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为母丧伤心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伤心过了,无论路途几次大病还是到京城后的数次险死还生,那样激烈的命运就像一把烈火,像话本里的故事主角,激荡起她对烟花般灿烂命运的向往,使她不顾一切的投入,即使牺牲生命也再所不惜。 可是当烟花熄灭,尘埃落地,一切就只剩下寂寥,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平淡生活又如何,她依然能是个闲妻良母,她为丈夫生了了东儿,为福家获得不知多少荣宠,她迷醉在幸福的梦里,可是当那残酷的真相揭穿时,才更另她痛苦。 她的善良、她的温柔都成了别人利用她的工具,她虽然为那二十几年的命运而痛苦,可是那烟花灿烂的记忆无论是苦是甘都让她珍惜,可是重生后当她冷静的回忆起过去的一点一滴,平静而不被感动冲昏头脑的思考下,才发现连那烟花灿烂的故事都是别人引她入瓮的工具。 那一刻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已经对设计她的人关闭了大门,今生从离开济南后的每一步她都是算计好的,是前世她最不屑用的算计来支持她走下,从万华寺到这里,这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从一开始到幽幽谷,就是有计划的。 说起来还要感谢福尔康,要没有他,自己就只能静静的等一两个月,才能等到太后的安排,有了福尔康,她最贴心的晴儿所看重的人,太后会不派人来吗?倒是没有想到太后会派晴儿来,她以为以太后对晴儿的爱护,是不会让她接触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呢!前世记忆中晴儿虽然对宫掖庭斗有些了解,却很单纯并不清楚内中之事,这样也好,善良的晴儿一定会把她安排好的。 金锁不知自家小姐内里的心思,对福尔康很是看不起,她也不太会看人眼色,除了自家小姐别人的眼色她也不爱看,听了紫薇的话后,更恨恨的说道:“没脸没皮的,就跟那话本上的恶霸似的,看到漂亮的就走不动路,先是软的后是硬的。” “姑娘不要误会,并非在下不愿来见姑娘,而是在下也有无奈之处,明日起我就要进宫当班了,要等些天才得自由,到时在来看望你。”福尔康听到两声琴响,不知他理解成什么样子,又出口说了一番。 晴儿看着紫薇又将琴弦波动三下,紧抿着嘴,很烦闷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她真想让自己觉的听错了,那不是福侍卫的声音,可惜对这个第一个让自己有印象的侍卫,她怎么可能记错,是她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人吧! 光听身边的宫女们说福大爷怎么怎么样,就以为他是个好的,谁成想:“紫薇,他这几日就对着门,跟这把琴说话?每日都跟今天似的说这么多吗?”晴儿想起侍卫们的消息,说是福尔康一入谷,不久就响起琴音原来是这样,因为早先她曾说过紫薇的身份尊贵,让那些侍卫谨慎,事关姑娘名誉,那几个侍卫都是远远护着,到幽幽谷后,就守在谷外,反正这山谷就一个入口,这也导致谷里紫薇与福尔康怎样没有人清楚,只能以声音判断。 “每天话都不少吧!总说些他阿玛、额娘、姨母什么的事情,我也没留意听,等他自己觉得说够了就走了,晴儿在耐心等会吧!你这样美,我担心你一出去那人就要缠上你了。”紫薇装做不经意的说道。 福尔康却不知道他故做情深的话被两个他都有想法的女人听到了,还故意用忧郁的嗓音说道:“姑娘在此小居,可知道这个山谷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曾经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幽幽谷,这里是我心里的秘密,每当我烦恼、不开心时就会来这里,看看这优美的山水,心情都会好很多。” “还看优美的山水呢,来破坏山水还差不多,我看谷口秃的那一块,就是他经常发脾气闹的,才会寸草不生。”金锁不屑的吐槽道,对福尔康如此说很是瞧不起,美艳的脸上,双目都是怒火,脸颊也气的发红,晴儿看金锁生气的样子,刚刚心里难言的感觉削去不少,沉默的看紫薇继续弹了几个单音,带着铮铮之声,即使她这个对音乐不怎么精通的人都知道其中充满拒绝,催促、远离的意思。 福尔康一专著的说话是不会注意这些的,以为紫薇鼓励他,紫薇那么守礼却能想到这办法跟他沟通,福尔康觉得更心动了,刚开始是为了她歌声中的幽怨惆怅,呃!还有美丽,现在为了她的才情、矜持,当下更投入的接着说道:“哎!姑娘可知像在下这样年纪的王孙公子一般早已成婚,在下却为何一直单身?因为在下的姻缘一直不曾掌握在自己手中,就是在下的阿玛、额娘都做不了主。” 福尔康仰天一叹后问了一声,也不等琴声响起,非常投入的继续说道:“姑娘不要误会在下的意思,求姑娘静心听在下说好吗?原本皇上就选中我做额驸,想将六格格指给在下,六格格却不幸夭折,后蒙太后看重,有意将养在膝下的晴格格许给我,晴格格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如果你们认识肯定会成为好朋友的,在下原本是顺天由命的,却不想遇到姑娘你,在下从没有这样痛恨自己是皇家看中的人,不能给你一个荣耀的身份,可是姑娘福尔康对你的心却苍天可表,大地可见,姑娘就不能为在下受些委屈……” “福公子请赶紧离开这里,我们家这小地方乘不下您这尊大佛,你是王孙公子,我们家只是升斗小民,你如何富贵与我们家何干?我家小姐荣不荣耀又跟你有什么关系?现在的恶霸们调戏良家妇女都改词了吗?请赶紧走?在不走你就滚开,要不然我明天就去顺天府衙告你去。”金锁听到福尔康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表白,看到晴儿黑下的面孔,几乎揉碎的手帕,肺都快气炸了,大声呵斥道,边说边提起防身棍子,到处找钥匙要开门出气。 她是知道老夫人的身份的,养在太后膝下的晴格格,不就是面前的晴儿吗?看到晴儿黑着脸,小姐面色也是铁青的,连琴弦绷断了,划伤手都没有觉察,更是气的发昏,好在晴儿、紫薇都是处事不乱的,不管心里有多气,有多恨都面无异色,落落大方。 她们俩都知道福尔康会武艺,金锁这么出去是会吃亏的,忙上前拦住她,紫薇也顾不得在晴儿面前要避闲了,对着外面的福尔康怒道:“女儿家都是尊贵的,格格身份何等高贵,岂是你这等人配的起,再说我自幼由家母教养,所知虽少也知道宁做穷妻,务做富妾的道理,妾乃买卖之物,我家境优渥,衣食无忧,也不是你这等人能肖想的,再说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媒妁之言,岂容你这等人放肆,赶紧给我离开这里,要不然我就报官了。” “姑娘对不起,都是在下不会说话,在下没有那个意思,我对姑娘实在是情不自禁,才会失言冒犯……姑娘你先冷静一下,听在下说好吗?”福尔康听到金锁怒骂,琴弦绷断之声,又见一向不爱说话的姑娘也出声责骂,对他那个纳她为妾的想法很是愤怒,知他今日说话失了方寸,忙先道歉想将人安抚下来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