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至此,父皇愈发沉迷长生,开始与后宫妃嫔一起服食丹药,王皇后经历丧子之痛后,一病不起,服食丹药后效果甚佳,父皇见此,愈发迷信炼丹之术。 但姜皎曾随端妃去探望过皇后,却听皇后言语间很是奇怪,脸色也红的异样,让她觉得害怕。 崇明十七年,父皇已经许久不理朝政,去年魏桢得到批红之权后,江南水患很快平息,流民也在水灾之后被送回原籍,建威将军出征北方,于去年年底大败烧杀抢夺边境百姓的蒙北部,边境也可以安稳过年。 魏桢威望日盛,几乎权倾朝野,就连在深宫的姜皎,从一些小太监小宫女的闲话之中也得知了。 姜皎不知权倾朝野是什么样子,因为魏桢在她和弟弟面前总是谦逊有礼的,她在宫里无事就陪着弟弟看书,魏桢为弟弟请了太傅教导,还时常关心弟弟的功课,比起父皇,魏桢了解弟弟或许更多。 崇明十八年,父皇在一次服食丹药之后突然晕厥,太医院院判左明施针之后好转。 头疾加服食丹药的缘故,让才三十六的父皇瘦的行销立骨,也似乎清醒过来,开始处理朝政,但却力有不逮。 也是这一年,姜皎的弟弟被立为太子。 同年,蒙北三部提出联姻,父皇思虑再三,答应了,适龄且未嫁的公主只有姜皎。 她是太子胞姐,足够尊贵。 蒙北人对盛国人来说是世仇,边境战事从未停歇,无数边境的盛国百姓死在蒙北人的铁骑下。 姜皎甚至想过一出盛国的疆土就一死了之,以免受辱。 她死在蒙北,也不会牵连盛国。 七岁的弟弟不明白和亲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相依为命的姐姐要走,时常在无人处抱着姜皎大哭,姐弟两常常抱头痛哭。 直到弟弟身边的小禄子出主意让姜皎去求一求司礼监掌印魏桢,把和亲的时间往后拖延,拖着拖着说不定又打起来,就不用去和亲了。 小禄子说和亲这样的大事,要让魏桢帮忙,七岁的太子不行,得姜皎自己去。 姜皎实在不知她有何本事可以说动这位权倾朝野的东厂提督,她对政事什么都不懂,利诱,她本人也实在无利可图,就连她的太子弟弟也要仰仗他照顾。 小禄子说只要她成为魏桢的人。 姜皎那时不懂什么叫成为他的人,小禄子也说不明白,但求还是要求的。 那是姜皎第一次求他,在他查阅弟弟功课之后,她鼓起勇气,拉住他的袖子,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求他帮帮她,她不想去蒙北和亲。 说完这句话,姜皎已经用尽了勇气。 姜皎的记忆里魏桢当时的一言一行都刻在她的脑海里,他说殿下不用忧心,盛国从未有过公主和亲的先例,也绝不会有。 不知为何,他让她不用忧心,姜皎就不再寝食难安,明明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姜皎就是确定自己不用去和亲了。 果然,没过两月蒙北三部再次与戍边将士起了冲突,先前蒙北提出的和亲根本毫无诚意,盛国当然不会接受如此羞辱,她自然不用再去和亲了。 那次之后,姜皎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她性子安静又不爱与人起争执,如今弟弟做了太子,日子比之前好过许多,姜皎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