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上次在武汉，看你一枪打中日本人的手腕，你枪法一定很好吧。”胡湘湘两眼崇拜。　　 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挡自己喜欢的人如此崇拜的目光。顾清明是个正常的男人，虽然经常装面瘫，但是绝对是很受用这样的目光。　　 略一思索后说到：“去城外吧，女眷无故不得入军营。我们去城外空地，适合放枪。”　　 小穆开着车，三人到了城外山边。小穆刷刷几下就用车上现有工具扎好一个靶子。顾清明站在百步之外掏出配枪几乎是不加瞄准地开枪，毫无悬念枪枪正中靶心。　　 胡湘湘一脸佩服，小穆看的与有荣焉。顾清明看出湘湘的跃跃欲试：“你要试试吗？”边说边递上自己的勃朗宁。　　 湘湘自然是很眼馋，在顾清明的指导下学会上膛、拉保险、扣扳机。站在靶子百步外，双脚与肩等宽，右手持枪，左手托举右手，有模有样地开始。　　 第一枪很不出人意料地脱靶了。顾清明掩饰了笑意：“走近一点吧，湘湘。”　　 五十步，依旧脱靶。　　 湘湘的脸都憋红了，对顾清明说：“还是让我试试小穆哥背上的步枪吧。”虽然小穆已经改口叫胡湘湘嫂子，可湘湘还是觉得直接称呼他小穆会怪怪的。　　 顾清明自然是没有二话地同意了，很奇怪小辣椒还没会用小巧的手枪，就看上了步枪。　　 小穆背上的是中正式步枪，为德国授权的24式毛瑟步枪的中国版。顾清明把用法交给胡湘湘，并说道：“湘湘你力气不够，可能扛不住枪的后座力，趴着射击会比较有准头。”边说边看湘湘整洁的衣着和地上一地的乱石沙土。　　 “不用，我站着试试。”　　 “不要勉……”顾清明的强字还没说出口，湘湘就已经打出了第一发步枪的子弹，虽然没中红心，但是上了靶。　　 顾清明笑着改口：“挺不错的。”　　 胡湘湘揉了揉被震得有些发麻的肩膀，心里得意：想当年，大学时期被拉去军营军训，我可是玩转八一杠的好手，连教官都夸我不当兵可惜了。虽然几年没玩了，一下子没找到手感，但是没脱靶，这就够挽回刚才的面子啦。　　 再次上膛，射击，中红/色/区域。　　 第三枪，中靶心。　　 之后胡湘湘的手感越来越好，终于觉得洗刷了自己刚才用着勃朗宁脱靶的黑历史。　　 不只是把小穆看得目瞪口呆，顾清明也是赞叹不已：小辣椒还不是一般的倔强好强，中正式的后座力可不是一般小姑娘能承受的。　　 “湘湘你的射击意识很不错，对步枪的悟性也很高，我想，你等多试几次手枪，准头就能提升了。”　　 找回了自信的胡湘湘颇有几分大言不惭的样子：“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说完又忍不住因为自己的厚脸皮而笑了起来。　　 顾清明把装好弹匣的勃朗宁递给湘湘：“再试试？”　　 “恩。”再次拿到手枪的胡湘湘沉住气，回想了一遍顾清明教自己的要领，有力地扣下扳机。　　 上靶！　　 “我有没有很厉害？”兴奋的胡湘湘叽叽喳喳笑闹着。　　 顾清明宠溺地回答：“有。”　　 “我就说嘛，要是我能经常练枪，枪法一定很不错。咱们两个双枪合璧，天下无敌！”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顾清明把意犹未尽的胡湘湘送回胡家，并在胡家吃了第二顿饭。　　 连平安都知道了，这个好看的叔叔以后就会是自己的小姨夫，一口一个小姨夫，叫得胡湘湘和顾清明都怪不好意思的。薛君山倒是很得意：不愧是老子的儿子，打小就这么有眼力劲儿。　　 过了两天，一辆有别于军绿色吉普的黑色老爷车停在了长沙城外驻地门口。值班警卫照例拦下，只见车窗下降后，随行人员递出证明，警卫恭敬地敬礼放行。　　 驶入驻地某屋前，随行人员将后座车门打开，下来一位身着中央军军服上校军衔的年轻女子：“我找你们团参谋顾清明。”　　 来人是顾家长女、顾清明大姐——顾琴韵。　　 顾清明闻讯赶来：“大姐，你到了。”　　 “弟弟，好久不见，你黑了，也瘦了。”　　 “大姐还是一如既往的英姿飒爽。”　　 “难道是找到了心上人，连绍桓也会说好听的哄女孩子了？”顾琴韵说到。　　 “大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父亲还好吗？”　　 “父亲一切安好，就是很担心你。听说你看中了长沙妹子，恨不得自己赶过来，可是你知道父亲的身体不适合长途跋涉。”　　 顾清明颇为愧疚：“是我让你们操心了。”　　 顾琴韵笑道：“现在好了，你愿意成亲了，父亲总算松了一口气。和我详细说说吧。是怎样一个姑娘，勾走了我弟弟的心。”　　 顾清明略带羞意地把两人几次遇见的情况说给顾琴韵听。　　 听完之后的顾琴韵点头肯定：“是个配得上你的好姑娘。应该能担当起顾家当家主母的职责。”　　 顾琴韵在顾家的影响力可不小，自丈夫抗战阵亡后一心扑在无线电密码破译工作上，屡立奇功，不到三十岁已是上校军衔，堪为党/国的巾帼传奇。　　 有了顾琴韵的肯定，顾清明显得心情更好了。　　 中午和顾琴韵在驻地食堂吃了饭，饭后聊起工作方面的事，顾琴韵也对自己弟弟前一阵子上报的长沙工商联集体捐赠事件很感兴趣。　　 顾清明让小穆先去和胡家说一声，自家大姐到了长沙，晚上在玉楼东设宴，宴请胡家人。　　 当晚，胡奶奶、胡爸爸、胡妈妈、小满和湘湘准备出门（胡湘君是出嫁女儿、秀秀是表亲，都不适合出席），就看见小穆停着一辆吉普在门外：“长官让我送你们过去的。”　　 众人在心里暗赞顾清明思考周到。　　 因为从顾清明那里了解到了很多关于胡湘湘的事，顾琴韵对这个乍一看文文气气的小姑娘印象不错。　　 胡奶奶应对得体、落落大方；胡爸爸虽然有些迂却也是个干净的文人；胡妈妈是典型的旧式女子，温顺谦卑。顾琴韵对胡家也算满意——毕竟弟弟肯有结婚的意思就已经很不错了，对方家世清白，实在不该挑剔。　　 胡家人对顾家大姐也是评价极高，文化修养极好，又身居高位，一看就不是小家子气的人，湘湘遇到这样的大姑子也是幸运了。　　 两家人详谈也算是愉快。快吃完时，顾琴韵提出：“家父的意思是，虽不用遵循旧礼，可也希望互换庚帖。绍桓下午和我说了，觉得湘湘年纪较小，先定亲后成亲。”　　 胡家人是有心理准备的，顺利答应之后交换庚帖，顾家大姐又说：“这次出门，家父一定要我带上，说是给未来儿媳妇的。希望湘湘能喜欢。”　　 递过一个锦盒，里面装了一对羊脂玉的贵妃镯，看着质地细腻，水头足，颜色也是很正的羊脂色，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放在一般人家可为传家之宝。　　 胡奶奶开口：“这太贵重了。”湘湘也表示过于贵重，不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