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纪宁裳
“现在去给我找个人,她叫纪宁裳,两年半前来的你这。” “把她给我带来,我有话跟她讲。” 至此,秦术终于说出此行的本来目的。 王妈一直在家卧床不醒,恐怕只有将纪宁裳带回去,才有复苏的可能。 且周泰为人心胸狭隘,为了报复,极有可能会对她下手。 把她带在身边,也算是一种保护。 黑鹤应了一声,速速转身离去。 不一会功夫,就有一位身着工作服的女孩被带了上来。 女孩虽然穿着宽松的衣裳,可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是一览无遗。 梳着两根麻花辫,脸上未有半点妆容。 虽没有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只不过她使劲低着头,似是不想让人看清她的脸。 来到包厢后,看着坐在沙发上翘二郎腿的陌生男子,她十指交织紧扣,显得更加拘谨。 秦术侧目看向黑鹤,得到对方肯定后,这才久违露出和善的笑容,温柔道:“宁裳,不用紧张,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 听到对方叫出自己名字,纪宁裳悻悻抬头瞥了秦术一眼。 虽然后者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还是不免有些紧张,眼神不时望向门口。 “我叫秦术,咱们以前一起在辛家庄长大的,还记得吗?” 纪宁裳一听到辛家庄,又抬头瞄了秦术一眼,但还是保持着警惕。 “我知道你跟王妈吵架,一下之气才跑到这来打工。” “可她现在昏迷不醒,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 “母子没有隔夜仇,哪怕再大的矛盾,毕竟已经过去五年,也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吧。” 秦术的脸上写满关切,起身朝纪宁裳走去。 他像以前一样,轻轻摸着她的头,眼里布满宠溺。 突然被秦术这么一碰,纪宁裳仿佛触电般浑身一颤。 在这边工作时,有不少男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甚至还有些人借着醉意频频对她动手动脚。 有无数次她曾想过辞职不干,可奈何这里的工资真的很高,如果撂挑子,未必还能找到这样的工作。 而且她心底一直有口气咽不下,发誓要混出个人样来,便一直在这娱乐城里咬牙干着。 只是很多时候,她都低着头默默的干活,尽量不让人注意到她的脸。 一看见那些喝醉酒男人恶臭的嘴脸,想到他们心里臆想的恶心的事,她就直反胃。 但今天被秦术的大手摸着小脑袋,纪宁裳不仅没有反感,甚至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温暖。 像阳光,更像家人! 两人距离之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从秦术身上呼出的热气,当下心里小鹿乱撞。 “别怕,从今以后,你和王妈有我,我会好好照顾你们,再也不让你们受半点委屈。” 秦术像个暖心大哥哥一样轻轻的道。 “嗯!” 纪宁裳红着脸点头,呼吸加重,似是想闻见更多关于秦术的味道。 不知不觉间,她已对面前这个有些眼熟的男人充满信任。 说到她来自辛家庄,和王妈闹翻时,就已经相信了。 “我妈她……出什么事了?” 纪宁裳低着头,小声问道。 闻言,秦术面色微微一变,将那天发生的事如实讲出。 看着纪宁裳眼眶红润,泣不可仰的模样,秦术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安慰道:“是我不好,是我没能保护好王妈,但相信我,以后不会了。” “宁裳,我在这滨城小区那有套老房子,虽然有些破,但也能住。” “不如你搬过去跟我和王妈一起吧,这样彼此照顾起来也方便。” “就算日后周泰想找你的麻烦也找不到,每天看着你,我也能安心。” “术哥,我妈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啊?” 纪宁裳心情有些低落的道。 她实在不明白,明明她妈妈是这世上最温柔最好的人,怎就好人没好报,落得个如此下场? 同时,她也在心底暗暗记下了周泰和杜若云的名字,咬紧银牙。 “放心吧,早晚会醒的。” 感受到胸前那一团柔软的触感,秦术及时拉开距离,这才勉强避免小兄弟在几人面前抬头的尴尬境地。 “宁裳,我不在的这几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你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走,哥哥带你买衣服,吃好吃的去。” 说着,秦术拉起纪宁裳的手就要往外走。 一旁的黑鹤有些尴尬的看着这一幕,欲言又止。 “奇怪,明明好像没吃什么东西,怎感觉突然就饱了呢?” “就算你是我幕后老板,也别这么当我面挖墙脚吧……” 尽管内心万马奔腾,可没办法,谁让人是武者呢,他得罪不起。 “术哥,我,我想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可以吗?” 纪宁裳身影停在原地,试探性的小声问道。 虽然秦术说会好好照顾她,但寝室里有样东西,是无论用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只有那个,她不论如何都想带走。 虽然她的声音细弱蚊蝇,可还是被秦术清楚的听到。 就连纪宁裳本人都没意识到,她在跟秦术说话时,竟然敢抬起头了! 一时间,秦术看着她的脸,微微有些出神。 与邱棠的感觉不同,后者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和青春气息,有着独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清澈愚蠢, 虽然素面朝天,却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块尚未雕琢过的美玉,只要稍作打扮,必会受万众瞩目。 而且,纪宁裳的底子本就不差,虽不及邱棠、柳在溪皮肤那般白皙细腻,也超过绝大部分女人。 “术哥,你怎么了?”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怎么一直不说话?” 见秦术一直看着自己的脸,也不说话,纪宁裳眨巴着明眸,好奇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看着你,想起些小时候的事。” “走吧,先去你寝室收好东西再说。” 随便找了个借口后,秦术就拉着纪宁裳离开了恒大娱乐城。 内壁辉煌的包厢里,只留黑鹤一人独自凌乱。 在纪宁裳的指引下,秦术连续穿过数条犄角旮旯的小道,这才终于到寝室楼下。 站在楼道前,巡视四周,秦术的眉头不自觉皱起。 这里的环境阴冷潮湿,连盏路灯都没有。 地上到处都是没抽完的烟蒂和倒的污水,空气里散发着廉价的香水和化妆品味。 垃圾桶离这很近,哪怕捂住口鼻,也能隐隐闻见一股腥臭味,令人作呕。 角落里,时不时还能传来野猫和老鼠的声音。 与之相比,他那套老房子简直不要太好。 纪宁裳住的房间在九楼,没有电梯,楼道里没有灯光,只能抹黑或打手电前进。 好不容易爬完狭窄的楼梯,进门之后,秦术随手打开灯,眼前的景象令得他不由再次一震。 忽明忽暗的灯泡,褪色脱落的墙皮,凹陷破损的地板,处处散发一种人踩在上面就会掉下去的感觉。 放眼四周,这里甚至没什么家用电器,客厅里唯一摆放的电视是十几年前的淘汰品,就连电线都裸露在外。 看着一侧又把头低下,仿佛做错什么事的纪宁裳,秦术心疼的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心疼万分。 感受着秦术的温暖,一向坚强的纪宁裳再也忍不住,抱着他放声痛哭起来,仿佛要将这些年受的所有委屈和不甘尽数哭出。 “哟,怪不得三番四次拒绝哥几个,敢情是有个小白脸儿啊!” 突然,原本温馨和谐的气氛被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 听到声音的瞬间,纪宁裳宛若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下意识缩起四肢,手脚冰凉,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