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格雷戈里先生带着福尔摩斯和阿加莎去了玫瑰园,阿加莎昨天被挡在栏杆外没能进去,今天在主人的带领下走进了那一大片玫瑰花田的小径。 格雷戈里先生在屋里的时候还一心想着为阿加莎拍照,到了庄园就对着玫瑰各种角度拍拍拍,是一个合格的摄影发烧友该有的模样。 福尔摩斯双手环胸,看着几乎要躺在地面上、姿态十分扭曲的格雷戈里先生,语气冷冷地跟阿加莎说:“他昨晚说他最大的天赋就是吃喝玩乐,我总算是相信了。” 阿加莎被两位男士逗得忍不住笑意。 她独自走进一片粉色的玫瑰花田里,英格兰乡村的春风拂面而来,空气里都是淡淡的花香。 她置身在其中,忽然想起某年的春末,她和父亲一起去南方的城市游玩,当地也有一个盛名在外的玫瑰园,漫无边际的花海,风扬起,就带起花瓣。 那时候父亲跟她说起年轻时他与母亲交往的事情,父亲说他向母亲求婚的时候,就在这个玫瑰花园里,当时正是黄昏,夕阳花海,美不胜收。他在落日下向母亲求婚,十分浪漫。 服装设计出身的母亲确实是个讲究浪漫的人,两人结婚后,父亲一门心思全在事业上,后来跟母亲分开也十分正常。 只是,阿加莎没想到自己会在异世他乡的英格兰的某个庄园里,回想起当初与父亲一同去看的玫瑰花海。 她站在花海之中,一时恍惚,生出一种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惆怅与失落。 格雷戈里先生刚拍完玫瑰,想起他的本意是要拍阿加莎的,快步走过去,却被福尔摩斯伸手挡了一下。 格雷戈里先生:??? 福尔摩斯面上露出一个微笑,“借你手里这个英国最先进的相机用一下,可以吗?” 格雷戈里先生不知所以,但还是将手里的相机交给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抱过相机,镜头对向花海中的女孩。 四面八方的粉色玫瑰花将她包围在其中,温柔的春风将她栗色的长发拂起,一袭浅米色连衣裙的女孩在花丛中,比花还明艳三分。 “阿加莎。” 福尔摩斯喊了她一声,花丛里的人闻声回眸。 “咔嚓”的一声,福尔摩斯为阿加莎拍下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张照片。 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旁边的格雷戈里先生看到阿加莎的那个回眸,不知是赞叹福尔摩斯的抓拍技术还是赞叹阿加莎,低声说道:“真漂亮。”! 第45章 阿加莎从格雷戈里先生的庄园出发到埃克塞特火车站,格雷戈里先生安排了埃克塞特对一个工作人员送她去,并且将她送到火车到头等车厢。 阿加莎到了伦敦的火车站后,叫了一辆两轮马车回贝克街公寓。 到贝克街公寓的时候,天色已经入黑了。 哈德森太太知道她今天傍晚要回来,还没吃晚餐,正在餐厅里倒腾她养的盆栽。 阿加莎打开大门,看到哈德森太太,有些意外。 哈德森太太笑道:“约翰跟我说你今晚要回来,约莫就是这个时候到。正等你到家吃晚餐呢。” 阿加莎拎着轻便的行李进门,张开手臂拥抱哈德森太太。 她闻到哈德森太太最近常用的那款安神香的味道,主调是薰衣草,闻起来令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神经。 “哈德森太太,我真想你。” 年轻女孩的嘴巴仿佛摸了蜜,哈德森太太听得十分开心。 她推着阿加莎进房间,让奔波了一整天的年轻女孩去洗澡换一身衣服。 阿加莎回房拿了衣物去浴室,她看着浴室镜子里的女孩,栗色的长发,雪白的肌肤和湛蓝色的眼睛……她一开始的时候,其实是回避这张脸的。 午夜梦回,她也总会有一种自己终将会离开这里,回到过去的世界。 可已经这么久了,她知道有的念想只能是奢望,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成真的。 阿加莎望着镜子里的人,举起爪子,笑着打招呼—— “嗨,阿加莎。” ……觉得自己好像有病。 洗完澡换了一条淡粉色的长裙,阿加莎到餐厅去,哈德森太太端着餐盘从厨房出来。 阿加莎过去接过哈德森太太手里的餐盘,她将餐盘里的东西摆放在餐桌上,跟哈德森太太说:“哈德森太太,我在埃克塞特给你带了一瓶来自金帕克山林的雪松精油回来。” 哈德森太太听了特别开心:“我早就听说金帕克山林的雪松精油很好,你第一次出远门就给我带了礼物,我要把它珍藏起来。” 阿加莎忍俊不禁,“倒不用这么郑重其事。我在埃克塞特认识了新朋友,只要你喜欢,我随时可以找朋友帮忙买了寄来。” 新朋友? 哈德森太太好奇地看向阿加莎,“是男士还是女士呀?” 阿加莎:“是男士,就是就是那天跟莱斯特雷德先生一起来的那位先生。” 哈德森太太记得那个英俊高大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剑眉星目,是谁看了都会忍不住赞叹一声好俊朗的小伙子。 哈德森太太挑了挑眉,拉开餐椅坐下。 阿加莎笑着说:“其实我不止给你带了礼物,也给华生医生带了一份。可惜我刚才回来的时候,二楼的灯没亮。” “约翰早晨就出去了,应该是和莫斯坦小姐约会去了。” 哈德森太太手里拿着刀叉,小刀划过牛排,她笑着跟阿加莎说:“约翰让我转告你,他九点之前会回公寓,你如果有事想问他的话,九点之后到二楼能找到她。” 阿加莎明天要去雅各布·霍格的心理诊所,麦考夫说为她争取一个机会,到底她能不能让雅各布·霍格相信她是一个可造之材,全靠她个人的本事。 阿加莎没有什么去诊所面试的经验,想请教一下华生关于这些方面的事情。 她刚才还在琢磨着华生什么时候回来,可是华生早就已经想到她可能需要他的帮助了。 忽然之间,就觉得很感动。 阿加莎想起自己来道这个世界,感受到的第一缕善意,就是来自华生的。 并不是说福尔摩斯不好,但当时福尔摩斯确实是为了他的委托人伊娃小姐,欺骗了阿加莎的感情。 阿加莎还记得自己初到贝克街公寓识破福尔摩斯就是埃斯科特时,与福尔摩斯之间的来回拉锯。 收留她不过是福尔摩斯的无奈之举,可是来自华生的善意和照顾总令她感觉到温暖。 她到贝克街公寓之时,只是想找一个临时的住处,没想到现在已经住出感情。 阿加莎跟哈德森太太一起用晚餐,吃饭的时候跟哈德森太太聊了一下金帕克山林的事情。 哈德森太太听说阿加莎和福尔摩斯去到金帕克山林的当天,就在山上发现了另一起埋尸案,觉得毛骨悚然。 “都是怎样可恶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希望夏洛克能早日找到凶手,天呐,那些遇害的年轻小姐,如果她们的家人在报纸上知道这个噩耗,该是多么致命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