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耽美百合 (历史同人)秦朝穿越手札

第282章

   尉缭看到眼前这一惨状,当即不忍的别过头,下意识的就去看怀瑾。只见她目光呆滞的望着那边,眼睛像是定死了一样。   嬴政也去看她,但是她好像一下失去了反应一样,只是那么呆呆的望着。   她这两天设想了无数个计策,在找到张良后,怎么能顺利脱身。她都已经在畅想未来的日子了,可是他的尸体却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怀瑾不禁怀疑,那真的是他的尸体吗?   可是看到那如玉的皮肤颜色和那件破碎的衣服,还有那颗破损得没一块好地方的头颅上,依稀能看出昔日风采的眉眼。   真的是他,真的是张良,他死了。   他死了。   怀瑾有一种不真实感,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她愣愣的,然后看向天空。   老天爷是在开玩笑吧?   他可是张良啊,历史上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谋圣,他怎么会死呢?   不是没有人可以改变历史吗?不是没有人敌得过天命吗?是因为她的到来改变了历史吗?会吗?不可能的!   可是他真的已经死了,他的尸体就在自己眼前,他为什么会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心开始慢慢崩塌,一点一点的,紧接着五脏六腑都像是搅拌在了一起一样。她觉得体内所有的器官和细胞全部开始痉挛起来,她痛得快站不住了,捂着胸口跪在了地上。   有人过来扶她,有好几只手拍在自己背上,她看到四周的人面孔都变得陌生。他们都在说话,神色很焦急,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和她说话,可是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最后她的眼神聚焦在那具尸体上,心口越来越紧了,怀瑾想,她是不是也要死了?可是她身上没有一处伤疤,为什么会死?   她脑子转了很久,原来是因为张良死了,把她的命也带走了。大脑正在接受张良已经死的事实,内脏痉挛得更加厉害,她只觉得喉咙里自己的心马上也要呕出来了,一张嘴,一口鲜红的血直直喷出。   下雪了了呢!   她一寸一寸的倒在地上,眼睛里是碧蓝的天空,好多人都在她身边叫她,可是她没有任何力气去辨别谁是谁了。   怀瑾想问问老天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嘴角有血不停的溢出,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从深海里回来一样,又是那种让人生厌的窒息感。   眼前一明一暗,像是到了梦境之中。   她看到张良拉着小小的她,走在齐国临淄的街头,给她买了好多吃的;   她看到夏日的午后,两人并肩躺在榻上一起午睡,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宁和的微笑;   她看到自己落入渭水时,张良惊怒悲痛的神情;   她还看到秦国咸阳的小房子里,他们拥抱在一起看窗外的雪;   最后她看到,张良温柔的对她说:“姮儿,永远不要忘了我。”   “子房——”她痛得狠了,揪着草地,撕心裂肺的叫他的名字。   这一声嘶吼,是从没听过的凄厉。   嬴政心中恐惧交加,紧紧把她抱在自己怀里,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好像不小心就会失去她一样。他没有什么时候有比现在更清晰的认知:她也许不会再想活下去了。   难过到什么样子,才会吐血?他不敢想。   怀瑾大力的推开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往尸体那边走,走了两步不敢再过去了,连看都不忍再看。她抽出就近士兵的配剑,迅速的往自己脖子上划去。   她抱了必死的决心,没有人反应过来,只有尉缭像是早有预感一样,徒手握住锋利的刀刃。   嬴政立即将剑夺了下来,但是脖子上仍留了一道一指长的口子,正在涓涓往外冒血。   蒙恬与田光等人完全惊呆了,直到听见嬴政在喊医师,然而军中哪有医师?   尉缭忙道:“夏福跟阿罗学过医术,快!把他叫过来!”   夏福虽说是看守韩念,但两人都是熟稔的,早解开韩念的绳子攀谈起来。   突然外面来找他,他忙带着韩念出去了。   然后看到了怀瑾,她脖子上的血不停的往外冒,奄奄一息的躺在嬴政怀中。   夏福魂飞魄散,眼泪就接着掉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7章 下葬   她的脖子上缠了厚厚的纱布,像一只脆弱的蝴蝶一样躺在那里,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看着上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嬴政的心仿佛坠入了深渊,他不敢问不敢靠近又不敢离开。   可是他必须要离开了,尉缭已经三次给他阐明了厉害关系,他需要赶紧到达中山,贵为一国之君的他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可以杀很多人,却没有办法让怀瑾重新燃起活着的希望。   他只能要再三请求尉缭:“一定要把她平安带回到秦国。”   尉缭郑重应下。   “我回了中山见了王翦,再来接你。”嬴政站在床边,对她说。   怀瑾像是变成了一只木偶,不动、不说话、不眨眼,只有眼角不停渗出的泪水和起伏的呼吸,能看出她还活着。   蒙恬等人都跟着走了,只有尉缭带着一小队人守在茯苓山脚下,另外还有韩念和夏福日夜守在她的床边。   躺了一日一夜后,尉缭进来告诉她:“张公子的尸体开始腐烂了,你想怎么办?就地掩埋吗?”   一直安安静静的韩念突然开口道:“公子定想葬在新郑,那是他的故土。”   他脸上的青铜面具闪着冰冷的光。   怀瑾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老尉,烦请将他的尸骨火化,装在……罐子里,我要带他回家。”   傍晚时怀瑾闻到了一股焚烧的味道,那是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她正在细细分辨那里面有没有他身上独有的兰香味,这时夏福对她说:“主子,吃一点东西吧。”   怀瑾有些费力的扭动脖子,看着夏福,他这几日憔悴得眼眶深陷,可是她真的一点都吃不下。   想安慰一下他,可是干裂的嘴一弯,嘴唇就裂开渗出了血:“我吃不下。”   见到韩念也站到夏福面前,她问:“子房,还有没有跟你交代过别的?”   韩念沉默的摇摇头,说:“公子预想了、两种结果,一种是、带着你离开、去齐国,另一个……是让我、以后,跟着你。”   韩念说话有些奇怪,似乎是咬着字拼命想念清一样,因此说得非常慢,怀瑾绝望的笑了一下:“子房……”   帐篷外面的奇怪味道持续了很久,入夜时尉缭带了一个精美的陶瓷罐子进来了,他一看到帐篷里一口没动过的饮食,就叹息道:“你不吃东西就没有力气,还怎么带张公子回家呢?”   怀瑾死死的盯着他手里的罐子,颤抖着嘴唇:“是他吗?”   她拼命想坐起来够到这个罐子,可是浑身瘫软,尉缭见状忙把罐子放在了她手边。   怀瑾把罐子揽在臂弯里,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高大挺拔的男儿,如今却栖息在一个小罐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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