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尝试的东西或者运动吗?比如极限运动之类的?” “没有。”chuáng上运动算吗? 赵医生一边问一边低头记录,说道:“还是不能停药,你要规律的吃,可以试着去jiāo新的朋友,或者出去旅游走走。如果有能让你开心的事,可以尝试着去做,极限运动暂时除外。一旦有过激的想法就马上来找我,还有一点,定时复诊。知道吗?” “好。”周清:“那你给我开点药吧。” 说那么多,其实她只是来开药的。 …… 从大楼出来,天有些yīn。 这是一栋有些年头的办公楼,大多数都是义务工作者,有医生,也有律师。 赵医生是向南阳的高中校友,出事后,赵医生是第一个发现她状态不对的人,并且主动联系了她。 一开始,赵医生的疏导是有用的,只是时间一长,她自己没了信心,有时候也能深切感觉到,她病的越来越严重了。 所以那时候,她去了利比里亚。 在那里见到了傅毅。接近傅毅也许是一种极端的自救,但她只是想,至少要活下去。 至少,再坚持久一些。 而现在,她拴在悬崖的绳子,断了。 - 工作室的团建日。 一如往常,周清是拒绝参与的,但赵医生说她应该多出去见见人,她答应了。 到那里时,最辛苦的一趴已经结束,傍晚则是大家喜欢的农家院烧烤。 晚上,民宿的老板组织了篝火大会。 很热闹。 周清坐在火堆边,黑色半袖的修身长裙垂到小腿肚,赤红的火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镀了一层朦胧的光。 看着看着,耳边的声音忽然间好像消失了。 她觉得赵医生可能说错了,比起火堆外的人,她似乎更喜欢那中心的烈焰大火,乍起的火焰灿烂且热烈。 仿佛能燃烧一切,肮脏丑陋,哀恸喜怒。它能烧尽一切。 不知谁喊了一声什么,周清回了神。 看了眼周围畅快玩乐的人,她站起身,走出院子。 因为在山腰上,外面的马路有些暗。这是山上最后一家农家院,边上到处是成片的竹林,再往上一长段距离才能看到一点点烟火。 没走远,望着山下的暗光,周清点了一根烟。 没多久,汽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一辆黑色迈巴赫越过农家院停到了她面前。 她垂眸看着车内的人,淡淡说:“你这就很没意思了。” 掐了烟,朝院内走。 许宗云打开车门,快步挡在她身前:“认识这么久,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周清:“怎么?你这辆车也欠砸吗?” 许宗云没什么情绪的笑了一声,说:“你和谢宁果真不是亲生母女,她可不会把事儿做这么难看。” “更难看的,你还没见过呢。让开!” 周清从他身侧走过,进院拿了钥匙,在众目睽睽下,一言不发的走了。 车往山下开,从后视镜能看到许宗云跟在后面,她几次加速他都能稳稳的跟上。 陌生电话进来,周清烦躁的接起,冷道: “别跟着我。” “周清,我对你足够耐心,也足够容忍了,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停车跟我道歉,否则我一定会你后悔。” 周清扯开唇角的弧度,道:“是吗?我很想试试。” 脚下的车速还在往上加。 三翻四次被她无视,无数次热脸去贴,许宗云在她身上的最后一点耐心,已经渐渐耗尽。 他的脸色也变了,眯着眼睛紧盯着前头的银色车,说:“真想让你看看谢宁是怎么恳求我的。” 见电话那头没出声,许宗云终于有了一丝痛快,“周清,就算你现在逃了,也逃不了多远,你越是想逃,我就越感兴趣。不是有那句话,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只要我不松口,谢宁就不会放过你。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那样,你不在乎周氏的生死!” “我不在乎!我凭什么在乎!滚啊!” 周清挂断电话,情绪有些收不住了。 夜色还不算漆黑,尚能捕捉到一丝光明。周清从山路往下开,越开越快,她知道自己该停下来了,不能再快了。 可她停不下来。 车后的许宗云也发现了不对劲,这样的山道,周清这样的车速过于危险。他放慢车速,却发现周清方才一瞬间,突然又提了速。 周清注视着前方,脑子里很乱,手机很吵。 她胡乱按断电话,转而拨给了谢宁,那头很安静,还能听到新闻在播的微弱动静。 “谢宁。” 周清声音有些抖,漂亮的眸子里乘着乌黑的夜。 谢宁没听出她语气,但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刚想出言讽刺,听周清道:“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