　这事儿听起来看起来普普通通。　　可如果.路扬这家伙从出道开始到现在，就没有输过呢？　　他写的每一首歌都是那个时间段的榜单登顶，拍摄的综艺和电视剧也都是收视率第一。　　这家伙就从没败过。　　但今天，他败了。　　“终于败了啊。”周秋月微笑着点评道，“但该鼓励的还是要鼓励，增三和弦的运用，还有这填词，最重要的还是路扬的唱法，让这首《水星记》出乎意料的好听，是首很好的歌。”　　“至于《富士山下》.”周秋月又看向一旁的李振。　　她说：“我之前听《爱情转移》的时候，也有想过要不要用同样的曲子，来写一首不同的歌出来，当时主题确定为失恋情歌的时候，我就已经写好了，但并不满意。”　　“本以为改改还能用，应该是一首不错的歌。”周秋月说，“后来我看到了《富士山下》的词曲，把我自己写的东西丢进垃圾桶了。”　　“粤语的填词，在很多时候，听感上要强过国语不少。”周秋月解释，“但今天的《富士山下》，不会只跟之前那首《爱情转移》比，它应该跟所有失恋情歌比，它的表达更含蓄，它的悲伤更浓，它的痛像呼吸，你不会感觉到撕心裂肺，但痛得无时无刻，所以今天.《富士山下》赢了。”　　点评完毕。　　在观众们的掌声中，路扬和李振离台，比赛继续。　　直播间的观众们听爽了，他们比现场的观众更自由，主要是一个人看擦边的话不会社死。　　后来：　　中位区的李露挑战路人组合，这两边是杠上了，李露不擅长悲伤情歌，而路人组合两个人合唱的悲伤情歌属实是打动了现场观众。　　路人组合守擂成功。　　肖东挑战顾添衡，这一场没有悬念。　　顾添衡这家伙之前的歌曲，都是有过阅历，才能唱出歌曲里的感情，但现在，他单身，吃了个大亏。　　于是，肖东挑战成功。　　目前的排名为：　　下位区：谭成。　　中位区：路人组合、周玉、顾添衡、路扬。　　上位区：肖东，李振、李露。　　又一期录制结束，最后的时候，主持人留下了下一期的主题——　　甜歌。　　可以邀请人来帮唱。　　这主题倒是把不少人乐到了，这甜歌好啊，他们就想看到这样的场景。　　「我怀疑节目组就是想搞节目效果的！」　　「可不是嘛，一堆老男人唱甜歌？那画面想想就美到不行。」　　「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帮唱，你们说.路扬要找哪个帮唱，才能让顾清寒不吃醋？」　　「是啊，顾清寒怀孕唱不了，如果路扬找帮唱的话，那可不好找，如果他一个人唱甜歌的话.想想有点刺激。」　　「这么一说，怎么感觉准备看到女装似的？」　　「.」　　直播间里，因为第二乐球还没上线音频的缘故，大多数人一边看着擦边一边讨论。　　而现场，观众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退场。　　这时音乐上线，直播间里的观众也懂事地打开了第二乐球　　开始听歌。　　虽然大家知道，在比赛里，路扬因为选题的缘故，输给了李振。　　但.　　单身的终究是大多数，而且多数人是有暗恋对象的，这时候夜深人静，月上黑天，适合一个人默默地emo。　　开始深夜非主流！　　「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　　无数人开始抄录《水星记》里的歌词当做自己的签名，又或者发到朋友圈。　　嘿！　　基操罢了！　　结了婚的人当然体验不到那样的感觉，路扬和顾清寒在回家的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失败的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路扬耸耸肩，“你把我当成啥了？永远不会输的超人？”　　“那下一场甜歌呢？”顾清寒眨巴着眼睛，“我老公输可以，我可不想看我老公连续输两次！”　　“嗯？”路扬转过头，迎上了顾清寒充满期待的目光，这姑娘显然有所图，他试探性地问：“.你也想上去唱唱？”　　“也不是不行。”顾清寒叹了口气，“唱一点应该没问题，但实力肯定不能完全发挥了，毕竟肚子里有货。”　　“.要不还是算了吧？”　　“不行。”顾清寒嘟起了嘴巴，“今天那点评的时候，我可受不了！”　　“受不了什么？”　　“他们嘲讽我们秀恩爱！”　　“.然后呢？”　　“然后我打算，当众秀那么一轮呗。”顾清寒笑道：“甜歌嘛，那不就是拿歌来秀恩爱？”　　路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