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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密令

香宜清净心 伶点金 2633 2024-04-17 18:05
   这日,黑夜的太虚山又传达了本派通山密令口诀:“观微”。   这种口诀的密令是每晚都由太虚山掌门亲自所下的,随思随想,看上去随意,但对于守护好太虚山的清净和安全,起了极大的效用。   但凡上山的人,若是不知道通山密令,是会被山门弟子抓起来,交由太虚山刑罚执掌第二大掌座陈天瑞亲自审问的。   因此,“太虚山上无外人”,便早就成了天赫大陆七大修仙门派皆知的不成文的规矩。   通常是不会有什么胆大妄为之徒来闯山门的,只是这夜,太虚山第四百零三代掌门玉面北冕心浮气躁,手中握着的那支专门用来抄写上古祖师的心法的管城子,也轻微的随着运笔颤动着。   他几时似今夜这般心绪不宁了,莫非是栀儿……虽然人远在千里之外,可他却时常观微她的动向。   不,应该不会是她有什么事,今早他还偷偷以高阶观微术观微过她,她和她身边的两个男人还一道商议要去什么扶南岛来着。   那个小子倒没什么功法,起不到保护她的作用,可那浮华可是堂堂阎影王,有那厮在她身边,栀儿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可他这般心思纷乱,气血翻涌,几乎静不下来,又是怎么了?   莫非是他近日来力求精进修为,故而修习功法修得急了,才会如此?   “师弟,我方才所言的,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丰南殿内此时并非北冕一人,还有一个满脸虬髯的修士,端坐在殿内,左手抱着一柄九尺钢鞭,神情威严肃穆。   北冕也不理会他,只是又凝神握着那管城子继续抄写祖师的心法,他正好写到一个“思静笃”的“静”字,一笔速成,却左看右看,看不出丝毫静的感觉来,索性搁了那管城子,抬眸理了理袖袍,看向坐在他丰南殿内的人。   陈天瑞有些着急地想要将自己心中所思所想都跟师弟玉面北冕讨论,语气也便急了些:“师弟,你这般放任那丫头可也是不行的,这十年来,那丫头一直都待在我太虚山山外,四处游荡,虽说是有仙医之名在外,可到底她还是我太虚山的人啊,你得管管?”   北冕捋了捋他方才所言的意思:这么多年太虚山以修行追求仙道为尊,像栀子这样的弟子,在外闯荡游历多年的还有不少,若是不及时管管,整肃整肃,收一收他们的心,怎知他们是将心思放在修行一途上呢?   “你看,师弟,我和乐音师弟,还有你,都贵为太虚山三大掌座,这百余年来只收了栀子、倪安智和南宫那丫头三个徒弟,我们两个的徒儿都老老实实待在太虚吾等身边,跟随吾等修行,可你的那个好徒儿呢?若是我没记错,她都快十年不曾回来过了。倘若心思在外野怪了,长歪了,生出了邪念,在外有打着我太虚山的名号,四处为祸,那岂不是要将我太虚数百年的清誉葬送掉吗?”   北冕玉色面具下的眼神,看不出波澜,他的心绪一提到栀儿,就已经更加烦乱,但面上他却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栀儿的修行课业,我一直都在亲自督促,虽说我们见面的时日不多,可……”   北冕沉思了片刻,又才道:“她的修行,自她离开太虚前,我都有把这十年内她需要修行的法门典籍让她随身带着,而且据本尊所知,这些年来栀儿的修行并未荒废,道心也更未走偏,她心性自来淳善又多智慧沉稳,当数我太虚数一数二上好的修仙弟子。你就莫要操此闲心了。”   “师弟,你听我说……”陈天瑞还想说点什么,毕竟他做太虚山的执法掌座时间久了,也做出了习惯,若是眼里有了沙子,是断然容不得的,若是看到了什么不合礼法规矩的东西出现,势必会整肃一番的。   “天色不早,师兄还是请回吧。”玉面北冕已经做出了一个“请回”的姿势。   陈天瑞走后,金衣却满脸怒容自丰南殿外窜进来,她今夜无论如何都要北冕给她一个说法。   “这么晚了,你来此作甚?”北冕冷冷的语气,也不看她,若不是金衣是知情人,旁人是一点都看不出昨夜他们还在她金娄殿痴缠了半宿呢。   可她以为,昨夜他口中对她赞誉有加,称她深知他的心意。   可或许也是她太明白他的心意了,以致于可以从一些蛛丝马迹,都能窥探出他的真实心意是在表达什么。   就好比今夜的通山口诀:观微。   金衣把自己心中的疑惑一提,“你将今夜的通山口诀定为‘观微’二字,是不是你心里其实一直都在惦记着那个死丫头?可……你昨夜才那样对我温存……如何今夜心里就满心满意是别人?而且还是那个十年都不曾回过山门的昧良心的死丫头?”   北冕一听,蹙起了眉头,虽然玉色面具遮住了他大半的表情,可金衣依然可以看到他的唇角抿得更紧了些,他定然是不高兴自己说中了他的心思了。   果然,他凉薄不讲情面地呵斥她:“金衣,你既然明白我的意思,那就应该要懂得分寸,识时务,这些你都待在我身边这么长时日了,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可我……你要我明白,懂分寸,识时务,也不想我们的关系被旁人知晓,这么多年了,我为你付出多少,隐忍多少,你看不见吗?”   “滚出去,我不想这个时候谈这个话题。”北冕摆了摆手,转身朝殿内卧榻走去,根本不想看到她。   金衣只觉得急红了眼眶,一股脑的将心底想说的都说了出来,包括不该说的也说了:   “昨夜你方才与我享过鱼水之欢,赞我深懂你心意,可今日我说的难道不对么?你定下‘观微’为今日的通山口诀,谁不知道,今日已经是那个昧良心的丫头离开你整整十年都没有回来过的日子!   你倒是心心念念记得清清楚楚,可她呢?她心里那个人是你吗?   你身为她的师父,却常常以观微看她,你思念她,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要明白,谁才是跟你可以一直在一起陪伴的人——”   金衣这般激动不已的诉说着多年压抑在心底的委屈,泪水便夺眶而出,她以为,她的眼泪,于他而言应当是珍贵的,可玉面北冕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她一时间有些错愕,莫非昨夜的欢愉,只是她脑际的幻想而已,是她一个人的事吗?   他为什么可以这般无情的待她?   “你想做什么?”北冕冷哼了一声。   “我……我……我要做的,我要做的……”金衣忽然回过神来,飘忽的神思和心酸全都宣泄而出,她冲着北冕吼了一句:“如果……那丫头知道了你的真面目,你觉得她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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