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命运的齿轮　　 H市的雨势更大，窗外雨幕连成一片，宋可漫看着外面，隐约有点担心。　　 高铁到站，出站的人像潮水一般，宋可漫一边走一边给王煜打电话。　　 “我到了，”宋可漫对着电话说，“你在哪里啊？”　　 她用食指堵住一侧耳朵，隔绝嘈杂的声音，目光穿过人群四处张望。　　 “往前看，”王煜的声音温柔而镇定，在她耳畔响起，宋可漫往前看，人群中有一个突出的帅气身影，王煜对她招了招手，说，“来。”　　 宋可漫挂掉电话，在人海中向他靠近。　　 王煜穿着黑衣黑裤，衬的他脸上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白瓷，他静静地站在一侧，接受着众多打量的目光。　　 等两人互相走近了，王煜一把握住宋可漫的手，将她拉倒自己身前，往地铁站的方向走。　　 “让你多穿点。”王煜说。　　 “我加了一件外套。”宋可漫攥着他的手指，心跳的很快，下意识地回应道。　　 “为什么手这么凉？”　　 他的声音轻轻缓缓，却带着力量。宋可漫往后仰头，王煜正垂首看她，两个人挨得很近。　　 “哈哈，”宋可漫羞涩地回避，故作轻松地笑着，“我手常年都这样，夏天就好了。”　　 王煜没有再说，一路牵着她，护着她挤上地铁。　　 两个人在地铁上几乎贴在了一起，王煜一手圈住她帮她隔开人群，宋可漫在他的包围之下，鼻息间全都是他身上的气息。　　 “香水吗？”她小声道。　　 “什么？”王煜没有听清，微微俯下身来。　　 “你身上的味道，是喷了香水吗？”宋可漫踮起脚，在他耳边问。　　 王煜面色惊异，一双好看的眼睛注视着她。　　 “你闻不到吗？”宋可漫说。　　 “没有。”王煜摇摇头。　　 宋可漫凑到他胸膛嗅了一下，因为离得很近，几乎是埋在他的身上，王煜的耳根悄悄泛起粉红色。　　 “像雪松的汁液味。”宋可漫抬头，肯定地说。　　 王煜镇定地勾了勾嘴角，笑道：“可能是沐浴露。”　　 “哦。”宋可漫低声应道，等反应过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她看着脚下，不敢抬头。王煜的一双腿修长笔直，微微叉开，将她圈进自己的庇护圈内。　　 出了地铁站，宋可漫被迎面而来的大风吹得怀疑人生。　　 雨更大了，被风加持，砸在脸上生疼。　　 打伞根本没有用，风乱七八糟的吹，王煜合上伞，脱下外套将宋可漫罩住，帽兜盖在她头上，抻着两条线给她打了个结。　　 他自己穿着一件T恤，被雨水淋透，贴在身上，现出好看的肌肉线条。　　 宋可漫大声道：“我有外套的，你冷不冷？”　　 王煜拍拍她的头，也不答，说：“走吧。”　　 平时几分钟的距离，这次走了老半天。王煜紧紧地拉着宋可漫的手，等进了小区，两个人都成了落汤鸡。　　 “好狼狈。”宋可漫将帽子摘下来，雨水顺着发丝往下淌。　　 王煜抹了把脸，将头发往后捋，现出优越的额头。　　 “为什么淋了雨你还这么帅？”宋可漫衷心道。　　 王煜哭笑不得，伸手给她拨了拨额前的乱发。　　 电梯到了，两个人进了电梯。　　 宋可漫整张脸都是湿漉漉的，她舔舔嘴巴，吃了一嘴的雨水。　　 王煜看着她，神色不明，突然沉声道：“抬头。”　　 “嗯？”　　 宋可漫茫然的仰起头来。　　 王煜搂着她的腰贴住自己，俯身亲下来。　　 宋可漫懵懂地接了个吻，电梯到了，被王煜牵着出来。　　 “去洗个澡，晚上一起吃饭。”　　 “哦。”　　 一直到进了浴室，宋可漫大脑还是一片空白。热水兜头浇下来，她捂着脸，觉得全身从内而外的蒸腾着热意。　　 宋可漫脸颊通红，穿着休闲衣吹头发，吹了半干，踩着拖鞋想去找王煜了。　　 临到门口又觉得不好意思，她停下，回来坐到沙发上，随手翻开一本书。　　 眼睛盯着书上的字，又渐渐地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想起电梯里的拥吻，王煜的嘴唇那么软，气息纠缠着她的，宋可漫整个人都软下来，书“啪叽”一声掉下来。她将它扔在茶几上。　　 宋可漫又站起来，在客厅里转了几圈，不知道过了多久，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　　 “对啊，我饿了。”宋可漫欣喜道，“他说一起吃饭的嘛，我去找他吃饭了。”　　 宋可漫暗自嘀嘀咕咕，一鼓作气出了门，摁响了对方的门铃。　　 王煜来开门，穿着围裙，手上拿着一只锅铲。　　 他也刚洗过澡，身上的雪松气味十分明显，头发半湿，穿着短袖，露出白皙有力的手臂肌肤。　　 “我……＠＃＄％＾＾＾％＄＃＃……”　　 宋可漫舌头突然打结，乱七八糟地说了一串鸟语。　　 王煜疑惑地看着她，打开门，示意她进来。　　 “你先坐，我还开着火。”　　 厨房里飘着饭香味，锅里发出炒菜的滋滋声，还有油烟机工作的嗡响。　　 宋可漫在沙发上坐了两秒，站起来往厨房走。　　 她从门口探出头来：“吃什么？”　　 “炒香干，还有豆角炒牛肉。”王煜将爆好的香干装盘，看了她一眼，“厨房里油烟重。”　　 “嘿嘿。”宋可漫磨磨蹭蹭地进来，看他也并没有说什么，“我帮你端菜。”　　 “小心烫。”　　 宋可漫将饭菜端上餐桌，王煜又端上来一道玉米排骨汤。　　 “哇，好香啊。”　　 “吃饭吧。”　　 两个人坐好。窗外下着雨，餐厅里开着一盏灯。　　 这间单身公寓被收拾的整洁而舒适，宋可漫之前也来过几次，现在她正接过王煜给她盛好的一碗米饭，仅剩的一丝拘谨感也消失了。　　 宋可漫道：“哇，米饭都好香啊！”　　 王煜忍不住笑起来，声音低低的，十分性感，他看着对面道：“宋可漫。”　　 “嗯？”被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宋可漫不解地抬头。　　 “你平常说话都这么甜？”王煜挑着眉，饶有兴致地问。　　 宋可漫：“你以为我在吹彩虹屁吗？”　　 王煜挑了挑眉：“不是吗？”　　 宋可漫：“是真的很香啊。”　　 王煜盯着她，眼睛里有别样的情绪，他感叹道：“太好养活了。”　　 宋可漫：“我可是发自内心的对你的厨艺表示赞赏。”　　 王煜道：“那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他这话说的随意而自然，却让人觉得这是源于内心的真诚。　　 宋可漫以手抵着额头，盖着着半张脸，从指缝里偷偷看着他。　　 王煜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道：“吃饭。”　　 “唔。”宋可漫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米饭往嘴巴里放。　　 这场雨一连下了好几天。清明节加上周六日，两个人也没有出门，白天窝在家里看剧，晚上直播开黑。宋可漫对王煜的专业很感兴趣，有时候会站在他后面看他敲代码，然后稀里糊涂地听他说一串怎么也搞不懂的专业术语。　　 一直到周一，雨停了。　　 这天上午，刚结束两节课，宋可漫接到了一通熟悉的电话。　　 是神域公司的负责人打来的，他自我介绍说叫王明，跟宋可漫洽谈广告事宜。　　 得知对方不是骗子后，这次宋可漫的态度好了很多。　　 “我确实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但是我不会拍广告。”宋可漫真诚地道。　　 “会有老师专门指导，现在主要看您的意见。”　　 宋可漫坐在教学楼下的长椅上，旁边是盛开的二月兰。她仰起头，看着H市放晴的湛蓝天空，一群飞鸟展翅滑翔，奔往前方，宋可漫极缓地长舒一口气，笑着道：“好啊，我可以试试。”　　 张鸣：“好的宋小姐，具体事宜我会再联系你。”　　 等挂断电话，丁雨对这通电话非常好奇。　　 宋可漫跟她简单地说了说。　　 丁雨惊异道：“漫漫，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不行，你账号是什么，我要关注你。”　　 宋可漫将自己的ID告诉她，两人一边往食堂走，丁雨一边下载了X站，等她搜索到宋可漫时，不可置信道：“天呐，宋可漫，你有五百多万的粉丝？”　　 她的声音太大，引来周围人的侧目，宋可漫捂住她的嘴：“姐姐，声音小一点，好丢人啊。”　　 丁雨点着头，将她的手扒拉下来，宋可漫顺势搂着她的肩膀。　　 丁雨像不认识她一样，上下打量着她，得知好朋友是一个大主播，她比宋可漫本人还要兴奋：“卧槽，服了服了，低调的大佬啊。”　　 看她的样子，似乎想向全世界大声宣布——我的朋友是大佬。　　 宋可漫道：“别别别，现在就挺好的。”　　 “为什么不能说，多有面子啊？”　　 “人怕出名猪怕壮。”　　 “怕麻烦呀？”　　 宋可漫点头：“其实X站是个小网站，虽然我现在有一点粉丝，但是在很多人根本不认识我。出去炫耀，也是挺没意思的，要是有人认识我，根本也不用炫耀啊。”　　 丁雨：“你真看得开。”　　 宋可漫哈哈地笑了两声：“被别人夸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但是让别人来夸，那就很尴尬了。”　　 “所以有时候我觉得，你有时候的想法真……成熟？我也不清楚，明明同样的年纪，为什么你看事情这么透彻？”　　 宋可漫谦虚道：“可能我经常一个人呆着，喜欢胡思乱想。”　　 “我不是要有意打探啊，那你跟王煜相处怎么样？我很好奇。”　　 宋可漫低头沉吟，笑了一下说：“挺好的。”　　 “说说。”丁雨笑着撞她的肩膀。　　 宋可漫：“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挺好的。”　　 “干嘛呀？”她不说，丁雨反而更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