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安宁嘛?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安宁,刚刚那一句怒吼,可是差点震破了自己耳膜。 如果不是时机不当,他都忍不住想要吐槽吐槽李正宁父母的起名水准了,确实是有些欠佳。 “噗嗤!” 聂东来虽然只是有些腹诽,但是穆桂天却直接笑出了声。 李正宁原本就对他印象极差,听到他的笑声以后,转头直接横了他一眼,“你笑屁啊?” 穆桂天一手捂住嘴巴,摇头否认,“我没笑你啊!” 闻言,聂东来额头直接冒出两道黑线,这个死胖子,怎么脑子一点都不带转弯的,说你耿直你还真是实在的一塌糊涂啊! 就算是泥人也还带三分火气呢,更别说是李正宁这个看上去都不像个安宁的主了。 果不其然,听到穆桂天说出来的话以后,李正宁直接一个箭步冲到穆桂天身边,抬手就是一肘朝他胸膛招呼了过去。 “咚!” 穆桂天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眼前一道残影闪过,紧接着胸口处一阵疼痛,自己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出,直到撞到了医馆的门框才停了下来。 壮硕的身体震的整座医馆都是一阵晃动。 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李正宁早已回到了原地,正一脸冷冽的盯着他。 “咳咳!” 两道鼻血顺着穆桂天的鼻孔流了出来,他赶忙伸手擦拭掉,只觉得自己胸口火辣辣的疼,揉了揉胸口,穆桂天有些不满的抱怨道:“喂,我说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怎么无缘无故出手伤人呢?” 他有些茫然无措,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太贱,只是心中隐约窜起了一丝火苗,暗想:“这个李正宁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居然乘人之危,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出手伤人?” 李正宁邪魅一笑,“如果不是因为你有一位好朋友,你此刻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根本没有解释是何原因,因为他懒得解释,也不屑去解释。 说实话,以他的脾性,如果不是因为眼前这个胖子跟聂东来关系有些特殊的话,他刚刚就不是仅仅是用肘击,给他一个教训那么简单的事了,而是直接拔剑结果了他。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胆敢说自己是个屁,他原本也算涵养极好之人,很少有人令他动气,但是令他生气之人绝对没有好下场,因为在他手的剑下,从不留活口。 因此,他也很少出剑。 “好快!” 虽然穆桂天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作为旁观者的聂东来却看的一清二楚,李正宁刚刚的速度已经快到了极致,近乎肉眼不可见。以致于他回到原地的时候,地上的残影还未消散,而是与本体合二为一。 从抬脚迈步的瞬间到击退穆桂天回到原地,他仅仅只用了一息时间,聂东来都来不及阻止。 整个过程,简单粗暴更直接,毫无任何华丽可言。 聂东来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毫无印象的邪魅青年,虽然仅仅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聂东来觉得也不见得会是眼前青年的对手。 他的实力深不可测。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他的果决狠辣,更是让聂东来刮目相看。 虽说穆桂天之前所言是无心之语,这一点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聂东来相信李正宁也不例外,但是他的言辞所带的侮辱性不可谓不强啊! 所以当穆桂天说那话以后,他就料到李正宁会生气,但却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果断,好不拖泥带水就让穆桂天那壮硕的身体倒飞了出去。 如果他确实生存杀心的话,恐怕穆桂天真的很难逃脱,聂东来对他的话没有丝毫质疑。 穆桂天还想说点什么,但被聂东来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他不得不阻止,如果双方真的撕破脸皮的话,就算是他跟穆桂天加起来,也不见得能从李正宁手中讨到好处,武道境界的高低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可以弥补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李正宁到底是何来头,有何背景。 不过听他的意思,应该是冲着自己而来的,聂东来不想在搞清楚他的目的之前节外生枝。 “二位消消气,消消气!” 聂东来赶忙来到二人中间,防止他们二人再次大打出手,虽然看似他实在劝架,但实际上他是在帮穆桂天。 帮亲不帮理的道理他心中还是有数的。 李正宁、穆桂天二人对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但是他们的眼神却并不友好。 见两人谁都没有再动手的意思,聂东来心中一松,对着李正宁微微抱拳,“听阁下的意思,似乎是认识东来?敢问咱们之前可曾有过交情?” 虽说他失去了记忆,印象中并不存在李正宁这一号人物,但如果他真的跟自己颇有交情的话,说不定就能从他口中得知自己的过去了。 想到这里,聂东来隐隐有一丝激动。 李正宁知道他为何会有此一问,因为他很清楚聂东来目前的状况,但他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言简意赅道:“不曾有过。” 聂东来犹豫道:“那咱们之前有过接触?” 李正宁的话,等于给他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不过他还是心有不甘。 李正宁再次摇头,“并没有接触过。” 聂东来顿时深觉错愕,“那仅仅只是认识?” 他感觉这已经不是一盆凉水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当头一棒,敲得他脑瓜子都嗡嗡作响。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那自己想要从李正宁口中得知过去,岂不是异想天开? “不,你想错了,咱们之前压根连面都不曾见过,这是头一回见。” 李正宁第三次摇头,一脸认真。 这下,聂东来彻底懵了,“那阁下找我所为何事?” 原来一切的一切竟然仅仅只是如此,真相往往最是伤人,这话一点都不假。 之前他还浮想联翩,甚至觉得他终于可以得知自己的过去了,却不曾想,下一秒就彻彻底底被斩断了希望。 因此现在的他,就连说话都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这六年以来,他最在乎的、最关心的都是自己的身世问题。 可越是在乎、越是关心,就越让他焦急。 李正宁看着他的样子,眉梢不经意皱了皱,“来送一样东西。” 他虽不能理解聂东来此时此刻的心情,但是他却能够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尽管不明白为何他会如此,但看着着实让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以致于,到现在为止,他也搞不清楚聂东来二人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了。 聂东来头都没抬,随意问道:“什么东西?” 这个世上除了有关他自己的身世以外,其他再好的东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毫无任何意义,所以他根本不会动心。 因为他根本不关心,既不关心,又何来动心? “诺,就是这个。” 李正宁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玻璃瓶子,递给他。 聂东来举起一看,在这个透明精致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着一株玲珑艳丽的小花。 为什么说它小呢?因为整株花不过才半截小拇指长短,但却长得非常好看,通体红白相间,须白叶嫩,中心位置还有一丁点花骨朵含苞吐萼。 瞧其模样,如果不是刚被采撷不久,便是被保存的异常完好。 聂东来也不知晓是前者还是后者,但是他的视线却一直盯着手中玻璃瓶中的花,它实在是太吸睛了。 似乎不仅仅是因为看上去好看,似乎它本身就具有一定的魔力,能够让人在第一时间锁定它、牢记它、垂涎它。 聂东来并不知道自己这种感觉因何而起、从何而来,但是当他看见这朵花的那一瞬间,他就感觉自己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跟自己说:“它是属于你的。” 就连一旁兀自杵在门口生闷气的穆桂天也不例外,他此时同样目不转睛的盯着聂东来手中的玻璃瓶。 他总觉得聂东来手中的那朵花自己很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但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