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珏前脚刚从我这儿走,后脚我就坐在天河的怀里哭唧唧,“我已经同意用自己的心头血去救玉小姐,为什么他还是那么狠心,要把我关在将军府里,连出门都不许,像关押犯人似的!一点都不好玩!” 为了讨我欢心,他已经私下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情,但这种关键时候,他也不敢再阳奉阴违,只能一遍一遍劝我,说些漂亮话来哄我。 我忽然搂住他的脖子,“不如跟我一起逃走吧,不管他们了,好不好?” 他脸上表情一僵,像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支吾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回话。 “那你偷偷放我出去吧,我出去玩上半日就会回来的。可以吗?”我试探地问道,故意摆出一副天真的做派。 他很是为难地摇了摇头,“你想要什么,吃什么,玩什么,我都替你准备,这样可好?” 先前我们那样张扬出门,司徒珏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应该对天河也有另外的嘱咐,所以不管我如何哭闹撒娇,他都不可能松口。 “那今晚陪我吧。”我像是妥协了,提出最后一个要求。 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 积攒了好几日的迷药材料,做了一份大的,在天河以为跟我欢好的过程里,让他睡得如婴儿般香甜。这一回别说是武林高手,就算是一头森林野象都给我老老实实睡足四个时辰。 从天河身上搜出的将军府令牌,可以在出城的时候拿出来用,正在我准备出逃时听见外面铜锣声响,伴随着有人高呼走水,我心里一跳,不禁有些激动了,真是天赐良机啊。 手上动作不停,赶紧换好之前准备好的侍女衣裳,简易打扮了一下就往外走。 外面已经能闻到烧焦味,还有冲天火光以及浓烟,来势汹汹,而我避开了去救火的人群,往着后院方向逃去。 这后院的门板怎么锁得这么紧,门闩结构好复杂,我两只手一起用力都无法将其打开。 时间就是生命,我浪费多一秒,就多一丝成功逃离的机会。 正在我纠结是不是自己用错力了,有一只胳膊从我肩膀后方探了过来替我打开了门闩,将后门推开。 那人的气息几乎贴在我耳畔边,这种时候我本应该回头看一眼他到底是谁,但电视剧里演过无数次类似情节,只要我一回头,出逃计划必然会失败。 不管那人是谁,这份恩情我且先记下了,后门一开我头也不回地就冲了出去。 将军府后巷通往前街的路,我虽然不太熟,但也是事先了解过的,关键是这身侍女的衣裳得尽快找机会换下。 路过一户人家,看到院子里晾晒的衣物,刚好因为附近有火情,老百姓或好奇或热心想要帮忙,就这么跑出去了,院门大开,给了我机会顺手牵羊。 再回到主街上时,我已然变成了一个普通周国百姓,还跟着看热闹的人群在附近逛了逛。 眼看着火势越烧越大,单凭将军府里自己人都有些招架不住了,远处传来密集整齐的脚步声,围观群众纷纷主动避让,且小声议论起来。 “值火军都来了,看来这场火确实有些麻烦啊!” “怎么回事?这好端端的将军府怎么半夜起这么大的火?多吓人呐!” 原来是消防专业人士到了,我左右环顾了一圈,觉得没必要再装看热闹了,还是趁机开溜。 结果一转头就迎面撞到一个人,我连连低头道歉,但其实心里忍不住骂脏话,鼻子痛得要死,这人身上怎么跟铁板一样。 “无妨,姑娘下次小心些就是了。”对方笑呵呵地并不在意,但听见这声音,让我后脊背一阵发凉。 再等我抬头对上眼前人的目光时,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乔装过后的无咎正活生生地站在我眼前。 他并没有用什么易容术,只是简单换了发型,换了衣裳,那模样跟说话声音语气,太好认了。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而他直接上手一把将我的腰揽住,带回到他怀里,“看看,都说了让姑娘小心些,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呢。” 身后便是另外看客,差点又跟人撞上了,可我宁愿再撞一个不相干的人,也不愿意在将军府门口跟无咎牵扯到关系。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这会儿天黑光线不好,我易过容又是普通人家的衣着打扮,他应该不会那么快认出来吧。 我伸手轻推了他一把,做出一个女子被陌生人带了一下的正常反应,“这位公子请自重!” 说完,我几乎是从他身边逃走的。 一颗小心脏不停地狂跳,再加上对面又来了一队人马,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穿着统一,有些像齐京巡防营那样的兵士打扮。我下意识地避让到路边,结果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不等我惊声呼叫,另一只手掌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扭头看向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别怕,是我,让公主受惊了。请公主随我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遇到了宁火柱。 他一身平民的打扮,我差点没认出来。 结果,我就这样跟着他走进一条小巷里,绕啊绕啊,来到一座宅院前。 等他叩响门板,似乎按照某种规律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内沉寂片刻之后有人应声,“这么晚了,已经打烊了!” 宁火柱接话,“不做生意,只来会友!” 我心道,这好像是暗号,也太简单了吧。然后门就打开了,里面的人看了我们俩一眼,就让开身子。 我跟在宁火柱身后进去了,大门很快关上。 这外面看着不大,里面却别有乾坤,几进的院子,各处院落都亮着灯火,似乎还有人影晃动。我就随便扫了一眼,目之所及就有一二十人。看来这里,是一个据点。 我被引进一间屋里之后,便看到哑奴也在,还有几个生面孔。 这时,我才想起来,自己明明是易容的状态,宁火柱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看到哑奴,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