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夫人今天还在装瞎吗

第23章 喝药

   “将军放心,姑娘无碍的,约莫再过半个时辰便醒过来了。”   大夫恭瑾答完了话,背起药箱子,一五一十的说道:“大概是受了惊吓,或者情绪大起大落所致。”   “嗯。”   宴清风捏了捏眉心,看向床榻上的女子。   这就晕过去了,女人真是一碰就碎的东西。   “总归体虚,开点补身子的方子。”   大夫立刻照做。   卓明月闻着浓厚的药香味醒来。   撩开柔软的被褥,手腕疼的厉害。   卓明月坐起身,看了眼手腕上的勒痕,这勒痕像一条红色的蛇,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昏迷之前的情形慢慢浮现在她脑海中。   衣不蔽体,刻骨的疼痛……   还有他说的那句:说着心悦我,又和秦时纠缠不清,卓明月,你怎么敢?   卓明月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寝衣。   不是她的。   但她认得这种布料,是云锦,她曾在见过大嫂穿,可大嫂也只有一件而已。   寸锦寸金,可见名贵。   “小姐,你醒了?”小兰把药碗端到她床榻前,“小姐,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喝药?”   “什么药?”   “大夫给小姐开的药,宴将军说,喝了这药小姐就可以回家了。”   卓明月皱眉。   这该不会是什么慢性毒药?   每月服用解药的那种?   “我不喝。”   卓明月很排斥这东西,宛若它千真万确就是一碗毒药。   小兰低头看看药碗,又抬头看看小姐。   “可是……将军说你喝了药才能走。”   ……   宴清风忙完了事,过来看看卓明月醒了没有,却刚巧看到她打开窗,一碗药哗啦啦的倒在了窗外花坛中。   那女子又迅速抽回手,关窗。   他抿直了唇。   ……   卓明月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胸前伤口上了药。   “小兰,你给我上的药?”   小兰没明白:“什么?上什么药?”   见她一无所知的模样,卓明月又问了句:“我的寝衣是你换的吗?”   小兰摇摇头,“不啊,我没有动。”   卓明月倒抽了口凉气。   将军府上几乎没有婢女,只有仆从和侍卫,那么给她上药换衣服的……   她不愿去深想,麻溜的换好了衣裙,“小兰,我们走。”   还没走出这屋门口,宴清风就大步迈进了门槛。   一来便问:“药喝了?”   卓明月面不改色道:“多谢将军赐的药,明月不敢浪费,一滴不剩的全部喝了。”   宴清风逼近她,低头,凑到她唇边。   “我尝一尝便知。”   卓明月垂首后退一步,握紧手中拐杖:“将军恕罪,我眼睛不便,不小心打翻了药碗。”   “方才怎么不说?”   “怕将军怪罪。”   宴清风若有所思。   “这么说,你是不想走了。”   卓明月赶紧迫切的道:“将军,还可以再熬一碗吗?”   她推了推小兰。   “快去。”   “好!”   小兰从不质疑小姐叫她做的事儿,一溜烟跑没了影。   屋子里便只剩了宴清风和卓明月两两相对。   卓明月的余光扫到被她仍在地上的云锦寝衣,斟酌了下。   “寝衣我会洗好了拿来还给将军的。”   宴清风嫌弃道:“几年前那件就不合身了,你还给我有何用?”   她只觉得合身,却分辨不了那是不是男人的衣服。   可竟然是他少年时候,身量还未如此高大时的旧衣。   她穿了一个男人的衣服,而且是寝衣……   卓明月面红耳赤道:“那我便不带回去洗了,将军丢了便是。”   宴清风不耐道:“让你穿委屈你了?你自己连件寝衣都没,穿个肚兜便窝被褥里了,外人深更半夜到你屋里来情何以堪?”   卓明月一愣。   深夜里到她屋子里来的,除了宴清风哪里还有过第二个人?   宴清风继续道:“我让人收拾了一箱子,赏你了。”   卓明月咬了咬下唇。   论羞辱人,还是他有本事。   哪怕他的衣服再好,再华贵,可拿穿旧的寝衣赏人,还一副恩重如山的姿态,他该是头一个。   “多谢将军。”   她作出感激涕零的模样。   药重新熬总归至少要等上小半个时辰。   宴清风在圈椅上坐下来。   “会不会按硗?”   卓明月双目呆滞,用耳边辨别了下方向,点着拐杖上前。   宴清风语气趋冷:“还装?”   冲过去掐他脖子的时候精准的很。   卓明月不敢再卖弄,赶紧走到他身后,拐杖放在一旁,卖力的捏起他肩膀。   她很会用巧劲,比府里那些男仆的手法要细腻的多。   宴清风却仍要挖苦她。   “没吃饱?”   卓明月只能更用力。   手都按麻了,她还在咬牙使劲,终于等到他说:“行了。”   卓明月如释重负的松口气,揉了揉麻木酸痛的手腕。   紧接着,他长腿一伸。   “按这里。”   她换了个姿势,跪在他身前。   只是春日里她本就穿得单薄,稍稍俯身,宽松的衣襟下落,便能叫春光一览无余。   她腾不出手来去遮挡。   一双素手在他修长的腿长一寸寸捏着,软烟罗的衣袖滑至肘弯处,露出一截雪浮玉臂,及腕处艳红的勒痕。   宴清风眸色深深道:“你以为,秦时对你是真心的?”   卓明月垂首不言。   是不是真心没那么紧要,他真真切切的待她好,尊重她,她都看在眼里。   这世上对她那样好的人寥寥无几。   宴清风道:“他上一个执意要娶的女子,是个哑巴,听不见的。”   竟有这样的过往。   卓明月心想着,秦大人当真有菩萨心肠,他怜悯弱势之人,不顾世人如何看待,执意要娶那样的女子。   可怎么最后没有娶呢?   宴清风道:“因那女子是装的,实则她听得见,也并非哑巴。秦时知道真相之后,便对她厌恶至极,连再见她一面都不肯。”   被如此欺骗,自然是不会原谅的。   卓明月懂他的意思,无非是敲打她。   她忍着手腕酸痛,努力做到力量均匀的捏着腿,轻道:“我不会再与秦大人有牵扯。”   “你还没听完,”宴清风笑道,“那女子死于秦时的母亲手下,仗杀。”   卓明月一怔。   怪不得,秦时那样好的条件,却和宴清风一样及冠之年仍未娶妻。   原是宴清风的爱慕者长公主,秦时身后的母亲荣华郡主,都是狠辣之人,将他们身边的桃花一一折去。   “若是秦时相护,他母亲何至于此,”宴清风寡淡的说道,“秦时只当是死了个毫不相关的人,替她收尸都不肯。”   卓明月心头窜起凉意。   好歹曾是他执意要娶的心上人,哪怕不再怜惜,恩断义绝,岂至于如此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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