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的零食店。　　 “今天的课程中有兰儿的课啊。”努尔一边吃着琥珀煎的荷包蛋，一边阅读着手里的魔法纸，“第一节课。”　　 “似乎没几个人选。”粉红小虫的声音如往常一样从他的脑海中冒出，“我猜你可能享受一对一教育。”　　 “那还真是不胜荣幸。”努尔带着些讽刺意味地说道。　　 他自从知道自己能进学生会，是兰儿委托校董引起的一系列“巧合”，再加上兰儿与雅儿曾经的关系，便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八九不离十，兰儿就是那位支持自己的神安插在学院的棋子。　　 这时，粉红小虫有些迟疑地开口：“后生，有件事我还是想问你。”　　 “嗯。”　　 “你为什么同意去城外聚会？”　　 努尔一口咬破荷包蛋，让香醇的液状蛋黄流入嘴里。　　 “我评估了一下，觉得确实存在风险，但风险不大。”他有些含混不清地说道，“如果真有意外情况，我也能借我的能力隐藏或逃回来。　　 “如果是我都完全搞不定的情况，这种级别肯定会惊动普尼斯港的。”　　 “……还是有些鲁莽。”粉红小虫叹了口气，“不过既然后生胸有成竹，我也不会劝阻什么。”　　 努尔露出笑容：“归根结底，那位已经在我身上投下不小赌注的存在，舍得看我出事么？”　　 “作死不一样，雅儿与那位存在显然不是那种甘愿被薅羊毛，给你擦屁股的冤大头。”粉红小虫无奈地说道，“如果你不符合他们的预期，干出蠢事，不排除他们会果断改变对你的态度。即使他们已经为你铺垫很多。”　　 ……看来那位神明很清楚，沉没成本不算成本。　　 努尔撇撇嘴，继续听着粉红小虫的发言：“当然，也不排除这一步在祂的预料之内，或者说正是祂所期望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后生，如今的每一步前进都要万分小心。你之前对芙萝尔的态度也有点急了，芙萝尔被你说服的速度也有点快。　　 “你一定要多加注意。”　　 努尔低声说道：“我不过是利用了她内心埋藏的不甘而已。”　　 他望向芙萝尔。她与红豆在另一张桌子上吃饭，耐心地回答着红豆的黑魔法课程的相关理论问题。　　 “后生，你愿意将她发展成同伴，相信她，也是因为你是她奴隶印记的主人，对她有绝对的掌控权与控制权。你还是利用了她对你的绝对服从。”粉红小虫好心提醒道，“但你要是去引导其他奴隶，就没有这个优势了哦。”　　 这行为本身就很讽刺。主人对着奴隶大谈解放奴隶的禁忌话题，只因她是真正的“自己人”，能够放心。　　 这层关系偏偏就建立在奴隶主对奴隶印记的控制上。　　 努尔注视着芙萝尔，神色变得愈发冷冽：“我知道。　　 “对待其他奴隶，就要换个办法了。”　　 ……　　 兰儿的第一次课程是理论介绍课，在学院一间普通的教室里。　　 “不要带奴隶来上课。”　　 努尔根据课程要求，在教室外对芙萝尔说道：“抱歉，芙萝尔，你先回去吧。”　　 “不用了。”芙萝尔十分自然地微笑着说，“我在教学楼外面的木椅上坐着等你。”　　 努尔不再强求。他进入了教室。　　 偌大的教室只有他一位学生。　　 他向讲台看去，一头粉红卷发的兰儿穿着白色衬衫与灰色包臀短裙，慵懒地坐在讲台上，翘着二郎腿说道：“很好，人齐了。直接上课吧，下课也能快一些。”　　 她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苦逼的社畜老师的气息。　　 “兰儿老师，就我一位么？”　　 “对。我干脆将其他学生的上课时间分开了，一对一的效率会更高。”兰儿懒散地说道，“不过，今天恰好有一位老朋友来拜访我了。她想对你的课程学习提点建议。”　　 “啊？”粉红小虫吃惊的声音在努尔的脑海中炸开。　　 努尔愣住了。他看见一个黑色短发女剑士无声无息地推开前门，眉眼含笑地向自己打招呼：　　 “嗨，想我了么？”　　 正是雅儿。　　 兰儿也有些惊讶地转过头：　　 “你俩原来认识？”　　 雅儿径直走上前，一只手撑在讲台上，托着自己的下巴，怡然自得地说道：　　 “我和努尔见过一面，还挺有缘分的。”　　 “你怎么啥人都认识？甚至都能和那位哥布林杀手有交情……”兰儿不满地抱怨，“要是我能有你这人际关系，也不至于连把新式武器都保不下来……”　　 新式武器？　　 努尔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词。而雅儿注意到他俩各自的反应，脸上笑得更开心了：　　 “放心，努尔同学。我这次来，是给你一些建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