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说明奥兰多从头到尾都在看见了?他还自以为偷偷摸摸呢。早知道就不用那么小心了。陆衍憋屈地想。 啊,好丢人。 47异常天气 好心情没能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现在是距离陆衍抵达埃及的第十二天,他从噩梦中惊醒,感到额头一片冰凉。 陆衍伸手去摸,指尖一片cháo意,他很快反应过来,那些是在睡梦中的冷汗,他做了噩梦,可是关于梦的内容,却完完全全忘记了。 惊魂未定,他不得不躺在原地呆了一会,一些梦境的碎片斑驳飞在眼前,陆衍任由它们飘近又飘远,他抓不住它们,因为他还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 额头被轻轻碰了碰,耳边是逐渐清晰起来的鸟叫声。 “陶片”牌闹钟无论何时都很好用,尤其在对于赖chuáng的人群来说,关不掉,也碰不着,只要你不起chuáng,它就要一直叫下去。 这恼人的叫声将陆衍从梦与现实的夹缝中拉出来了,他抓抓头发,烦躁地坐起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起chuáng了啊,别吵了。唉......怎么这么热啊?” 周围的气温和前几日区别很大,高温的空气弥漫着,融化了眼前的世界。通过空气去看沙砾,像是流动的山丘。周身黏腻,额头上汗珠滚落,呼吸的每一口气都灼烧着肺部。不寻常的事情让陆衍彻底清醒了,他站起来环顾四周,这里已经不是昨晚的房间了。 奥兰多趁他睡着的时候,将他偷偷带出了那间屋子。 可是,为什么? 难道有什么东西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吗?那一定要去闯一闯了。陆衍想。 现在他呆在摆放着一众圣鹭木乃伊的房间,出于王后的攻击,他们昨天早上才刚刚搬进来。虽然没待过多久,但陆衍已经对这里很熟了,十几天的探索,让他对地宫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身边照例摆着一个小小的石雕。 他捡起地上摆着的小石雕看了看,奥兰多经常会雕刻动物石雕,趁他熟睡时摆在枕边,早上起chuáng时,陆衍就会收获一个惊喜。自从陆衍要求他用石偶剧解释壁画后,对方似乎对雕刻产生了兴趣,以后的每天早上,陆衍都能够看到不同活灵活现的动物,这成为了二人心照不宣的小游戏,因为每天的动物都不一样,陆衍总是很期待第二天的清晨。 蛇爷爷还很会制造làng漫和神秘感嘛……难道是古埃及的文化气质吗?他不太确定。 今日的小动物是蛇,这种动物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条蛇的材质特殊,不知道奥兰多哪里寻来的黑色石头,又从哪里寻来的金色宝石,蛇类细长的身体盘成几圈,口微开,露出一点分叉的信子,金色的眼睛晶莹剔透,轮廓柔和,温柔的注视着陆衍。 已经全然不是被石碑上的神态了。 哎哟,这条蛇,真是...... “雕像是保存灵魂的。”奥兰多的话浮现耳边。 真是司马昭之心。陆衍想,这也太含蓄了一点。 他将蛇形石雕拿起来轻轻托着,仔细观察着它的鳞片,腹部,和每一个细节,越看越觉得喜爱,饱满的情绪在体内冲撞,非要找出一个宣泄口不可。 “陶片!你看看这个,眼不眼熟?认不认识?”陆衍将小石雕抬着给陶片看了一眼,马上就收回去了。 “这是他刻的,他才学了几天,就能做的这么棒,简直是二十一世纪的神笔马良,是超现实主义大师,是人肉三地打印机!” 陶片:……gān什么啊你? 它什么也听不懂,但还是认识奥兰多的本体的。那条蛇在地宫作威作福不知道几千年,地宫里所有动物都把奥兰多的身影刻在DNA里了,它闭着眼睛都能用身体画出来对方的形状。 要不是它不敢,它现在就要画出一个来,然后狠狠地踩踏!蹂躏! “叽叽!” 你在炫耀什么啊?那条蛇有什么好的啊?你给我清醒一点! 陶片用头去撞陆衍,希望把他撞醒。疾风般的速度配合上鬼魅般的鸟叫声,终于换回了陆衍轻飘飘的一眼,他偏头看了看冲过来的鸟,侧身躲开了。 他将石雕轻巧的放在陶片的罐子里,让它和从前收藏的许多石雕一起躺在罐子底部。 “他去哪了呀?周围怎么这么热......”陆衍自言自语道,烦躁地扯扯领口。 烈日当头,岩浆似的阳光自天花板上的空dòng倒灌进地宫,炙烤着这片大地。陆衍寻了一个yīn凉的角落猫着,抬头看了看外面。 他没有直视太阳,现在连天空都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外面的沙丘,似乎比之前高了一些。 陆衍不太确定,他还在琢磨昨天晚上奥兰多的解释,对方的话让他有点不明白,而在他思索的过程中,还出现了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