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赔了一两银
一次一次又一次,她耳睁睁的听着陆续跑过来的村民询问白栀,然后统一眼瞎的不管,若无其事的折回。 金蜜蜜气的眼前阵阵发黑,头晕目眩! 每次几乎晕死过去的时候,都被白栀直接一脚给踹清醒,痛并清醒的屈辱着啃地皮。 最后为了少在白栀手里吃点儿苦,金蜜蜜呜呜着哭成狗,乖乖的跟个狗似的,心不甘情不愿却又迫不得已的一口一口的把地上的瓜子皮给舔嘴里,咽下去。 嘴里铁锈味浓重,混合着土腥味儿跟一股铁锈味儿还有草药的苦涩味,她终于流下了耻辱悔恨的泪水。 她惹这颠婆干什么? 疼啊! 她屁股尾巴根儿疼,她嘴疼,她牙疼,眼疼,鼻子疼,脑袋疼,整张脸都在疼…… 本以为这就完了,结果那扬了一地的草药,还得她打扫,赔钱! 打扫完,白栀张口报价,一两银子。 金蜜蜜嗷的一嗓子终于被逼疯了,嘴上满口漏风。 “多少?你他凉要一两银纸?你穷……穷疯了?你活不起了?你干吹宰了我吧,你鲨了我吧!” 白栀轻声点头,“听你的。” 下一息,纤纤素手,捏在了金甜甜的喉咙上。 白栀带来的恐惧,无疑是深刻的。 脖子被掐在手里的那一刻,金蜜蜜终于回想起了刚才被白栀支配的恐惧,还不待白栀使力,就惊恐大叫的妥协了。 “别别别,我给咸(钱),我给你咸,我认栽!” “不就是一两银纸吗?你你你你……把手晃下,咱们好好说,好好商量,有咸好商量,我有咸。” “我现在就给你……”金蜜蜜满嘴漏风的又哭了。 她这是招惹了一尊什么杀神? 这女的怎么这么驴逼? 好像不知道杀人会犯律法一样。 她毫不怀疑刚才她要不是反应快,喊的快,这女的是准备活生生的掐死她呀。 刚才她顾不得有钱没钱,吓的脱口而出,可是现在她身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呀,一两银子啊,那简直就是巨款了。 倒不是说这个钱有很多。 而是她手里根本就攒不下这么多! 平常有点儿钱就赶紧都花了,买吃买穿买戴了。 这会儿让她上哪儿去拿一两银子? 金蜜蜜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了旁边瑟缩在炕角的金盈盈。 她这个三妹是最好说话的。 “杉味(三妹),你借我点儿咸。” 金盈盈一脸惊悚的望着金蜜蜜那张人鬼不辨的血肉。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 她不开声还好,一开口那漏风的音效,再加上那张恐怖感拉满的脸,真就把惊悚氛围拉到了极限。 金盈盈是只看到了一团诡异僵硬且冲她抖动的狰狞血肉。 看不到她二姐那张脸啊。 金蜜蜜此刻望向金盈盈的那双核桃大眼,充血猩红,红肿的就跟两颗活血珠子按在眼眶里似的,糊着满脸的血,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已经不能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了,就是活脱脱的惊悚女诡… 金盈盈吓得眼泪一直掉,喏喏唇,颤音弱弱。 “二姐,你这哪是借一点儿钱呀?你这是借一两啊,你知道的,我没有那么多。” 因为她的月钱,早都已经在这个月刚拿到一百文的时候,就被金蜜蜜‘借’去买绢花跟蜜饯了。 金蜜蜜又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了大姐金香香。 “大鞋,你借我一两银吧,你不能看着我屎吧?” 金香香瑟瑟发抖的俱是一脸惊恐,她……她眼里见不得脏东西。 “你……你还是死吧,回头我给你多烧点儿纸钱。” 别吓她,她心肝胆肺承受不来! 金蜜蜜面容扭曲,不可置信的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少了上下三颗门牙,那声儿还漏风。 “大鞋,你嘘然要窝屎?你好狠的心呐!我捉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金香香不敢直视那张惨不忍睹的抖动血肉,别开眼,只觉得瘆得慌。 瘆到她脆弱的心灵了,已经污染了她窗户了。 “就你这张脸,真的比鬼都可怕,你离我远一点儿……” 金香香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白栀,刚才她收拾二妹的那手段是真吓人啊。 惊魂未定的金香香,就怕自己是那条被殃及的鱼,现在只想默默阴暗地爬走…… 金蜜蜜看到了大姐金香香要爬走,急得口无遮拦。 “大鞋……你要是敢诌,我就告数爹狼,你是个老早就被陈世敏上了的破鞋,你跟陈世敏砖小树林都砖八百回了,都被陈世敏给玩烂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在咱家十里外的那片梨花林纸里,我都亲眼瞧见十多回了。” 金香香气急败坏的刚想扑上去挠二妹金蜜蜜一脸,结果看着她那张血呼啦叉的血肉,忙不迭的赶紧撤回了手,跟差点儿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金香香气的胸膛起伏不定,喘了又喘,最后隐忍的掏出了一两碎银,看向白栀,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把碎银递给了她。 “给……给你…” 范秋娟大晚上抱着两床被子过来,把金蜜蜜爆的瓜听了个正着。 脚步一顿,站在门外啐了一口。 原以为是个老姑娘。 结果是个老不要脸! “白姑娘,是我,李婶子,你们这里被子不够盖吧?给你们送两床被子过来。” 白栀接过碎银,转身出来了。 范秋娟跟装没听见那话似的,把被子交给白栀。 “这两床是我家的,等出了殡,我再过来抱。” “听着屋里闹闹哄哄的,没啥事儿吧?” 白栀摇摇头,“无事。” “白姑娘你要是应付不了,你就过去找我说。” 白栀点头,目送范秋娟离开,抱着被子回屋。 抱在一块儿瑟瑟发抖的金艳红和金艳丽姐妹两个,早就已经一溜烟儿的钻去了东屋。 金香香、金蜜蜜、金盈盈姐妹三个也早都抱团儿撤去了东屋。 白栀一个人睡一屋。 金老二家的姐妹加侄女五个,一致认为白栀是个女魔鬼。 都躲她躲的远远的。 “这什么破地方嘛,既没有铜镜,也没有蜡烛,也没有备用的跌打损伤药酒,就连煤油灯都翻不出来,一穷二白,真是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