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哼!你记得最好!否则、否则……有你好看的!”肉球掌柜冷着脸撂下一句狠话,又呼了两口气,侧身让路道:“三位英雄请进,在下先告辞了。” 说罢就一溜烟跑了出去,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金虔、白玉堂一脸莫名,互相瞅了瞅,抬脚随在展昭身后步入厢房。 一进室内,只觉眼前豁然一亮。 轻纱罩灯环室而立,将厢房内映照的灯火通明,屋内,摆放着檀木雕花椅,青梅卧月桌,件件精致,井井有条,厢房最内,乃是一扇镂空花窗,上雕寒梅朵朵,随意雅致,窗扇开敞,迎月色清洒,侯夜风拂入。 皎皎银辉下,一人背窗而坐,一身锦缎黑衣,袍袖垂地,一头长发随意披散,晚风撩起,额前黑发中一缕银丝尤为耀眼,长眉凤目,目光灼灼,一手支腮,一手把玩发梢,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三人。 论相貌,此人自是比不上南侠儒雅俊颜、锦毛鼠华美俊貌,但此人往哪儿一坐,却有着说不出的随意风流,闲情雅致。 金虔将此人上上下下打量数圈,就觉此人身上有种不可思议的亲切感,但又说不出是何处亲切。 “这位可是江湖人称‘浮梅暗香,妙手空空’的‘一枝梅’?”展昭抱拳施礼道。 “一枝梅”瞅着展昭半晌,微微叹了口气,惋惜道:“清香扑鼻,恍若春色,还以为有幸能见到哪位绝代佳人,岂料是个漂亮男子……唉……” 展昭身形明显一僵。 白玉堂“噗”的一声喷笑出声。 “一枝梅”又望了白玉堂一眼,凤目亮了亮,又暗了下去:“一笑倾城,二笑倾国,原以为是月中嫦娥,岂料又是个男子……唉……难道如今这世道变了,男子都长的比女子好看了么……” “你说什么?!”白玉堂蹭得就跳了起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就要往前冲。 “白兄!”展昭一把按住白玉堂肩膀,微微摇头。 白玉堂望了展昭一眼,鼻子了哼了一声,刚按下怒火扭过头,又暴跳起来:“金虔,有什么好笑的?!” 本在一旁偷偷闷笑的金虔赶忙直身正色道:“咳咳、那个,咱只是觉得难得有人如此……咳、那个诚实,有些感叹罢了……咳咳……” 四道火辣辣的目光顿时对着金虔一阵扫射。 金虔立马缩回了脖子。 就听那“一枝梅”又闲闲道:“金钱?这名可够俗,太俗、实在是俗不可耐!” 这、这这个人,是职业吐槽的吗? 这次,连向来粗神经的金虔都笑不出来了,和身前两位江湖成名侠客同一战线,横眉冷对“一枝梅”。 “我等有一事相求,不知阁下可否应允?”最终,还是展昭好脾气,不紧不慢道出此行目的。 那“一枝梅”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们已经闯过了关,有什么事就说吧……” “如此……”展昭开口,可刚说了半句,突然顿住,身形一硬,就直直向后倒去。 站在展昭身后的金虔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觉眼前一黑,自己就被一个重物“咕咚”一声压翻在地,动弹不得。 就听白玉堂一阵疾呼:“臭猫?!猫儿?!展昭?!” 金虔挣扎着从展昭身下爬出半个身子,回首一望,只见展昭双目紧闭,面容通红,绵长呼吸中透出浓郁酒香。 “那个,白五爷……”金虔瞅向白玉堂。 白玉堂探了探展昭鼻息,满面惊慌渐渐消去,显出几分安心:“这猫儿八成是醉倒了,还以为是什么千杯不醉,原来不过是硬撑……” “咳咳,那个白五爷……” 白玉堂修长手指又在展昭手腕上把了把脉。 “小金子,莫要担心,依我看这猫儿只需睡上几个时辰……” “白五爷!”金虔突然一声高喝,“能不能劳烦白五爷先将咱拖出来?!” “啊?”白玉堂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翻动展昭身形,将金虔从展昭身下拖了出来,“小金子,你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金虔瞪了白玉堂一眼,心道:这个死耗子,光顾著猫儿的死活,就不管咱的死活,一点阶级感情都没有! 又瞪了展昭一眼。 这臭猫,临晕还要拉个垫背的,还好咱皮糙肉厚,没被压死,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人身保险都没处要去! “展昭?”就听那边“一枝梅”又喃喃道,“这个是展昭,那个岂不是白玉堂?!” 金虔转头,只见“一枝梅”一脸无奈,叹气道:“麻烦,太麻烦了……” 从始至终,此人就好似睡着的乌龟一般,一直都是一个姿势,除了面部表情,浑身上下连动都未动一下。 金虔终于发觉此人是何处透着那种莫名亲切感了,这人浑身上下都和自己一样,都透出一个字:“懒”。 第63章 醉御猫大显神威 第一偷无奈助力 俗话说:酒品如人品。 金虔此时觉得简直此话乃是真理中的拔尖的真理。 瞥眼瞅瞅直直躺在卧榻上某位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南侠,金虔不由感佩万分。 以常识来讲,凡是喝醉的家伙若不是“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就是“一下低一下高,摇摇晃晃不肯倒”,而像眼下这位不吵、不叫、不打呼、不耍酒疯,就连卧倒在床的姿势都是一副身形笔直标杆模样的猫大人,实在是——太无趣了…… 在展昭鼻尖抹上解酒药粉,扯了两下猫儿红润若桃的脸颊,金虔叹了一口气,把目光瞥向屋中另外两位已经斗嘴皮子都快成斗鸡眼的两位江湖成名侠客。 “一枝梅,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底气十足嚣张叫嚣的,是某位江湖成名已久的锦毛鼠同志,只是此时双目赤红,腮帮子鼓气,风流潇洒形象殆尽。 “在下已然说的明白,尚方宝剑不是在下偷的。” 话尾勾出懒洋洋音调的,是江湖第一神偷同志,就算是极力为自己开脱,也仍是一副乌龟坐化成精的悠闲模样。 “不是你还有谁?那梁上的白粉梅花就是铁证!”白玉堂继续鼓腮帮子。 “梅花是别人仿画。”“一枝梅”一扭脖子,不屑一顾。 “这不过是你的推脱之词!”白玉堂跳了起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枝梅”打了个哈欠。 白玉堂瞪了一眼“一枝梅”一直软软靠在坐塌上的姿势,开始人身攻击,“没骨头的软脚虾,自是没胆敢作敢当!” “一枝梅”凤眼瞥了一眼白玉堂气鼓鼓的俊脸,不甘示弱,开始反击:“一身风骚的娘娘腔,自是有本事血口喷人!” “你!” 桃花眼霎时崩裂,白玉堂拍案而起,唰得一下冲上前就要去掐“一枝梅”的脖子。 “一枝梅”身形一晃,眨眼间换了个位置,依旧是那个撑着腮帮子的姿势,让白玉堂扑了个空。 白玉堂那肯罢休,顺手就抄起身侧的茶壶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