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喜当起了荷官。 所谓荷官,是专门在线上用赌博工具骗误入歧途的男生女生赌钱的。 这也是需要训练的。 训练时要交训练费,到时会从受训人的个人账户上抽取。 同一天,苏喜正在训练,老光头冲了进来,把苏喜拎了下去,按在了赌台上,还拿出了一把枪,凶神恶煞地对准了苏喜的脑门,凶狠地问道: “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是姓苏,还是姓萧?” 苏喜感受着枪筒的冰冷,吓得差点失禁,嘴里都急得不成语了: “我……姓苏,姓苏……” “那这个女人是谁?” 一张照片出现在苏喜的视线当中,正是苏喜现在最最恨之入骨的人——苏禾。 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搞到苏禾的照片的。 因为这张照片很旧,并且,苏禾穿的也是荷官的衣服。 她终于知道苏禾失踪的那几年里,在哪里了? 她被卖到MB了。 可当前是什么情况? 苏喜那是一脸蒙啊! 看光头那愤怒的模样,苏喜明白了一件事,苏禾和这里的人有过节。 这个认知,顿时让她心生恐惧。 “说!” 光头对着天花板砰砰砰乱开了几枪,吓得苏喜立刻惨叫出声: “是我姐,是我姐……她是我姐……” 眼泪刷得全出来了。 吓死了。 “不对不对不对……这个女人姓萧,她不姓苏……” 老光头狠狠搧了她好几个耳光。 苏喜吓坏了,脸上火辣辣地疼着,恐惧地直叫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失踪了十年,五年前回来的,她回来后就变得神智不清了。我不知道她以前叫什么,我不知道……” “那她现在叫什么?” 光头恨恨地冲她的耳朵吼着。 都快把她的耳膜给震聋了。 “叫苏禾。她叫苏禾。” 苏喜急声回答。 老光头面色又狠又凶,一双手狠狠就扣住了苏喜的脖子:“这个该死的女人,害死了我的儿子和女儿,你是她妹妹是吧,那你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他要干掉她。 捏着她脖子的手,力道猛得收紧。 苏喜瞬间感觉整个人要窒息了。 不,是脖子要被捏碎了。 可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他身边有个人蹿了出来,叫了一声:“爷爷,这个女人还有用。您要是杀了她,就真的再也不可能报仇了……” 是那个长相还不错的青年。 老光头那个手下,叫阿传。 这一声提醒,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是的,就这样杀了她,没什么意思。 老光头冷静了下来,松开了手,邪恶的冷笑着,点头道: “对,我怎么能便宜了那个女人?一枪嘣了她妹妹,她最多哭几下。必须把她搞过来,必须把她大卸八块……” 这些阴森森的宣告,令枪筒下的苏喜害怕到了极点。 然而噩梦才刚刚开始。 下一刻,老光头一把撕破了苏喜的衣裳,竟当着所有人手下的面,在赌桌上,强悍地进入了苏喜的身子。 那天她看到的画面,竟活生生发生在了她身上。 这恶魔在她耳边不断地吼着:“记住了,这些全是拜你姐姐所赐……她弄死了我的儿子我女儿,那我就让你给我生儿子,生女儿……” 后来,苏喜是被抬回房间的。 她严重受伤。 昏昏沉沉当中,她泪流满面,心里对苏禾的憎恨那是水涨船高。 这样的屈辱,她一定也要让苏禾好好尝一尝。 同一天晚上。 苏禾和冷陌在参加当地的篝火晚会,和当地人一起翩翩起舞。 哦,对了,苏禾作了藏人打扮,还换上了红衫加白藏袍。 冷陌也穿上了藏袍。 两个人跟着向导,还有其他游客,围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喝啊,跳啊,笑啊,在藏地情歌中尽情地释放着自己。 苏禾认得冷陌这么久,这大概是第一次,看到冷陌笑出来了,和整个世界和谐地融合了,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冷陌。 这个晚上,冷陌变得很暖很暖。 她在人群中看着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旧友。 那个人,好像曾是她最最信任的人。 一边跳舞,一边听着藏地歌曲,整个人是暖洋洋的,而她的脑子里好像有什么在钻出来。 很久很久以前,她一定参加过这种篝火晚会。 她扑在一个男人怀里,跳啊笑着闹啊! 高兴得不得了。 冷陌是那个男人吗? 她不知道。 但今天的她,玩得很尽头,以至于回去后,她发了疯似的跟这个男人滚床单,她想刺激自己的大脑皮层,想去回忆。 但是,宁珠的话又一直在她脑海里回响: 如果过去的记忆不太好,你还想记起来吗? 肯定是不想的。 “为什么你姓冷?能和我讲讲吗?” 云雨罢,苏禾趴在男人光滑的胸膛上,以纤纤下巴抵着,看着男人的脸孔,终于问出了这个一直以来让她困惑的问题。 冷陌抚着她光滑的背,没有回避,只是友情提示了一句: “能讲,但是不大好听,你确定要听?” “嗯,我想听的。你以前的事,我总得了解了解的。夫妻要是不知道彼此的事,那还是夫妻吗?” 是的,现在,她很想知道他的事。 夫妻就当如此。 冷陌点了点头,开始说道起来:“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出过事。被人绑架了。还被卖了。那一年,我过上了人生当中最黑暗的日子。” 果然不太好听。 是一段不堪回首的伤心事。 她静静地问道:“被卖去哪里了?” “MB。” 冷陌吐出了这个让人心惊胆寒的地名。 “那年,我大约七八岁。” 原来把苏喜拐去的人间地狱,他也去过。 苏禾的心,没来由就缩了缩: “继续。” “那个时候的MB,不像现在这样,那时,他们那边,主要是靠种罂栗,还有采玉为生。 “我被他们逼成了童工。每天只要有一点点的懈怠,就会被不断地毒打。 “我几次想逃,最终都没逃出来。后来我一个小伙伴死了。为救我而死的。他姓冷。为了纪念他,回来后,我改成了冷陌……” 他说得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但过程一定很痛苦。 苏禾亲了他一下,莫名有点心疼他了: “这样逼自己记得,你会不会觉得很痛苦?” “都过去了。” 冷陌紧紧搂着她,并在她头顶上亲又亲: “所以,现在的我很庆幸自己能一直生活在和平安稳的国家。经历了那种动乱的生活之后,我才会明白,活着,有尊严的活着,安稳得活着,那是多么幸福的事……” 不知为何,苏禾的心,不由自主就被深深刺痛了。 MB。 念着这两个字,她的心就觉得无限的悲哀难受。 还有深深的恐惧。 就好像她曾和这个魔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般,想都不敢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