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别怕,阿裙。” 他轻轻叹了口气。 伸手轻拂过她额上发丝,温声安慰:“马上就不疼了。” 那白衣僧人的目光还是那样温柔。 月色下风姿摄人,可他却亲手伤了她。 “你……” 吴裙只说了这一句便又疼得微微半阖着眼。 无花笑了笑:“阿裙定是不知这迎风一刀斩和天武神经不能同练的。” “正是如此,我才不怀疑石观音啊。” 吴裙长睫轻轻颤了颤:“你算计我。” 她似是难受极了,连声音也有些瑟瑟的。 轻蹙着的黛眉孱弱的让人心折。 无花叹了口气,点上怀中美人睡穴。 “阿裙,很疼吧。” 他说着眼中一片深沉之色: “睡吧,睡了便不疼了。” 第26章 躲藏 天已大亮,无争山庄里静悄悄的。 似连针尖落地也能听的清楚。 “昨夜当值的人是谁?” 原随云面上有些阴沉地问。 管家与护卫长互看一眼,小心道:“昨夜当值的是旬组。” 不过那三十二个护卫却是今早已被发现死在了花园边的水池里。 这人武功定是极高。 若非如此又怎能在高手云集的无争山庄悄无声息的杀人而去。 连丁先生也…… 管家想到这儿,微微俯身:“少庄主可要彻查此事?” 原随云摇头,摆手示意他退下。 如今无争山庄内皆是武林名宿,现在却是不宜大动干戈。 管家与护卫长心中也有了计较。 慢慢退出了堂内。 却未听到原随云喑哑的声音。 那声音再不复往日温文儒雅,反倒带了丝诡异的煞气。 “他既已带走了阿裙,又怎会还留在庄内呢。” “无花啊无花。” 原随云冷笑:“却是我小瞧了你。” 天似乎亮了。 吴裙长睫轻轻抖动着,慢慢睁开眼来。 她看见了白色的僧衣,与衣袖上淡淡的莲纹。 无花轻轻笑了笑:“阿裙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很温柔,胸腔里闷闷地振动声听的人耳尖发麻。 吴裙这才注意到那人就在她身后,微微半环的抱着她。 “我的武功呢?” 她听见自己轻声问。 无花微微低头,亲了亲那粉嫩的指甲:“阿裙不需要武功。” “这样便很好。” 吴裙指尖轻轻动了动,不由有些可惜。 “大师难道要同我这般躲躲藏藏过一辈子?” 她失踪,薛衣人与原随云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穿着云杉的美人声音软软的,显得有些孱弱。 无花轻轻笑了笑,他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半晌才温柔爱怜地叹了口气: “阿裙真是可爱。” 那微凉的指尖慢慢抚过潋滟的唇瓣儿,再到那双勾魂摄魄的眼来。 如蝶羽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着。 吴裙微微闭上眼。 却感受到那双手轻抚过她眼尾处的晕红,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得一声簪子碎地的声音。 无花亲了亲那眼中桃花,声音沉沉的,似染了层暗色。 “阿裙,睁开眼来。” 那簪子碎落的声音格外清脆。 那长睫如小扇开合,吴裙慢慢睁开眼来。 那披散而下的青丝已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不由微微蹙了蹙眉。 她怎样都是美的,无论何种姿态总能让男人神魂颠倒。 白衣僧人淡淡叹了口气:“阿裙身上不该有别的东西。” 那簪子被碎在地上。 珠花伶仃的散着。 吴裙眉眼间依旧淡淡的,她太过安静了。 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抗拒。 无花眼神微沉。 “让我猜猜是谁送的?” 他抱着她温柔道。 “薛衣人。” “还是原随云?” 他每说一个名字,揽在腰间的手便收紧一分。 吴裙被迫紧紧贴在他身前。 似乎能嗅到那白衣僧人袖口淡淡的檀香。 “大师吃醋了?” 她突然轻轻笑了笑,声音带着丝娇软的挑衅。 那僧人不语。 吴裙任由他抱着。 只是轻轻道:“大师心悦我。” 那是一种很动人的眼神。 她看着你时,便似有千万种情意。 眼尾处潋滟的桃色像把小勾子,轻轻勾在男人心上。 可那眼神微微一动,便要在男人心头扯下一片肉来。 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无花只觉心尖刺芒被狠狠压抑在那温柔的白衣下。 他抱着她,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吴裙看着他,微微勾了勾唇角。 她的脸有些红。 眼尾也浅浅淡淡的晕抹了胭脂。 她就那样安静地看着他,眼中却似有终年冰雪。 无花叹了口气,任由那春蔷薇的香气滑过心口。 :“阿裙真是个小骗子啊。” 他的语气很温柔,却莫名有些危险。 那细弱的腰肢似乎又被握的更紧了些。 薛衣人练完剑回来便发现今日无争山庄气氛似有些不同于往常。 这自是与他无关的。 他轻轻拭剑不语。 那白帕子被递给一旁的侍剑小童。 薛衣人已准备离开了。 “薛庄主且慢” 金灵芝突然出声道。 薛衣人脚步并未停顿。 他一向不与些无谓的人说话。 金灵芝脸色白了白。 周围人虽碍于两人身份并未指指点点。 可眼中神色却有些幸灾乐祸。 金灵芝咬了咬牙,突然跟了上去。 以薛衣人的身份,自然不必刻意躲谁。 “薛庄主且慢。” 金灵芝又叫了声。 已走出一些路程,周围渐渐只剩下他们两人。 薛衣人慢慢回过头来。 看着后面略有些狼狈的女子,眼中神色并无变化。 “金小姐难不成偏喜欢跟在陌生男人后面?” 他这话说的讽刺。 金灵芝脸涨的通红,眼中闪过一丝羞辱。 可奇异的,又慢慢忍了下来。 这通变脸实在有趣。 “薛庄主可知昨夜之事?” 她不待薛衣人回答又道: “今日原庄主只说有贼人入庄行窃,被侍卫撞见这才多了几条人命。” “难道薛庄主心中无丝毫怀疑?” 她似乎有了底气,这会儿倒是字字珠玑。 薛衣人并未看她。 他只是看着手中的剑,目光似有些奇异和惋惜: “看来金老夫人并未告诉金小姐。” “这江湖中,还是话少些好。” 他似乎并未听见她方才的话。 只留了这一句便离去了。 金灵芝狠狠地瞪着那个冷然背影。 心下不觉有些颓然。 她这话并非毫无根据。 因为就在昨夜,她知道了一个秘密。 而这个秘密就像悬在她颈上的一把剑,让人喘不过气来。 金灵芝并不傻。 她知道这时应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