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湿意的衣服被换下，陆皎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衣裳给他换上，“殿下，小厨房里温着解酒汤，殿下要不要喝些。”　　 “嗯。”李昭此时酒劲上来了。　　 与陆皎一同过来伺候的映梅听陆皎说到解酒汤，连忙向陆皎打了个手势。　　 陆皎点了点头，她才起身去了小厨房。　　 陆皎便拧了温热的巾子过来，呈给太子。　　 李昭取了巾子过来擦了擦脸和手，才清醒了几分。　　 内室里人多晃得眼睛疼，他挥了挥手。　　 盛公公立刻极有眼色的带着身边的小太监到门外守着，等出了殿门才松了口气,这脾气再好的主子，不舒服的时候也难伺候，能不在跟前碍眼就不在的好。　　 陆皎拿着食盒进来，见李昭已经独自坐在了榻上，她轻手轻脚端出解酒汤，跪在榻边，将汤呈上，“殿下，趁热喝了，会舒服些。”　　 李昭此时话也不想说，直接接过陆皎手中的碗，将碗中的解酒汤一饮而尽后，皱着眉头躺到了榻上。　　 陆皎深知他的一些习惯，见李昭因为还没有沐浴而不愿意躺到床上去，便安静的守在一边，听候差遣。　　 “头疼得厉害，替孤按一按。”李昭手指捂住眼睛。　　 陆皎应声道，“是，殿下。”　　 温热的手指按在李昭的额间，解酒汤里又放了些安神的药材，头疼缓了些，李昭睁开眼。　　 陆皎对上他的视线，手上停了一下，又立刻继续，只是微微偏头。　　 她轻声道，“殿下，是不是屋子里的烛火太亮了，刺眼睛。”　　 “嗯。”李昭用手遮了遮眼睛。　　 陆皎连忙起身熄灭了几盏灯，内室一下子昏暗起来。　　 熄了几盏灯之后，陆皎又重新跪在榻边，替李昭轻按着头。　　 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鼻尖，李昭迷迷糊糊的想，或许这些年让陆皎伺候不仅因为母后的缘故，而她本身确实伺候的他很好。　　 陆皎见他呼吸逐渐平稳，才停下，替自己揉了揉手腕，懒得再折腾旁人，况且李昭也没让她走，陆皎就直接在内室外面守夜。　　 陆皎今日守夜，便是做好了一夜不睡的打算，索性像以前一般打坐，如今她还有灵力，只是这个世界并不能修炼，但好歹能强身健体。　　 她本就片刻都没有睡着，因此后半夜李昭一有响动，她立刻睁开了眼睛，起身进了内室。　　 “殿下醒了，还有两个时辰才上朝，殿下要不要再歇会。”陆皎小声问道。　　 李昭已经起身，眼中一片清明，“不了，孤要沐浴，让盛安进来。”　　 陆皎起身出门告诉盛公公为太子准备热水沐浴，好在水房一直预备着热水，偏殿里就有浴室。　　 李昭手臂微微张开，他生的高，陆皎如往常一般微微踮起脚尖，褪下他的外衫，又恭敬站在一边，眼看着他走进偏殿。　　 太子沐浴向来不爱宫女伺候，陆皎就不必跟着进去。　　 陆皎在寝殿里将李昭刚刚躺过的榻上的寝具重新规制好，又吩咐着沏了清茶上来。　　 听着偏殿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水声，大约过了一刻钟，李昭湿着头发，一身清爽的出来。　　 虽然醉酒，但许是喝了解酒汤的缘故，李昭这一夜睡得极好，现下沐浴之后，坐在榻上，抿了一口陆皎呈上来的清茶，听着雨滴落在屋檐之上，他竟然生出了几分悠闲之感，无一处不熨帖。　　 陆皎站在他身后，正拿着干的布巾为他擦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