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耽美百合 (历史同人)秦朝穿越手札

第537章

   这三个人,今儿奇怪的很,黄公站在院子里半晌,慢慢品出了一些意思,方才好笑的摇摇头。   两个人坐在榻上,谁也没有先说一句话,直到天黑时桑楚起身点了灯。   怀瑾仍是呆呆坐在床角,抱着膝盖发呆。   桑楚偏头看了一眼墙壁,他知道外面有人,已经站了许久,他的耳力能听三里,何况外面的呼吸声?   终于,桑楚打破沉默:“你们聊得怎么样了?”   “你是故意的!”怀瑾抓起一个枕头朝他扔过去,桑楚这回没接,被砸了个结实。   他无奈道:“脓疮总是要挑破的,你心里总有个疙瘩就不快乐了。”   “这个疙瘩早就消掉了。”怀瑾咬着牙道。   桑楚的眼睛往窗外瞟了一眼,不置可否:“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心里想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这么聪明的人,不该自欺欺人。”   下午她见到张良的第一眼,桑楚就清楚的明白,她心里还有那个人。   “我中意的是你,将来一辈子陪着我的人是你!”怀瑾冲他大喊,像是坚定某种信念,同时还对桑楚进行谴责:“你不是说好永远不离开我的!难道你要食言?”   桑楚摇摇头,笑出声,他直截了当:“张良在外面。”   “你怎么知道……”怀瑾想起他那双顺风耳,登时哑口无言。   静默了一会儿,她冲上去跨坐在桑楚腿上,在他脸上一顿乱亲,桑楚笑着把她禁锢在怀里,道:“一个女人想报复一个男人,是为什么?”   “并非是因为报复,只是你让我感觉到了害怕。”怀瑾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哽咽道:“他一出现,你似乎一直在把我推到他那边,你从不害怕失去我。”   生活突然发生的变动,让她又开始对未来产生恐慌,她不要这样!好不容易又得来的安稳日子,她并不想失去,紧紧搂着桑楚,她道:“你不会离开的,对不对?”   桑楚内心发出一声叹息,然后抱住她:“我说过,你是我唯一还牵挂的人,我最希望的,是你能真正开心。如果我留在你身边可以令你开心,我会留下。”   怀瑾抵着他的头,喃喃道:“不是说一起去塞外吗?我们什么时候走?”   “过阵子吧。”桑楚抚摸着他柔顺的长发,低声道。   怀瑾依偎在他怀里,一颗心飘忽不定,焦躁、愧疚、不安各种情绪在心里翻腾,怀瑾觉得胃里有一只手在翻搅,让她的内脏开始痉挛。   外面的脚步声远去,桑楚回抱住她,在她唇上轻啄然后将她放倒。   桑楚清净的眼睛落在她脸上,让怀瑾渐渐平静下来,他说:“一切自有命数,不必担心。”   怀瑾闭上了眼睛,一连串泪珠从眼角滑落。   ·   后来的日子,张良每隔两三天就会上门来拜访黄公,每每上门怀瑾都避而不见,就算碰到,两人也只是客气的点点头。   与她不同的是,桑楚倒时不时的过去喝茶,怀瑾忍不住会猜测他们到底聊些什么,偶尔还会躲在院子外面偷听。   仅有的几次偷听,听到的是他们在谈论黄老学说,倒没有提起她,怀瑾这时就会放下心来,嘲笑自己自作多情、自以为是。   渐渐的,她也放松下来,不再刻意避着张良了,莺儿和阿燕都住在黄公宅子里,她不想每回过来看女儿都像做贼一样。   这日黄公又把张良邀请到府上品茶,怀瑾正坐在堂屋里和英月一起做脂粉,张良一进门,两人的目光瞬间接上。怀瑾只是平静的笑了笑,然后扭头去研磨花瓣。   “器皿里头一定得用浓酒擦洗一下,膏体凝固时才不会有小空洞。”怀瑾把花瓣研磨成细粉,一边和英月说起心得。   英月兴致勃勃的聆听着,她是从小被师父收养的,身边的女子只有住在附近的几个农妇,像怀瑾这样懂情趣会生活的姐姐,她十分喜欢。   那边黄公在和张良说话:“这一坛是去年的雪水,在外面树下埋了快一年了。”   “黄公风雅,连烹茶都别出心裁。”张良淡淡的笑了一声。   黄公摸着胡子,笑道:“这不是我想的点子,是伯盛夫人告诉我的,她说文人墨客喜用雨水、雪水煮茶。去岁一场大雪,冻了我一个时辰,看来做个文人墨客也不大容易啊!”   提及到自己,怀瑾就看过去笑了一声:“要收集新雪,你让天昊去不就得了?黄公聊发少年狂,可别赖在我头上!”   黄公听闻大笑几声:“不敢不敢!你这伶牙俐齿,老夫不敢赖你!今儿怎么没见着伯盛?”   “他一早上山打猎去了。”怀瑾回答说。   冬季将至,她本来是让桑楚去集市买些皮子回来的,不过桑楚却说集市上卖的都是些次货,于是一起床就只身出门了,什么都没带。   听到桑楚去打猎,黄公眼中笑意闪动:“看来今天能吃到野味了。”   怀瑾撇撇嘴:“他就徒手去的,我看也就能抓两只兔子罢了。”   “这无需担心,以伯盛的身手,他若带弓进山,满山的动物就别想有活路了。”黄公提起桑楚,满是自得。   怀瑾摇头失笑,黄公上了年纪,比年轻人还爱吹嘘。   张良静静的听了一会儿,忽然道:“在恒山时,曾听您提起过一位善猎的好友,莫非就是侯先生?”   黄公与有荣焉:“正是,当年我们同去塞外的草原,有我两个壮的狼王,被伯盛一掌给打碎了头骨。当时那些匈奴人,个个惊得下巴都掉了。”   怀瑾睁大眼,她还从来没听过桑楚从前的故事呢,他竟还打过狼王?怀瑾想起他手劲奇大,隔着数十米扔出的铁钉能钉穿手掌,顿时心有戚戚:“我不怎么见他出手,不过偶尔见到的那两次,确实骇人。”   说着她又来了兴趣:“他的一身功夫,是谁教他的?”   张良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襟,慢慢道:“你们不是夫妻?你竟连他的过往也不知吗?”   怀瑾瞟了他一眼,并不作答。   黄公笑了笑,给小火炉里加了一块碳,然后说:“伯盛之事,你自己去问他,我不好言道。”   黄公的嘴很严,怀瑾已经习惯了,她回过身继续做胭脂。   那边张良忽然问:“您去过几次塞外?”   黄公专注着小茶炉,想也不想的回答:“就那一次,在匈奴待了好几年呢!”   “可我记得您说过,您是在六十年前去的匈奴,那时候侯先生尚未出生吧。”张良风轻云淡的笑了笑,然后把手边的扇子递过去:“用这个扇,快一些。”   黄公头上有汗珠,不知是不是被茶炉中的碳火熏的,半晌他拍着后脑勺笑道:“记错人了!我上了年纪,记性也不大好。”   张良眼神幽深,白皙秀丽的脸上渐渐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堂屋里一时间安安静静的,只有炉子上的茶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黄公似乎突然陷入了沉思,拿着扇子满脸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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