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仙尊请勿为苍生(10)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过去了。 在这一个月里,言归没有半点食欲,也不敢乱吃东西。 毕竟半口水涨了三天,她再也不想体验那种感觉了。 意识到自己无法免疫辟谷丹的功效。 言归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君怜的记性上。 她希望,君怜最好能忘记这件事情。 或者稍微遗漏个一两天。 她要求也不高。 能暗中给乾坤袋里剩下的点心吃完就行了。 言归的希望又落空了。 下一次的药丸没有半点空隙,无缝拼接地给她喂了下去。 言归彻底感受不到这世上的半点真情和爱了。 而倾月性子天真懵懂。 她一点都没好奇和怀疑,同样是辟谷丹。 为什么师父直接给她一瓶就行,到言归就要亲自喂。 看起来喂的丹药也有些不一样。 反正师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死死地坚持,傻傻地做。 足足一个半月过去,倾月中户在呼吸之间,感受到了一缕天地灵气。 顺着筋脉,缓缓向丹田而去。 不是想象中的轻盈柔顺,而是一针钻心的痛。 倾月不及喜悦,突然睁开眼睛,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小小的身子在蒲团上蜷缩起来。 旁边传来动静,本来就难以入静的言归刷地一下睁开眼睛。 她看到君怜飞速到了倾月身边,神情有些凝重。 他一只手按在倾月的背上,磅礴的气息凝视到肉眼可见。 徐徐向倾月体内输送而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倾月脸色终于好转,她慢慢睁开眼睛,声音还有些虚弱: “师父,我这是怎么回事?” 君怜看她一眼,藏起眸中的担忧之色。 声音一如既往的没太多波澜道: “灵气是天地的精华,你身子太弱,丹田一时间承载不了,才会有刚才的反应。” “有了这次给你渡气,你在练气期之前,都不会有太大问题。” 君怜的脸上很明显地露出一抹犹豫之色,但他到底还是说了下去: “每次修炼,都会有点疼,不过应该都在可以忍的范围内。” 心思并不复杂的倾月点点头,没有多想。 倒是在旁边围观着的言归五味杂陈。 根本不是身子太虚。 是她魂魄上打着冥界的烙印,哪怕现在身体是个普通人。 也会本能地排斥仙界功法。 倾月果真是个对自己狠的人,万分努力。 感受到引气入体后,她每日更是疯狂修炼。 有君怜给她渡的灵气护体,倾月身体的反应没有之前那样强烈。 可也算不上完全没有反应。 有时候晚上修炼结束,倾月躺在床上,一张小脸苍白着。 言归憋了很久的话,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出来: “这么难受,要不,就不要修仙了?” 倾月有些懵懵地看着言归:“这怎么行呢。” 说起这个,言归来了兴趣,她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为什么要修仙?”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倾月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因为我命格不好,会克身边所有人。” “只要我修仙成功了,就不用怕克别人,也不用害怕那些我喜欢的人离开我。” 说这话的时候,倾月的眼眸中泛着微微的泪光。 她也只是个孩子。 从小失去父母。 却有人告诉她,她的父母都是被她给“克”死的。 而她的命格终究会招来坎坷,所有接近她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言归抬手揉了揉倾月的脑袋,声音不自觉地放缓变得温柔: “那你现在有哪些喜欢的人呢?” 倾月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喜欢言归姐姐。” 她扯着言归的衣袖,眼里的泪花还没完全散去。 脸上已经荡漾开了笑意。 说完之后,倾月仔细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师父吧。” 言归又说道: “那你觉得师父那么强,会被你克到吗?” “还有我,我们两个每天同睡同住,形影不离,你对我产生半点影响了?” “我也很喜欢倾月,我也想和倾月一直在一起。” “倾月不需要修仙,我们就能在一起,那为什么不让我们相处的时光变成吃喝玩乐呢?” 倾月根本说不过言归,她眨着眼睛,声音小小的: “那我考虑一下。” 话音刚落,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身白衣的男人脸仿若结了一层冰霜般冷,周围尽是森森的寒气。 他的表情和之前相比没任何变化。 但言归还是清晰地看出,他在生气,很生气,很生气的那种。 君怜几步走到倾月身边,倾月慌张从床上爬起来,要给君怜行礼。 被君怜给按住了。 冰冷的声音稍微缓和几分:“不舒服就躺着。” “如果身体扛不住,修炼可以徐徐图之,不用太过着急。” 君怜眼眸微垂,蹙着眉,眸光微冷地看了眼言归。 再回过头来,轻声对倾月道: “所谓命格,并不是随机而成,是过去世因缘累积的显现。” “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 “你这一世还有机缘入的了仙门,可怎么知道,下一世还能有这样的运气?” 他话是对倾月说的,可字里字外,却在敲打言归。 倾月声音小小的:“师父,我知道了。” 她说完后偷偷看了言归一眼,只见言归低着脑袋,看不出神情。 “你好好休息。”君怜又嘱咐几句,便转过身来。 他的脚步在经过言归身边时停顿一下,只听他道: “跟我来。” 声音里夹着薄怒。 君怜向外走去,步子越走越快,言归有些跟不上。 她又不敢让君怜等她,只好迈开腿加快速度,小跑着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地入了间偏室。 君怜一挥白色衣袍,席地坐下,宽大的衣摆铺开。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为他整个人蒙上一层飘渺的浅纱。 神色清冷,不染凡尘,是那样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跪下。”君怜声音不大,却是不容人又半点反驳的威严。 言归慢慢地跪在地上。 “伸手。”他又道,字句依旧简短。 言归抬起手来,手心向上。 啪嗒一声,戒尺重重落下打了下来。 瞬间,她的手心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