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兴趣并不代表他有资格知道鹰断的存在。 “你若不甘心不妨再试试,或许能让你摸清我的底细也说不定。”轮烜的眉梢轻挑,淡淡的开口道。 “哎呀,那就不必了。”那男人轻笑道:“看你方才对小罗酹百般回护,倒显得我行事莽撞了。不过这也怪不得我,小罗酹年纪尚轻,我只道是有人想对他不利,谁知道竟是情窦已开,打算和情人私奔……” “你说老子跟谁私奔!”一句话说得罗酹险些没挣脱束缚跳将起来,一张俊脸不知是气是羞,转瞬间胀得通红。 情人?他以为随便开几句玩笑就能令自己放松对罗酹的控制么? 顷刻间,邪气浸染了轮烜淡漠的眼瞳。他俯身将罗酹揽入怀中,凑到罗酹耳边暧昧的低笑道:“不如你当真跟我私奔如何?” “姓何的,你发什么疯?”那触碰耳垂的温软和吹入耳道的气息,让罗酹仿佛被烫到一般猛烈的颤抖了一下,随即便用力挣扎,试图避开那让人心慌的触碰。 “这位兄弟姓何么?小罗酹能找到你这么出色的情人是他的运气,但不知何兄弟与小罗酹是如何勾搭成奸……嗯,或许我该问是何时两情相悦更为贴切。”眼见轮烜的手再次抚上了罗酹的要害,一直没抓到机会的男人心底不禁生出一丝懊恼,可语气却显得愈发的轻快。 “我去你祖宗的勾搭成奸!姓纪的,你若再胡说八道,以后休想老子再叫你二哥!”轮烜尚未说话,罗酹便怒冲冲的揽过了话头。 “还有,不许再叫老子小罗酹!” 见自己怀中的男人如同气炸了毛的小兽般咬牙切齿,轮烜不觉有些好笑。 与罗酹眼中清可见底的明亮纯净不同,眼前这男人无论是温和还是调笑,眼底的冰冷和计算都从未减少过。看得出这是一双属于毒草的眼睛。虽然意外的美丽,却也同样蕴含着致命的危险。如果他就是罗酹所说的二哥,那么被他加意保护至今的罗酹,就一定是他的软肋! “别气。”轮烜放柔了表情,安抚般揉了揉罗酹的脑袋,轻笑道:“你若觉得名不副实,你我现在便勾搭一番也就是了。” “何垣清!”罗酹怒叫出声,没有注意到一朵豆大的白色焰莲已然轻轻贴附在他的前额。 “好了,你先跟你二哥说说我们之间有多么深重的缘分好吗?说太多话我会觉得口渴,所以这种事就拜托你了。”大方的将罗酹向前一推,轮烜无视那姓纪的男人瞬间升腾的杀气,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这种事,你直接说你懒得废话就完了!”罗酹瞪了轮烜一眼,气哼哼的将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 罗酹与轮烜纠葛的原因其实根本不重要,那男人之所以会问,不过是因为轮烜丝毫没有给他将罗酹救回的机会。这一点轮烜和那男人都很明白。如今让他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在罗酹身上做下的手脚,也是要他绝了趁罗酹说话之机将其抢回的念头。除非他想如自己一般被最亲近的人打得灰头土脸,再被轮烜趁机干掉。 “看起来是我们莽撞的小罗酹给何兄弟制造了一点小麻烦,当真是对不住了。不过他也是好意,想必何兄弟定然不会多加责怪,不如让为兄做东,大家找个地方喝上一杯,交个朋友如何?”那男人眼底的银光如同被什么搅动般,翻涌着一波又一波的冰寒,可说话时的态度却仍旧十分和蔼。 终于说到正题了么?轮烜不禁暗自冷笑。虽然明白那白衣男人东拉西扯的用意,但轮烜对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向不是太有耐性,所以就算是敷衍意味如此之浓重的歉意,依然令他微燥的心情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疏解。 “别浪费时间了,我玩累了。”轮烜不顾罗酹的白眼,伸臂将他揽回怀中,淡淡的开口道:“实话说,这小子还挺有趣的。我保证不杀不伤,就让他多陪我一段时间,培养培养感情吧。”言外之意就是先将人扣下,直到确认安全为止。这话那男人自然是听得懂的,只是却说傻了兀自在轮烜怀中挣扎的罗酹。惊怒中猛一扭头,竟将自己的嘴唇硬生生撞在了轮烜的唇边。 “唔嗯,你太热情了。”轮烜咂了咂嘴。倒也不是回味,而是罗酹挺直的鼻梁撞在脸侧,多少有几分麻痛。 “你……我……我热你祖宗的情!谁要跟你培养什么鬼感情。你识相点就赶快放老子离开,老子发誓这辈子也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夹杂着淡淡青草气息的温软感觉残留在罗酹的嘴唇上,令他因羞恼而在自己唇上不住噬咬,没几下,饱满的嘴唇便艳若滴血。为他本就俊逸不凡的样貌平添一丝绯糜色调。 轮烜闻言微微一哂,将唇凑到他的耳畔,用许多人都能听到的声音低笑道:“我信你,可不信他。” 罗酹只觉心头一颤,一时间喉头竟似被什么东西哽住,干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若说培养感情,你不如和我培养。我可比罗酹那青涩的小鬼听话,而且懂情趣的多,绝对能让你满意。”相较于罗酹的哑口无言,那白衣男人的态度却要积极得多。轮烜的条件看似合理,却意味着将罗酹的性命寄托在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的承诺上。这样被动的局面是惯于掌控局面的他无法忍受的。 “比较起一个神秘的高阶幻术师,还是罗酹这个小子更加讨人喜欢。”轮烜摇摇头,淡淡的开口。这姓纪的男人打的什么主意轮烜不得而知,他只是本能的提高了警惕。 “你确定么?”那男人一抬手,脸上的面具缓缓滑落。一个绝不逊于轮烜的俊美男子在清晨第一道阳光中笑得摄魂夺魄。与他相比,罗酹失之青涩;猫儿失之气度;黑衣失之刚硬;到是只有与轮烜暂时分开的沈,其莹润精致可与他媲美。 在看到这张脸之前,轮烜很难想象该是怎样的人才能拥有那双银光流转的眼瞳。此刻他却觉唯有这样如精魅般灵动的眼瞳才配得上这张俊美至斯的脸孔。不过若想靠着这张脸令轮烜改变主意,未免有些不自量力……等等! 轮烜猛然发觉自己盯着那男人的时间似乎太长了。 幻媚之术么?还是其他什么?知道不能直接令自己入幻,便利用相貌施术,引开自己的注意。这男人对幻术的应用果然在自己之上。 “你还当真是知情识趣。”耳听得长索破空而至,轮烜不禁冷笑出声。“猫儿,系风阵,守!”低喝一声,鹰断化刃,将寻隙而入的长索绞成数段。 虽然罗酹在轮烜手中,但那男人也清楚,只要自己对轮烜等人不露杀意,就算出手抢人,轮烜也不敢轻易动罗酹。不仅不敢动罗酹,对自己带来的人也不能下死手,否则双方的仇怨便当真结下了。只可惜轮烜对幻术的克制令他两次出手都功亏一篑。眼见密布的风刃以繁复的轨迹在眼前相互穿梭,一时间不禁心头郁郁,目光也阴沉下来。刚要开口,便见一灰衣人飞快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