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那晚我认错人了
唐晚辞和俞谨梵双双被温霓这一声给吓到,她们以为是温霓已经知道了真相,可唐晚辞转念一想,如果温霓知道了她不是真正的俞谨言,那要跪下的就不该是俞谨梵。 俞谨梵虽然惊诧,但是听话,咚一声,就跪在温霓面前。 温霓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喊阿芬:“阿芬,把鞭子拿来?” 阿芬咧着嘴,为俞谨梵求情:“老太太,有话好好说,别生气。”可看到温霓那双凌厉又冷酷的眼睛时,她还是默默地将鞭子拿出来。 唐晚辞一时方寸大乱,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温霓生这么大的气,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俞谨梵看着温霓手里那条鞭子,眸光中闪过一丝惊慌,这条鞭子什么时候需要拿出来,他是最清楚的。但他还是背过身去,将衬衫脱掉,用赤裸宽厚的脊背对着温霓。 “奶奶,您尽管打,但是别真生气。” 温霓闻言,手里的鞭子扬起来,没有丝毫手软,啪一声,抽在俞谨梵的背上,一道血痕涌现,让人不忍直视。 “俞谨梵,你知道的,这条鞭子,只有在你说谎的时候,奶奶才会用。我给你机会,你告诉我,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唐晚辞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但是她想,完蛋了,温霓什么都知道了,今天,或许明天,她大概就会从俞家滚蛋。 俞谨梵却一言不发,紧紧咬着牙齿,双手紧握,像是一种无声的对抗。 温霓见状,扬手又是一鞭子,“你第一次挨鞭子就是因为你撒了弥天大谎,我本以为你已经长了记性,却不想,你却知错再错,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温霓说完,啪啪啪连续又抽了三鞭子:“说,为什么撒谎。” 俞谨梵的后背已经被抽得伤痕累累,触目惊心,但他在不确定到底什么事情的情况下,他不能开口。 温霓一阵猛咳,咳嗽着却还不忘要再来一鞭子。 可手刚刚扬起来,鞭子还没落下,俞谨梵就被唐晚辞扑过去抱住,她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俞谨梵那满是鞭痕的后背前,苦苦哀求:“奶奶,您要打就打我,是我让哥瞒着你的,不关他的事。您别再打了,求您,别再打他了...” 温霓气到身体发抖,“你不用替他遮掩,更不要替他求情。简崇都告诉我了那晚发生的事情,你险些被王大山...最重要的是,你是为他受的伤,可他不但只字未提,还撒谎说你出去旅游了,每日照常上班不说,还不去医院照顾你。言言你说,哪有这样的哥哥?难道平日里对你的疼爱都是虚情假意吗?难道就连他这个哥哥也是假的吗?” 唐晚辞低垂着头不敢辩解,她猜对了,温霓只是知道了她受伤的事情,不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至少,她能喘口气了。 唐晚辞跪行到温霓的身边,握起她执鞭的手,把鞭子小心翼翼地从她手中拿出递给阿芬,阿芬很是识相的把鞭子赶紧放好。 “奶奶,真的是我让哥瞒着你的,我怕你担心,怕你身体受不了。还有,我并不是为他受的伤,那晚王大山已经红了眼,他没有具体行凶的对象,我和我哥,他都想伤。如果伤的是他,倒不如是我,俞氏离不开他。而我,在医院躺上半个月什么都不耽搁,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我哥从前对我的爱护也绝对不是虚情假意。”唐晚辞说完,碰了碰俞谨梵:“哥,你说话啊。” 俞谨梵额头上已经冒汗,背上是钻心的痛。 他转过身,艰难地抬头,对上温霓那双余怒未消的眼睛:“奶奶,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我和言言,真的是怕您担心。” 温霓缓缓坐下,不由自主地又咳嗽起来:“起来...咳咳咳...” 唐晚辞赶紧将俞谨梵搀扶起来,捡起地上的衬衫披在他身上。 “阿芬,药。”温霓说完,又长出一口气,对唐晚辞说:“言言,把你哥送回房间,给他上药吧。” 唐晚辞点点头,接过阿芬递上来的药,掺着俞谨梵上楼。 一进房间,俞谨梵便再也忍不住,发出嘶嘶的声音。 “你坐好,我给你上药。”唐晚辞扶着人坐下,开始给他涂药。 也就五鞭,背上几乎就皮开肉绽,唐晚辞微微蹙眉,这老太太生着病力气还这么大。 两个人都沉默着,谁都不说话,房间里静得很,偶尔能听见的,也只有俞谨梵发出的嘶鸣声。 上完药,唐晚辞就要离开。 俞谨梵却说:“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再自作主张,我就是被奶奶打死,也不需要你挺身而出,你知不知道,那鞭子的威力你一鞭子都受不住的。” 唐晚辞心里莫名地被揪了一下。 “俞谨梵,你这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双标的?”唐晚辞返回来,就站在俞谨梵面前,问道:“不需要我挺身而出?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陪徐尚斌睡觉?还是说,你的不需要只是视情况而定,事关俞氏的生死,你便没有做人的底线,事关你俞谨梵的生死,我就不能插手?” 俞谨梵也许是因为后背太痛,他懒得跟唐晚辞计较,便一时闭口不言。 “再说,”唐晚辞继续道,“在外面,你是我哥,是那个全世界对我最好的哥哥,若你挨鞭子,我在一旁无动于衷,那不是很奇怪吗?所以我必须得表现出就算为你死,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才合理。” 俞谨梵皱着眉头,很不耐烦。 唐晚辞又问:“倒是你,明明已经猜到奶奶说的是什么事情,为什么却一言不发?你早认错,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我总觉得奶奶最后那句话,像是知道了什么。”俞谨梵终于开口:“她今天之所以大动干戈,的确是因为我欺骗了她,但她其实也有试探的成分,她越表现得愤怒,对我施加的压力就越大,就会断定我说出真相的可能也就越大。” ——难道你这个哥哥也是假的吗? 唐晚辞现在再回想起那句话,确实觉得俞谨梵分析得有道理。 可是,她和俞谨梵日常相处中,从来没有露马脚,除非...... “该不会是那晚你醉酒在沙发上亲我被她看见了吧。”唐晚辞问。 俞谨梵垂眸,清了下嗓子,说:“那晚我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