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退出对话框,去删自己的朋友圈。纪有初拍了拍自己脑袋,也是傻了,她怎么没早点想起这招呢,这样连跟他对话都省了。 但钟屿显然今晚很闲,而且异常无聊,他在发现纪有初朋友圈出现新动静后,立刻跑来追问:“你朋友圈怎么删了?” 纪有初看到消息的时候的已经喝过牛奶,chuīgān头发。钟屿估计是等不耐烦了,中途还给她来了两次电话。 只是为了一个朋友圈,也值得他这么大张旗鼓? 她翻了个白眼,实在是觉得无语,正思考着怎么再次敷衍他,他信息再次发了过来,这次倒是乖巧:“睡了?” 纪有初:“没呢,你到底有什么……”事。 最后一个字还没打完,他电话居然进来了。纪有初看着自己碎成蛛网状的屏幕上的一行号码,心情也像之一样碎得一块块的。 她是典型的网络上重拳出击、现实里畏畏缩缩的那种人,平日里跟客户说话几乎用空了她的洪荒之力,遇见其他人总是能沉默就沉默。 ……更何况即将面对这人还是钟屿。 纪有初清咳几声,准备唯唯诺诺着先打个招呼,钟屿那边突然传来一阵笑,紧跟着就听见他用讥诮声音问:“刚刚谁说我想得美的?” “……”惹不起惹不起,网络里的社会人纪有初现在怂得不行,不动声色地岔着话题道:“我要陪诺宝睡觉了,你还有事?” 这声调,这气概,跟刚刚的人差了不下十万八千里。 钟屿却没空揶揄这一点,他好奇问:“你那边声音怎么听不清楚,是你信号不好,还是我信号不好?” 纪有初立刻摘了手机,信号满格,又在家里绕了一圈,可不管在什么地方,他都说听得不是很清楚:“可能我手机坏了。” 今天被人打掉到地上了么不是。 钟屿有会儿没说话,就在纪有初怀疑手机是不是连话筒也一道坏了的时候,他声音才又传过来:“期末到底怎么难了?” 两个人兜兜转转一大圈,说了一箩筐的话,斗了一箩筐的嘴,最后终于将话题圆了回来,原本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在聊吗? 纪有初抿了抿唇,不是很想告诉他:“……没事。” 钟屿拿腔拿调地提醒:“你应该清楚,如果我真的想知道什么的话,即便你什么不说,我也能了解得一清二楚吧。你们部门那个叫Fio——” “喂!”纪有初立刻喊住他:“是诺宝学校里的事。每次期末,学校都会请家长去参加亲子活动。” 钟屿:“是让父母都要去吗?” 纪有初:“……嗯。” 钟屿:“以往活动只有你参加,这让你跟诺宝都觉得尴尬,是不是?” 纪有初:“……嗯。” 这就是通电话的坏处了。纪有初缺乏思考的时间,他又是那样直切要害,害得她连一点迂回的余地都没有,就这么直白的把自己窘迫出卖。 还好话题在这时有片刻的停顿,纪有初这才有空展开头脑风bào,并抢在他下一次开口前迅速堵住他道:“不过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她迅速将钟屿推得远远的:“我会跟诺宝解释的,如果他想参加的话,我就陪他一起,如果他不想参加,那我正好以他生病的理由回绝。反正不管怎么样,你都不用出现。” “我知道你还没想好怎么把诺宝介绍给大家,咱们不如还是暂时维持现状,这样对你,对你的家庭,还有……还有对你的女朋友而言,都是最好的选择。” 纪有初尽量不摸他逆鳞,字字句句都从他角度入手。 她自觉已经将为他人着想几个字做到极致,可这显然没能让钟屿觉得满意,他硬邦邦丢过来一句:“随便你。” 就把电话挂了,挂了。 纪有初抓着手机,一脸的莫名其妙。欧阳宜正好洗过澡从浴室出来,看到她这副样子,很是好奇地问:“又跟钟屿聊什么了,你俩最近突飞猛进啊。” “没聊什么。”纪有初一顿:“你怎么知道我在跟他说话。” 欧阳宜噗嗤笑,说:“就你那副吃瘪的样子,除了面对钟屿时会有,我真的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哪有啊。”纪有初否定。 “你说没有就没有咯。”欧阳宜过去圈住她脖子,一脸讨好的笑:“你下次要再跟他说话,记得帮我说声谢谢。” “为什么?”纪有初一肚子纳闷:“你跟他有什么好谢啊。还有呢,你后来在警局gān嘛了,进去的时候明明那么生气,怎么现在反倒容光焕发了。” “那当然了,因为遇到贵人了嘛!”欧阳宜凑到她耳朵边,煞有介事地说:“我那事儿已经解决好了,你知道是谁帮的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