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误入胡地的王羽二人
按理说,这里的土地肥沃,有着丰富的水源,不比几日前经过的酒泉平原差,完全可以大力发展农牧业。 到时,必会吸引人口加入。 可关键的是,张掖的人口数量很着急,更糟糕的是,境内的羌胡人口非常多,几乎是汉人的两倍之数! 当盖胤提出自己的疑问后,盖勋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让王羽终身难忘的话:“一旦有变,必出祸端。” 当王羽听到这句话后,不由得虎躯一震,因为这八个字,是无数汉人用生命总结出来的,只是朝廷偏偏看不到。 不,准备来说,朝廷早就看到了,但无力进行解决,只能选择视若无睹了。 ………… 燕支山下。 虽然,王羽在后世生活中,多次来到“使我六畜不蕃息”的祁连山游玩,但当他再次看到不同时代的祁连山后,却是有了不一样的感想! 所以,他自然不会放过“使我嫁妇无颜色”的燕支山,说什么也要看一下,瞻仰一下前人留下来的功绩与贡献。 听到王羽想要看燕支山后,盖冲自然乐意至极,因为只要王羽想看,盖勋就不得不答应。 最终王羽,在盖勋,盖冲,盖顺,盖胤,盖擎(盖冲之子)五人的陪同下,沿着崎岖的山路,在燕支山缓缓攀登,最终爬上顶峰。 焉支山,此处水草丰美,自古为天然优良牧场,是主要水源涵养林地。 不仅如此,焉支山的地势极为险要,犹如异峰突起,为古今军事要地。 自古就有“甘凉咽喉”之称。 南麓的大马营滩、大河坝滩,自汉朝以来为历代官马场。 汉武帝时,骠骑将军霍去病将统帅数万骑兵,出陇西,过燕支山与匈奴战,一战斩首八千余级,说的就是此山。 虽然现在的节气属于秋天,但是在这燕支山上,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因为众人举目望去,漫山遍野都是一片红蓝,丝毫没有秋天的荒凉之气。 《五代诗话·稗史汇编》:“北方有焉支山,上多红蓝草,北人取其花朵染绯,取其英鲜者作胭脂。” 故旧常以“北地胭脂”代指北方的美女。 当然,匈奴人之所以说这样的话,除了有水草丰美之类的,地理因素外,那就是焉支山中还有一种很重要的东西——红蓝花。 红蓝花,也叫红花。 《博物志》云∶“张骞得种于西域,今魏地亦种之。 花下作多刺,花出大。 其花曝干,以染真红,又作胭脂。” 红蓝花又可以做胭脂,又有活血通经等主治功效,可见,对匈奴人来说是一项重要物资,也难怪失了焉支山要悲歌了。 燕支山的风景确实好,但终究还是太高了,这里的海拔最高处足足有四千米,这是什么概念,相当于八里地的路程,而且还是高度。 要知道,珠穆朗玛峰的海拔也就八千多米。 这个燕支山相当于他的一半高度,完全属于高原地区,空气自然显得稀薄,所以,哪怕王羽几人武艺高强,内功深厚,最终成功登山山顶,也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 而且,这些人里面,可不都是一流高手,乃至超一流高手,比如盖勋的大儿子盖顺,这明显就是一个文官,虽然称不上弱不禁风,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目前武力只有62,就算是巅峰武力,也才71。 这种实力,若是放在普通人里面,确实还算可以。 可关键的是,他爹是名将盖勋啊,那可是文武全才,即便是一州刺史都能胜任,同时自身武力还不算弱。 可盖顺,只有内政水平还算可以,巅峰政治87,智力勉强也达到了80。 比起弟弟盖胤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对此,王羽只能归结于,盖顺死得太早,自身能力还未彻底开发出来。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盖顺完全拖了众人的后腿。 王羽和盖胤站在山顶,欣赏美景已经有小半时辰了,还不见他们几人上来会合,于是便和盖胤一同下山去接,这才把盖顺给拉上来。 只是,众人还没有在山上欣赏太久,盖顺就表现出不对劲,王羽猜测应该是高原缺氧,于是让盖冲带着盖顺回去。 不过,盖顺明显不在意,在他看来,这是自己太累了,毕竟这座燕支山确实挺高的,这是因为消耗了不少体力,才出现不对劲! 只是,在王羽非常强烈的要求下,盖顺也不能博了他的面子,便和叔父盖冲返回,不过在下燕支山途中,他还是在附近的小山停留片刻,游览几处风景,顺便猎得一些野味,这才尽兴而归。 这正如那句俗话,玩的有多疯狂,病的就有多爽,在第二日,众人准备出发之际,盖顺突然起不来床了,感觉浑身酸痛,四肢乏力。 王羽作为王腾的儿子,而他老爹又是鬼谷子,自然会学习一些医术,经过他的诊治,就知道是因为高原反应,最终感染了风寒。 不过,王羽终究只有九岁,他也怕自己说出来的话,没有太大的威信,所以让盖勋从附近找一个医匠过来,确认一下! 只是盖勋拒绝了,他相信王羽的医术,准备来说,他相信王腾的医术,所以相信王羽的医术! 但不管怎么说,王羽还是很感动的,再者说,若不是自己想要去看燕支山,盖顺也不至于感染上风寒! 所以,王羽用尽生平所学,来为盖治疗,不过还别说,这真的有效果,只是王羽的医术有限,盖顺想要康复,还得需要几天休息! 如此下去的话,众人这几天恐怕走不了了。 由于盖顺的风寒,基本是已经痊愈,只需要修养几日便可,所以王羽也就放心了,但想起还要在城里呆几天,他就燥得慌,于是便拉着盖胤外出游玩。 盖胤其实也是手痒痒,只是碍于父亲的威严,不敢擅自出去,但现在王羽主动拉他出去,他自然乐意至极了。 …………………… “驾……” “驾……” 二人趁着盖勋等人不注意,连忙到马厩解开缰绳,各自催动胯下的千里良驹,一路策马奔腾,离城池也是越来越远。 只是,二人由于对此地的情况不熟悉,似乎是越跑越偏,甚至看到了一顶顶白色毡帐。 “吁……” 两人同时勒马,随后相互对视一眼,眼中布满了凝重,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来到了胡人领地,这下子可就要糟糕了。 “阿羽,你说吾二人是继续前行,还是原路返回?”这时,盖胤将目光放到了王羽身上,竟然将决定权交到一个九岁孩子手里。 “这个……”王羽也是陷入了纠结之中,毕竟胡人对汉人可是不怎么友好,贸然前进,恐生事端出来。 只不过,就这么原路返回,王羽又不甘心,搞得自己怕这些胡人一样。 所以,王羽考虑片刻后,当即做出来了决定:“继续前行。” 在前世的时候,王羽因为到北方执行特殊任务,倒是见过了塞外的风景,也见识过蒙古人的游牧生活。 只是,古代游牧民族的毡帐生活,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所以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二人缓缓骑行,在不知不觉中行了约四十多分钟,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座山,如果只是一座山,还没有什么,要么绕过去,要么登山游玩。 可关键的是,在这座不算太低的高山,其山下,有数千披头散的胡族男女围成一团,充满了欢歌笑语,不时有号角声吹起,倒是跟王羽在前世看到的,胡人欢聚的影视剧形象,相差不大! “我就觉得不对劲,怎么逛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一个胡人,搞了半天,原来这些家伙,都跑到这里开运动会来了。” 看到这大批的胡人后,王羽当即勒马停下,凭借着他那堪比千里眼的视力,往胡人方向望去,而山脚下的这些胡人,此刻也都停了下来,回身静静打量着,这突如其来的两名不速之客。 而这时,王羽已经看清这些人的样貌,不禁吃了一惊,因为这些人的肤色较白,根本不像正常的黄种人! 难道是混血? 王羽不由得怀疑起来。 就在王羽仔细打量之际,一个头戴华冠,胸口处挂着一块耀眼铜牌的胡人少年,在众多欢呼声中从人群深处挤出。 王羽仔细一看,发现此人年岁不大,说破天估计也就十五六岁左右,但是他的身高可不矮,这般年纪就有七尺高,未来必定是一个高大汉子。 只不过,眼前的少年,相貌显得有些平庸,甚至放到人群里面都是找不到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皮肤白皙,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一个男人的皮肤,而且他的眼睛充满了锐利,这无疑给他增加了几分颜值。 总评价,勉强算得上一个美男子! 就在王羽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时,那少年何尝不是在打量着王羽二人,当他看到王羽,盖胤二人,一副汉家打扮,却乘骑一匹千里良驹、背后还背着弓箭,不由得一愣怔。 不过,这少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同时用他那听起来,显得非常生硬的汉话,取笑二人道:“哈哈哈,两个汉人小娃娃,看你们身后背的弓箭,莫非也会射箭吗?” “住口,什么小娃娃,汝这是瞧不起我们汉人吗,难道尔等忘了当年的霍骠骑封狼居胥,攻下河西走廊,把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野狼打成了柴狗,最后拴于我大汉的柴门前?” 作为一个有气节,且拥有一腔热血的汉人,盖胤闻听这个少年说的话,顿时勃然大怒,在训斥他一句后,立即开口道:“一个乳臭未干,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也敢口出狂言。” “实话告诉你,我大汉人才如云,善于射箭之人比比皆是,我只是一个我无名小辈,别说整个大汉国,就连在家乡也排不上号,不过赢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还是绰绰有余的。” “好个伶牙俐齿的汉人,难道你们汉人就只会耍嘴皮子吗!”胡人少年闻听此言,不仅没有为此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这真是笑死我了!”胡人少年仰天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让盖胤原本就怒气冲冲的脸色,更是变得乌漆嘛黑。 这时,胡人少年咳嗽几句,这才停止了大笑。 随后,只见他用手指头指向了自己的胸口,神情傲然地看着脸色发黑的盖胤说道:“汉家子,那都是过去几百年的事了,今时不同往日,别在扯那几百年的老黄历。” 胡人少年并没有在意,盖胤对他的辱骂,反而转移话题,指着胸前的牌子,以及头上的华冠,铿锵有力地说道:“汉家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一个铜牌和一个华冠,这有什么问题?”盖胤淡淡道。 “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两个可都不是简单东西,他们必须是在我族之中的射箭比赛,获得魁首之人才配享有。” “也就是说,我是我族的射术第一人,这样的话,你还敢和我比设箭吗?”胡人少年趾高气扬地说道! “我盖射虎有何不敢?”盖胤傲然道。 比射术,他盖射虎还没有怕过谁,毕竟他九岁就能射虎,这样的战绩天下又有几人可比! 听到盖胤此言,胡人少年反而有些疑惑不解,只见他看着眼前的盖胤,一脸的疑惑,随后道:“你耳朵没有问题吧,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 “你耳朵才有问题,到底比不比,快给给句麻溜话,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盖胤在跟着王羽这一年,嘴功可是长进不少,胡人少年哪里是他的对手,顿时被他气得哇哇大叫起来。 “好一个猖狂的汉家儿,还真以为现在的大汉,是当初霍去病时代的大汉吗,我今日带要看看,你的本事是不是比嘴厉害!” 胡人少年眼含煞气,恨不得吃了盖胤一样,最后他向盖胤发出来了决斗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