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看似简单，实际上是一项非常讲究技巧的运动。　　 并且耐心也不可或缺。　　 鱼线最后是解开了，可是忙活了两个小时，在两个小辈的观摩下，方卫国颗粒无收，就连条小鱼干都没钓上。　　 这让他的老脸多少有些挂不住。　　 “现在这河里应该是没有鱼了。”　　 他摇了摇头，煞有其事的给自己找借口。　　 可两个小辈已经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　　 “方叔，那人家钓的是什么？”　　 江辰望着护城河对面。　　 那边也有位钓鱼佬，虽然来的还晚一些，但可能运气比较好，接连中杆，就这一会，又钓上来一条。　　 方晴应该也没忘记这事，笑了笑，“关键告诉老师也没用啊。”　　 “……”　　 “我怎么感觉，这个女人有点像……香田老师？”　　 “你们坐。”　　 是一片樱标本，　　 江辰仔细看了几遍视频，随即将视频转发给了罗鹏。　　 “还打算休息多久？”　　 “沙城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江辰示意。　　 罗鹏的感受和他的　　 当然。　　 还有一张照片。　　 “你怎么在江城呆了这么久。”　　 方晴好像不以为意，目视前方，“私人医院？”　　 一个被开除的大学外教，怎么可能与相差无数阶级的资本巨头产生关联。　　 江辰笑了笑，“房地产的红利期已过，建医院。”　　 在方家吃完饭已经天黑，走了几步，回到自己屋门口，江辰打开门的时候，听到了手机提示音。　　 “那么大的河，这点鱼养不出来，少见多怪。”　　 的确。　　 “你马上要过生日了，到时候我恐怕回不来，所以，就当提前送了。”　　 江辰脸色认真。　　 马河。　　 罗公子的电话便迅速打了过来。　　 重新进入城洞，去菜市场的途中，方晴落后父亲，轻声问旁边的家伙。　　 找到台阶的方卫国立即借坡下驴，“说的对，马河的鱼谁敢吃。”　　 “我现在不用发夹了。”　　 但是。　　 “喝水吗？”　　 随即。　　 菜市场也变了模样。　　 曾经的马河臭气冲天，甚至江辰小时候还亲眼目睹过警察从河里打捞出尸体。　　 “我去看看方叔他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江城距离沙城，也就一个半小时动车的距离。　　 他笑问。　　 倒不是小觑自己的家乡，只不过现实就是现实。　　 “那是边载德？！”　　 江辰哑然一笑，随即伸手接过，拧开喝了一口，呼出口气。　　 江辰背着鱼竿，“我不能回来吗？”　　 买了点蔬菜和牛肉，以及两条鱼，三人回家。　　 他拿着发夹晃了晃。　　 江辰有点遗憾，继而，像是想到什么，一只手拿着可乐，一只手伸入口袋。　　 “可惜现在沙城中学移址了，不然真想重新回去看一看。”　　 方晴轻声道。　　 “没事爸，反正这里的水质不好，钓起来也没法吃。”　　 “你还有精力替我操心？”　　 “你当年那么照顾我，我这个人，记恩。”　　 潘慧夸赞。　　 “应聘结果怎么样？”　　 方卫国一副无足挂齿的模样。　　 江辰扭头，“你也不差，当时还叫傅自力去堵池进，现在呢，居然成为一名律政先锋。”　　 “马河里还有这么大的鱼？这一条起码五六斤吧？　　 潘慧惊讶。　　 就是这条围城一圈的护城河，这是当地人的叫法。　　 她的生日，确实在附近，下周。　　 还是方晴这闺女贴心。　　 “拿着啊。”　　 “可乐算了，对身体不好。”　　 一只发夹出现在方晴面前。　　 在夜摊上买的。　　 不是为了亲手送这个发夹恐怕现在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江辰放下可乐起身，完全没有指望对方道谢的意思。　　 “买了块地。”　　 看到白浩然发过来的视频，江辰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或者说，酒喝多了。　　 对方为什么会认识自己？　　 “行啊，宝刀未老。”　　 “嗯，旁边的女人你有没有觉得眼熟？”　　 她还算有礼貌了。　　 马路前，方卫国停下，回头催促。　　 没过一会。　　 “没，有可乐。”　　 方晴扭头，“怎么？打算进军房地产了？现在恐怕不是好时候。”　　 “江少，她还让我把这个东西转交给你。”　　 两口子提着菜进了厨房。　　 眼熟。　　 方晴沉默。　　 或许是因为素养太高，方晴终究还是抬起手把这份提前的生日礼物接过。　　 为了发展旅游业，马河的水质早已经经历过大价钱的清理，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不过江辰也没再拆台，帮忙一起收拾鱼具。　　 当然眼熟了！　　 就算在洛璃儿那里遭遇的滑铁卢，罗公子都已经走了出来，可始终有个人，令他至今念念难忘。　　 沙城的发展前景有限，缺乏竞争力，留不住高级人才。　　 虽然没有收到通知，但方晴当然清楚对方肯定是从江城来的。　　 方晴没有立即去接。　　 没错。　　 好像富人，都比较注重养生啊，只不过才二十多岁，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结果最后方晴还是拿了瓶可乐。　　 “应该没有谁比你变化更大吧。”　　 两个小辈默不作声。　　 方晴好像也没有这个打算，手指缓缓摩挲着廉价到不能再廉价的发夹，想到了几天前接到的来自东海的电话。　　 “苏打水有没？”　　 “那就整两条吧，多了也吃不完。”　　 是该说有心、还是抠门？　　 好像不如不解释。　　 也看见对岸硕果累累的方卫国大为尴尬。　　 江辰看着她一头柔顺的披肩长发，“偶尔换换发型也不错。”　　 只不过送一个发夹当生日礼物？　　 颜色倒是挺好看，月白色。　　 “你们快点。”　　 “嗯，和别人合伙。”　　 吃不吃得完倒不重要，估摸方卫国觉得，两条符合自己的水准，不会被老婆怀疑。　　 罗鹏语如连珠。　　 “怎么回来了？”　　 “走，去买菜，整条鱼，待会就说是钓的，明白吧？”　　 按照逻辑。　　 “方叔，整一条应该不够，多整几条。”　　 “我在江城一个夜摊上买的，打折，五块钱一个。”　　 方晴走向冰箱。　　 江辰在木质沙发上坐下，比在自己家似乎还要随意。　　 江辰轻佻的玩笑道，随即闲聊，“这次在沙城碰到以前的高中同学，感觉每个人好像都变了。”　　 不再似记忆中的脏乱差，各种摊位分文别类，井然有序，敞亮而整洁。　　 进屋，关上门，掏出手机。　　 要是其他女孩子，见这么廉价的礼物，恐怕十有八九得红温，扫地出门都是轻的。　　 这个和边载德在濠江赌场出双入对的女人，确实很像黯然回国的东大外教，香田熏！　　 方晴目露不解，“干什么？”　　 江辰解释。　　 “江辰，你在哪弄的视频？这是在赌场吗？香田老师不可能认识边载德吧？应该只是长得比较像……”　　 “估计黄了。”　　 就算是普通人，也太寒酸了吧。　　 江桑。　　 江辰君。　　 伴随着不同的称呼在耳边幽幽响起，忽然间，江辰莫名的又想到了一个女人，　　 一个只在视频里见过，戴着面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