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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伴着鼓点,怀瑾开始旋转,和那些姑娘一起跳舞。   今夜她没有喝酒,却因这些人的欢喜热情而染上了醉意。   斗舞的姑娘们跳着跳着就慢慢散开,渐渐到了心仪的男子面前舞动。   娲拉站在了项伯跟前,她扭动着腰肢,眼神像是有把钩子,项伯一愣,然后举起酒囊冲娲拉举了一下,一边笑一边看着娲拉然后喝下一大口酒。   怀瑾一个旋身到了张良跟前,他和其他年轻人都坐在草地上,不过他是跪坐着的,一袭青衣不染尘埃,俊逸的容颜带着浅浅的笑意,那双旖丽的眼睛里除她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鼓声渐渐消失,姑娘们的舞步也停了下来,有男子们开始对心爱的女子唱歌。   “橄榄好食核唔圆,相思唔敢乱开言;哑子食着单只筷,心想成双口难言。”有男子如此唱道,一唱完,叫好声连绵不断。   被唱歌的那个女子,则是羞红了脸不敢看对方——这是属于极少数比较腼腆的姑娘。   更多的是爽利泼辣的女子,她们听到阿哥对自己唱歌后会回唱,一个女子就大胆的唱到:“哦喂——郎有心来妹有心,做双草鞋打钩针。鞋面斜起胡椒眼,鞋底打起鲤鱼鳞!”   百越人淳朴,对的歌都是即兴发挥,听着也简单;   虽简单,但却直接热情;   比起中原,他们对待感情的表达方式,直接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   第274章 还爱相交到百年   男子们正唱歌,娲拉忽然站起来,她美丽的眸子落在项伯身上,然后张开了嫣红的唇:“十八小妹望郎亲,浑水过河不知深,丢个石子试深浅,唱支山歌试郎心。”   娲拉竟在询问项伯的意思,可看到娲拉的羞怯与项伯的意外,怀瑾便知道两人此前从没说过感情方面的事。   项伯迟迟没有回应,娲拉有些着急,转用中原话唱道:“心想上天天高,心想恋郎郎刁。铁打荷包难开口,石头破鱼唔似刀。”   她在说项伯的嘴巴闭的紧,就差拿一把刀去把这嘴打开,然而项伯仍是没有说话。   他从最开始的惊讶变成了令人尴尬的沉默,娲拉也不唱了,眼睛里慢慢涌起泪花。   大庭广众下,她只觉得十分难堪。   这时有旁的女子不忍娲拉尴尬,便主动又唱道:“阿育哟——阿哥有眼眼却花,不看细女看云崖!阿妹有歌藏布兜,寻个好灶再上油。”   女子幽默的解了项伯和娲拉的尴尬,然后又有旁人开始唱,娲拉感激的看了这女子一眼,然后沉默的走开。   项伯在草地上坐了一会儿,然后也默默离开。   “奇怪,小叔不喜欢她吗?”项籍大为不解,这两人可是整日在一起游玩斗嘴,像对冤家!   怀瑾耸耸肩,摊手:“我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听了一会儿歌声,怀瑾凑到张良耳边:“阿缠是不是嫌娲拉是百越女子,所以才不回应她?”   张良缓缓摇头,然后打趣她:“你和阿缠关系好,不如你去问问他?”   她才不问!她每次只要一问项伯关于娲拉的事,永远得不到正面回答。   项伯爱跟谁好跟谁好,她现在已经不关心了,不管他和哪个女子好,反正这个小舅舅是没得跑。   对了许久的歌,大家似乎都累了,有一个安静的空隙。   怀瑾听着溪边商摊那边传来的声音,又听着周围窃窃私语的人声,忽然也细着嗓子唱道:“阿依啰喂——”   大家都往这边看过来,张良也看着她,她脸颊有些红,只是刚刚想到了一首很出名的山歌,她想……唱歌给他听。   “郎是岭中长年树,妹是岭中百年藤哎——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列嗨哟——郎是岭中长年树,妹是树边长生藤哎,树生藤死永不离,藤长树生万万年。”   她的声线尖尖细细的,还有些颤抖,可她刚唱完,大家都喝起彩。   张良笑弯了眼睛,朝她伸出手,她只是刚把手放上去,就被他重重的拉到了怀里。   “新打嫁妆九连环,一个连环交九年,九九还归八十一,还爱相交到百年。”张良的嗓音柔和,仿佛清晨山上的云雾。   少时在稷下学宫时他偶尔会在春季时参与踏歌,这些年他几乎再也没有开口唱过歌,怀瑾陶醉在他的眼神中,脸颊绯红。   “对的好!”黑珍珠手放在嘴上吹响了几个哨子,然后从地上采了一朵花往他们俩这边扔,这是祝福的意思。   韩念也学着黑珍珠的样子,往他们俩身上扔鲜花,项籍笑着看热闹。   周围有秸溪寨的男子,看到他们俩高声笑道:“侬都是老夫妻俩,抢我们风头作甚么!”   一语说罢,大家伙都笑起来,然后又开始新的一轮对歌。   张良拉着她站起来,往溪边的商摊走去,韩念忙起身跟上,张良道:“你们在这里玩吧,我带夫人走走。”   于是便撇下韩念几人,他们俩去溪边的商摊转了一圈,这里前几天就一起逛过了,但此时牵手走在热闹的人群中,二人感觉到一种平静。   有女子在卖米酒,她的吆喝声是最大的,传出了三里地。   张良就笑道:“南夷北狄,中原人总觉得这些地方的人荒蛮无教化,但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才觉出这里的人才是真诚又简单。”   “原来你也这么觉得。”怀瑾笑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抓住了经过她身边的一只萤火虫,手心的小虫子在挣扎,她又松开,那只小生物尾巴上的光亮一闪一闪,然后从她手心飞走了。   怀瑾看着这只萤火虫飞到半空中,和其他的同伴飞在一起,她看了一会儿再分辨不出刚刚她抓的是哪只了。   她笑道:“中原虽富庶,却仅限于贵族,百姓过得苦不堪言。但在这个地方,每个人似乎都生活得很快乐。想一想,留在这里做一个他们口中的野蛮人,似乎也不错。”   她在这里每天所想的,不过是第二天吃什么菜、穿什么衣服、去哪里玩;想想她从前十多年过的日子,这里简直是桃花源一样的存在。   虽然百越之地很穷,物品也常有匮乏,可她的灵魂是自由的、放松的。   张良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并未作答。   终究还是要回去的,怀瑾心想。   走了一会儿,两人往下游的方向过去,行人便少了,张良忽然发出一声叹息:“要是中原的百姓也能如此,就好了。”   他似乎是第一次发出这样忧国忧民的感慨。   怀瑾心道,百姓的生活取决于君王,有一个仁爱的君王百姓才会安居乐业。可中原尚未统一战乱不断,普通百姓都生活得水深火热。   “不知道回去的时候,中原是一个怎样的的局面。”怀瑾说。   走到了一处无人的河畔,张良拿出一块白色的绢帕,怀瑾不明所以,他却说:“一起抓夜照吧,我带去去看一个东西。”   夜照,就是这个时代对萤火虫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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